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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達爾發現自己已經有快三年沒有收到艾妮卡的任何消息了。
三年多前,艾妮卡主動請纓單獨前往東部鄉野地區進行實地調查,卻在盛夏之后失去了聯絡,索赫斯派出的搜尋隊伍尋找了大半年的時間都沒能找到艾妮卡的蹤跡,甚至她的隨從、車夫和馬車都消失不見,無法尋得。
這就像艾妮卡想要去調查的那些失蹤案一樣離奇詭秘。但失蹤案總比死亡案好的一點便是存在生還的可能。
只有幾個村子的人聲稱之前好像有女商人來村里賣過東西,其他事情卻又是一問三不知,官兵們始終找不到什么線索。
當時的官兵們沒有發現一個緊張得直冒汗的男人伏在屋旁看著他們。這男人不知道,把那女俠引到白狐頭村之后竟引來了這么大的麻煩…
桌上擺放著不少關于艾妮卡行蹤的調查報告,賓達爾望著它們發了愁。
“爸爸!你果然在這里!過來跟我和妹妹玩啊!”小優琪拉蹦蹦跳跳地進入了文書殿,后面是緊張兮兮跟著進來的侍女,見到賓達爾連忙行禮。
“賓達爾陛下,”蘇玫抱著一個嬰兒也進了殿,見他瞅著眼前一堆散亂的卷軸和書冊,很快明白他在想著什么,“艾妮卡女士離開我們已經快三年了卻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再花力氣去找她只是浪費王國的資源。我們現在也擁有一位忠誠而強大的首席御法師,不是嗎?”
兩年前,由于艾妮卡長期失蹤,賓達爾決定任命一位新的首席御法師。根據御法師們的集體推薦,曾經與艾妮卡頗為親近的莎克希爾以驚訝的神情獲得了這一任命。
兩年內莎克希爾兢兢業業,接手了管理邪獸防線、培養法師、布置王宮防御等等相當繁多的任務,并且還做得十分不錯,讓賓達爾和蘇玫常常大加贊賞。
賓達爾向蘇玫勉強點點頭,嘆息著,“你說得沒錯。”
他伸出手來摸了摸小優琪拉的頭,向她微笑,而小優琪拉也回報以甜美可愛的笑容,露出了殘缺不全的兩排牙齒。
他站起身,牽著優琪拉走到蘇玫身邊,撫摸蘇玫懷里的嬰兒,小嬰兒哇哇地胡亂叫喊著,引得她的家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們去花園里玩吧,優琪拉,還有諾玫拉。”
蘇玫懷里的小諾玫拉瞪著可愛的大眼睛,似乎會通過眼神來說話一般。
邊往外走,賓達爾邊問向蘇玫。“托瑞有發來最新的戰報嗎?”
“墨恪萊一方仍然在圍攻著安古城,看起來西德爾戈大公打算負隅頑抗到底。托瑞認為自負的西德爾戈不能接受敗局,唯有他的死亡才能為這次戰爭劃上終止符。”
兩年前,北方聯盟的盟主菲斯塔大公西德爾戈正式向喬克隆斯大公墨恪萊宣戰,由于哈羅菲亞公國已經事先與喬克隆斯公國結為同盟,因而亦迅速宣布加入戰爭,抗擊“無理取鬧”的西德爾戈。
這場北方聯盟老二、老三聯手對抗老大的戰爭得到了整個嘉連平原的廣泛關注,而與北方聯盟只有一河之隔的洛凡王國深知唇亡齒寒,也不得不高度關注這場戰爭。
墨恪萊已經通過托瑞給賓達爾帶話,聲稱戰爭結束之后,他就將與賓達爾正式會見并簽訂協議,在未來共同主導嘉連平原局勢,以應對祆火熄滅、雪民南侵、邪教泛濫等嘉連平原上存在的困局。
“雖然我們早就期望著西德爾戈會輸掉這場戰爭,但真沒想到他能讓這場戰爭打上這么長的時間。”賓達爾說。
坐到了后花園中,賓達爾望著兩位女兒和侍女在草地上玩耍,蘇玫坐在自己的旁邊,握著他的手,讓他感到相當溫暖。
“有民間的傳說聲稱菲斯塔的軍中有幾位所謂的‘戰神’,他們勇猛無雙,又掌握了強大的魔法,魔法與戰斗兩相結合便產生了最為強大的戰士。”
賓達爾點點頭,“這則傳言其實相當靠譜…”
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蘇玫知道這是賓達爾的“靈感時間”,大概是守夜之神,噢不,巡夜之神忽然降下的智慧之光落在了賓達爾那聰明的腦袋里頭。她便沒有出聲打擾,而是起身走進草坪,與優琪拉和小諾玫拉一同嬉笑打鬧起來。
“這正是魔法師在未來應有的發展方向…”賓達爾喃喃著。
他想起了七年前洛凡城起義時,有一伙黑袍神秘人士潛入城中,幫助他擊敗了當時不可一世的光明御法,這些神秘人正是將魔法與戰斗有機地結合起來,堪堪取得了對強大的光明御法的優勢。
他至今仍然不知道那伙人是誰,來自于哪里,為什么要幫助他。他很希望能夠向那幸存的唯一一人表達感謝。
勞徹爾在一個隱蔽的山頭觀望著墨恪萊的圍城大軍。
“已經半年時間了,西德爾戈是怎么扛得了這么久的?”他身旁的一個身材嬌小的白袍女術士問道。
勞徹爾搖搖頭,“坊間傳說西德爾戈的手下擁有一批‘戰神’,他們的戰斗方式與導師一直以來的理論竟不謀而合。”
“結合魔法與戰斗。”女術士脫口而出。
“對,這也正是導師對咱們的培養方式。盡管這并不是很難想到的思路,但是在導師提出來以前,我并未見過嘉連平原上有其他勢力真正踐行過這一點。”
女術士揚起嘴角笑了笑。她用帶著期盼的語氣淡淡地說,“不過,戰爭也馬上結束了。不瞞你說,很快我也可以回歸‘故里’了。”
勞徹爾似乎是第一次知道她的計劃,有些吃驚。“你跟導師說過了嗎?”
女術士點了點頭,“懷澤特先生說我已經學有所成,再留在圣地只是大材小用。讓我回到我所效忠的國王身邊才能實現真神的啟示,那就是找到真正的盟友,為真神的歸來創造條件。”
勞徹爾望了望夕陽光下女術士的側臉,有些著迷于她干凈端莊的臉龐。兩年多的相處下來,他早已知道自己對對方的情意了,從來沒有任何女性能夠如此吸引他。曾經他甚至以為自己喜歡的可能是男性,但自己也無法接受這異想天開的想法。
但是他也知道兩人終有一天要迎來分離,她一直盼望著回到她心之所向的那個男人身邊,她沒有隱瞞過這一點。他不能用自己的感情去束縛對方,卻只讓自己更加情迷意亂。
他向真神詢問自己到底該怎么做,真神如同荊煙山脈一樣龐大而沉默。
他正感到揪心之際,女術士再次開口說話,口氣有些戲謔而挑逗,“整個圣教,只有我同時信仰著真神和巡夜之神,我掌握著自己探索學習而來的法術和兩種不同來源的神術。我想你也很清楚真神啟示的答案了。”
勞徹爾哀嘆起來,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悲傷。在過去,他為圣教執行過大大小小數十次干涉任務,他總能以精妙的手法或明或暗地去完成,而后瀟灑地轉身離去。只有在她的面前,他做不到。
他忽然感到有些溫暖,細長的手臂環上了自己的脖子,微隆的胸脯貼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耳畔瞬間如同被火燒熟了一樣。他伸出手來抱住了她的背,只希望能夠讓這一刻成為永恒,兩人永遠不必分離。
這是她真正的魔力,任何人見了她,都會渴望與她親近。她曾經對此感到困擾,畢竟她已經很多年都抗拒與他人太過親近,她也不敢輕易地相信任何人。如今,她卻能大大方方地展現自己的獨特魅力,而不再像以往那樣拘謹小氣。
對真神的信仰讓她成為了更強大的人,她希望能夠憑借這一點,去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遠方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兩人松開了手,向安古城的方向望去。
視野當中,騎著高頭大馬的墨恪萊來到安古城的西門之外,眼神堅毅而自信,仿佛眼前這座東嘉連平原最重要的古老城池已經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歷時兩年的漫長戰爭消磨了許許多多人的耐性——原以為能夠在半年之內打完的戰爭,竟然因“戰神”的出現而變得無比膠著。
這些“戰神”在戰場上為菲斯塔公國大殺四方,令正面戰場上己方的部隊平增恐懼之情,致使戰爭初期竟節節敗退,哈羅菲亞公國甚至想要退出戰爭轉頭與西德爾戈言和。
所幸一年前的宮盤城戰役中,墨恪萊憑借著出色的指揮和自己勇猛的作戰成功擊殺了多名“戰神”,這使得戰爭的局勢瞬間得到了逆轉。“‘戰神’戰無不勝”的神話被一瞬打破,己方士兵的士氣迅速高漲起來,都想拿下“戰神”的人頭為自己換取高額獎賞,榮華富貴似乎變得唾手可得。
不斷敗退的西德爾戈躲進了最后的堡壘安古城,堅固的城池幫助他堅守了大半年的時間,直至城內爆發役病,河水被斷,儲糧意外被燒,糧食和水源已經極其短缺,城內開始出現人相食的慘況。
西德爾戈想起了鳶尾花戰爭當中的阿斯隆公爵,那真正的英雄最終敗于小人之手,如今他也迎來了相同的命運。
身為盟主,死在誰手上都不能死在叛徒墨恪萊的手上。
他取來了長劍…
墨恪萊看著西德爾戈的頭顱仰天大笑。
投降者的手中,這個帶血的頭顱緊緊地閉合著雙眼,神情相當猙獰,他能夠看得出來對方的不甘,甚至能看得出來對方把自身當作了真正的“英雄”。
“西德爾戈大公,你錯了。”墨恪萊斜著眼望著“他”,“能夠拯救夏拉萬民者方為正義的英雄!像你這種蠅營狗茍的自私之徒注定將會迎來覆滅。”
他望了一眼開門迎接自己的投降者,向他們深深地鞠躬以表達感謝。
“你們正是拯救安古城百姓的英雄!你們做了最為明智的決定,你們的偉大行為將會被歷史所銘記。”
投降者們慘笑著,稀稀落落地以好話回應他。
“安古城我可以放心地交給你,利拉諾伯爵。我不愿看見城內的慘狀,城中百姓的苦難有一半是我所造成的,我愧對他們,我能做的,便是默默離開。”
墨恪萊低了頭,向著安古城的方向致以哀思,而后掉轉馬頭,揚長而去。大軍亦跟隨著撤出。留在原地的眾人終于紛紛跪倒下來,贊頌著墨恪萊的功績與世所罕有的美德。
“現在,才真正是踏向千輝城的時候。”
大軍陣前,墨恪萊劍指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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