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對方離開,那他接下來的處境,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初代教主絕對會將他碎尸萬段。
“看來只能冒險一試了。”高覺的臉色有些凝重,他現在已經別無選擇,哪怕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只能鋌而走險了,哪怕仍舊于事無補,也總好過坐以待斃。
只要對方能夠回心轉意,那他付出的一切也就全都值得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先前的一系列布置終究有著許多欠缺之處,但這也是迫不得已,當時時間緊迫,他根本來不及去制定更加天衣無縫的計劃,他原先還以為憑對方金仙境的修為,不應該有這么多的顧忌,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未免有些謹慎過頭了,這些反常之處,果不其然讓對方起了疑心,幾乎讓他精心布置的計劃功敗垂成。
至于如何讓對方改變主意,說難也難,說不難倒也不難,關鍵就在于如何讓對方對于傳承之地不足為慮這件事情深信不疑。
不敢再耽擱下去,現在可謂是時間緊迫,他務必要爭分奪秒才行,按照眼下的速度下去,對方很快便能夠離開傳承之地的最外圍,到了那時,他再想改變什么,可就難如登天了。
高覺一眼掃過,最終將目光鎖定到了易安的身上,神情有些難以置信,緊接著又忍不住面露喜色,對于易安這個壞了他大事的小子,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認得。
先前還苦于尋找對方,沒想到對方竟會以這樣的形式現身,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易安也同樣在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心里頓時恍然,先前的事情如果是摩羅教做的,那一切也就都能解釋得通了,摩羅教行事詭異,其背后勢必隱藏著什么更大的陰謀,他不經意間壞了對方的好事,對方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后快,今日之事,只怕在對方眼里,已經將他看做是一直待宰的羔羊了,殊不知,他們才是披著羊皮的狼。
今日能夠假借青牛之手除掉對方,也算是為他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不然若是被對方盯上,那可就麻煩了。
他在明敵在暗,這種劣勢足矣讓他命懸一線。
“是他?”
琉勉幾人對于高覺同樣也不陌生,只是對方卻不認識他們,原來先前在昆侖意圖不軌的同樣是這個所謂的摩羅教。
琉勉跟樓千雪對視一眼,心里不禁有些不安,對方先前的強大他們直到現在還仍舊記憶猶新,先前就連四大仙門聯手都不是之敵,哪怕是動用了一些秘術,這也同樣讓他感到忌憚不已。
這件事情的發生,讓他有些始料未及,他承認是自己先前太過輕敵了,如果對方還能夠發揮出先前在昆侖之時的實力,那他今日只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怎么辦?”樓千雪亦是憂心忡忡,有些束手無策。
“不必擔心,對方先前的秘術應該有著某種限制,對方先前分明勝利在望,卻突然離去,顯然是秘術出了問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對方的秘術應該是不能頻繁動用的。”琉勉皺眉皺眉,話雖如此,但這些終究還只不過是他的猜測,更有些自己安慰自己的嫌疑。
但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與其畏首畏尾,影響接下來的應敵,倒不如孤注一擲,哪怕最后身死道消,他也無怨無悔,為了報女兒的血海深仇,他最初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唯一讓他心懷愧疚的,還是讓易安也牽連進了這件事情之中,如果當初再謹慎一些,沒有像之前的那般狂妄自大,那他也就不會讓易安隨他一同前來了。
“他是摩羅教的?”玄冥子的面色有些僵硬,這一切簡直太古怪了,就從他看到的情況來看,摩羅教的實力深不可測,比異人府更是強了不止一籌,就憑先前那般架勢,對方但凡是想要滅了異人府,都是易如反掌,只是對方卻刻意營造出一種旗鼓相當的錯覺,這件事情在細想之下,還讓他想到了不少怪異之處。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聯系摩羅教的一系列詭異行事,這件事情就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只是他們哪怕明知摩羅教的陰謀,但就憑他們雁北朝廷的實力,還遠遠不是摩羅教的敵手。
高覺笑了笑指了指賈夫人的方向冷聲道:“你們是雁北朝廷的人?你們的背后指使者可是雁北皇帝?”
這件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雖然現在的局勢對他有些不利,但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雁北皇帝,要解決這件事情也很簡單,只要掃清障礙,這件事情也沒有擴散開,只要除掉一切知情人士,那這件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更何況,現在的雁北皇帝確實有幾分能耐,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所以,不如索性換一個沒有威脅的皇帝,至于如何換,那就簡單了。
高覺又將目光投向了琉勉,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人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對方很快便會成為他手下的亡魂,哪怕對方跟他同境,但跟他比起來,對方的實力還是差了些。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身份,但招惹了我,就怪你們時運不濟吧。”高覺見對方沒有回應自己,倒也不生氣,他又何必跟幾個死人計較。
樓千雪想要隨琉勉一起,卻及時被琉勉制止道:“如果事情有變,你立即帶小安離開,不要管我,我會為你們拖住對方。”
這件事情他務必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就連他都對付不了對方,那就算再加上樓千雪的助力,那十之八九也是于事無補,如果他能夠勝過,那自然皆大歡喜,可是一旦落敗,樓千雪也能夠立即帶易安離開,他就算不是對方的敵手,但拖延一二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樓千雪沉默少許,現在留給她考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沒有易安,她是絕不可能撇下琉勉一人獨自離開的,哪怕明知最后會身死道消,但她也不愿茍且偷生,只是現在為了易安,她不得不答應琉勉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