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速度的原因,飛劍的身形,仿佛形成了一道流光,竟將沈白玉的分身,斬去了接近一半。
玄陽子眼眸精光一閃,正當他要乘勝追擊的時候,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沈白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竟然跑到了他的后方,而他的飛劍,卻仍舊在跟對方的分身糾纏著。
到了這時,他還哪不知道,自己這是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先前那些分身,根本就是沈白玉拋出來的一些誘餌,來吸引他的目光,而對方的真身,卻一直蟄伏在暗處,找準時機,給他迎頭一擊。
可惜,他想明白這些的時候,已經晚了,沈白玉一擊制敵,直接破了他的法,將他打敗。
“一招,你輸了。”沈白玉仍舊一臉淡然,波瀾不驚。
“你耍詐!”玄陽子面露不服,如果沈白玉正大光明的將他擊敗,那他自然不會有什么怨言,可是方才的斗法,他輸得簡直太憋屈了。
“迂腐,你應該感謝我,今天給你上的這一課,這一招叫做兵不厭詐,別管是動用了什么方法,但只要能制敵的,那就是好方法,難道,在真正的殊死之斗上,你還指望你的敵人會跟你講那些可笑的道義嗎?別天真了,更何況,就算正大光明的與你斗法,你也仍舊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自取其辱呢。”沈白玉的聲音沒有感情,聽上去甚至夾雜著一絲寒意。
玄陽子聽完想了想,臉色變幻了一陣,最后長出了一口氣,對沈白玉說道:“老道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轉而又朝著繆士海露出了一抹歉意:“這件事情,是老道失算了,如果讓你一直待在玉虛觀內,或許不至于此。”
繆士海連忙搖頭道:“道長不必自責,您能幫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我一直都非常感激,切莫再說這種話了。”
“況且,一味的躲避,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我總不可能一直都當一只縮頭烏龜,與其茍延殘喘,倒不如痛痛快快,吾輩男兒,自當如此。”
“小友真漢子也!”
玄陽子稱贊了一聲,又道:“小友,保重。”
就在玄陽子準備離去的時候,易安卻忽然說道:“且慢,道長,我們又沒有失敗,為何要走呢?”
玄陽子還沒有回應,沈白玉卻詫異的說道“易公子,你莫不是癔癥了?”
就連玄陽子都不是她的一合之敵,易安又是何出此言呢?
難道他們還有著什么后手?
但看起來不像啊,否則,玄陽子也就不至于落魄收場了。
玄陽子認同的點點頭,在這點上,竟與沈白玉出奇的達成了一致。
難道易安先前沒有見到,他被沈白玉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那一幕嗎?
他又何嘗不想救下繆士海,可是殘酷的現實,卻不容許他去冒險,如果明知不可為,而不自量力,那樣只會平添兩條性命。
“不,我很好,沈姑娘,我相信你是有著自己的苦衷,不妨你與他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與道長正好還能給你們充當一個見證人,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說,那我們自當不會再做糾纏,反之,那恕在下不能袖手旁觀。”易安笑道,看上去鎮定自若,不卑不亢。
原本,他并沒有多管閑事的沖動,只是在看到玄陽子神情下,埋藏著的那份不甘的時候,深深的觸動了他,畢竟,玄陽子對他還不錯,而且,他對繆士海的感官,也挺不錯的,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仰仗著萬龍甲的驚人防御力,再加上他本身的見識與術法爐火純青的應用,讓他有了與沈白玉一戰的信心。
至于青蓮寶色旗,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并不準備泄露出來,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又何嘗不知道,而且他眼下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青蓮寶色旗的光輝。
“我們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等你們離開,他自會明白一切,不過,我還是感謝你們能為他保駕護航,如果換做其他人,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沖撞于我,那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但這并不是你們一味的挑戰我底線的理由,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沈白玉目光凌厲,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她不知道易安究竟是哪來的勇氣,竟敢與她談條件。
果然,先前還是她太仁慈了,仁慈是最要不得的東西,也是最卑微的兩個字。
沈白玉,總算是深有體會了。
對于沈白玉的回答,易安仿佛是早有預料一般,并不意外,他笑著說道:“不妨這樣吧,我與你過幾招,如果我能僥幸在你的手底下,撐過十招,那你不妨考慮一下我先前的提議,反之,如果我輸了,就任你處置。”
沈白玉一聽,又上下打量了易安一番,見他神情堅定,不似作偽,隨即說道:“對付你,一招即可。”
甚至,她說出一招,都是抬舉了對方,玄陽子半步日游境,都尚且撐不了他幾招,又何況只是易安這個初出茅廬的歸元境小修士呢。
“不不不,說十招,就十招。”易安笑道。
“小友,不可莽撞!”玄陽子想要阻止易安的異想天開,在他看來,對方就算是天眷之人,那也不能自己作死啊,氣運歸氣運,但易安與沈白玉的懸殊,終究還是太大的,二者之間相差的可不只是一星半點。
“相信我。”易安只說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有長篇大論的解釋,反正就算解釋了,對方也不會相信,又何必多費口舌,等結果出來了,他自然就明白自己并非是不自量力了。
玄陽子就這么怔怔的看著他,易安的三個字,就仿佛是有一種魔力一般,竟然讓他安心了不少。
“罷了,罷了,就讓他碰碰壁吧,對方應該不至于妄下殺手吧…”玄陽子心里暗嘆一聲,沒有再勸阻下去。
沈白玉說道:“好,那就滿足你,你先出手吧,別怪我不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