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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最強一劍

  不過當下秦然卻是完全仰仗自身強悍的身體素質和精妙絕倫的技巧,而“零號”除了同樣擁有在劍法技藝上堪稱完美的技巧外,還對異能掌控這方面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在他的掌控下,一頭頭由陰影凝聚而成的各色野獸,不停咆哮闖入兩人之間的戰局。

  而在這般密集若雨點般的打擊下,秦然周身也開始出現一些細微的傷口,而原先悠長無比的呼吸,此時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不過讓“零號”愈發覺得不對的是,秦然一身氣勢非但沒有絲毫萎靡的樣子,反而越發高漲起來。

  本能知覺告訴“零號”,這樣拖下去,只怕會生出新的變故。

  “這樣的話…”

  “零號”手中陰影長劍突然急促抖動起來,與此同時,他原先快速騰挪移動的身影猛的一停,雙腳“轟”的一下如若鐵柱般鑲嵌在一片泥濘中,接著再度拔出,而后高舉的陰影長劍似緩實快的向前猛的一斬!

  影殺!

  鏘!!!

  一劍斬出,原先從四面八方斬向秦然的那一片片陰影幻化的野獸或是武器仿佛受到什么召喚一般,一瞬間全都瘋狂注入“零號”手中的那把陰影長劍。

  在斬落的瞬間,那把原先介于虛實之間的陰影長劍在得到大量陰影能量灌注后,似乎要真的脫離虛幻于能力,成為一個獨立個體。

  這一刻,秦然視野之中,唯有那自上而下斬落的一劍。

  感受到這一劍所帶來的威脅,秦然臉上卻沒有多少慌亂神色,反而浮現出一抹猙獰。

  他咧了咧嘴,露出雪白牙齒。

  隕光斬!!!

  “給我破!”

  隨著秦然嘴中一聲爆喝,全身力量若江河崩騰般瘋狂運轉起來,而同一時刻,黑刀之上,璀璨光芒在剎那間凝聚到極致。

  擂臺之外,這一下,所有人都清楚感覺到自己身下的大地猛的一震,而這一次,縱然有著籠罩在外層“防雨罩”的保護,場外觀戰的觀眾也不由感覺到雙耳轟鳴,身體一麻。

  嘭!!!

  隨著一道驚天巨響,場中撞擊在一起的兩道身影同時分開。

  秦然身子恍若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不過身子尚在半空時,他便腳步猛的一踏虛空,而后只聽“噗”的一聲爆響,整個人的身影再度躍起,而后如若仙人般,就這樣站在半空中,遙遙俯視人間。

  而同一時刻,“零號”的身影也倒飛出去,只是相較秦然,他的狀況無疑顯得有些狼狽,不過好在四周仿佛無處不在的陰影卻是再度幻化,攔在了他的身后,伴隨著一陣虛影顫動,卸去了大半沖擊力量。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對手。”“零號”身影半塌著,整個人的面容埋在一片陰影中,讓人什么都看不清,不過傳遞出的聲音,卻顯然摻雜著絲絲興奮的情緒。

  “你的能力…果然不是這么簡單啊。”秦然擦去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跡象,仿佛只是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秦然原先以為對方的陰影能力只有糾纏到自己體內,從內部才能達到實質性的破壞,不過現在看來,“零號”的陰影能力一直都附帶“穿透”的效果,可以直接透過秦然外層肌肉對他內部進行破壞,只是效果沒那么好而已。

  “能夠傷到我,你也足夠自傲了。”

  “不過…也僅僅只是如此了。”秦然低沉的聲音像是死神屠戮生命前的最后禱告,而隨著最后一個“了”字落下,他雙腳在半空中猛的一蹬,“蹭”的一聲,金色火焰無風自燃,而后整個人身上如同加持了火箭推進器,猛的沖了出去。

  望著一左一右懸停在半空中的兩道身影,現場觀眾再一次沉浸在震驚中。

對于那些見識過s級動手的進化者而言,兩人的表現縱然再怎么夸張,他們心中也多少有些預期,但對這些普通群眾而言,擂臺  賽上發生的一幕幕卻無疑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們過往的認知。

  原來…人類真的可以強到這種地步?

  擂臺上,隨著秦然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零號”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眼下的秦然,身上氣息宛若史前巨獸般再度暴漲起來,而面對這一切,“零號”的神情卻是重新恢復了平靜。

  “自我邁入超a級后,組織內部無論老牌進化者還是新晉進化者,都沒有真正值得一戰的對手,不過好在這次總算讓我碰到了。”

  “零號”的聲音不大,但卻若涓涓細流般流進所有觀看這場比賽的觀眾心中,一時之間,眾人似乎也能感受到他那種從茫然、無措到眼下喜悅、興奮的情緒轉變。

  說話間,“零號”高高舉起陰影長劍。

  “既然如此,就讓你見識下我的最強一劍!”

  一瞬間,秦然感覺自己又恢復了剛剛那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他頓時有所察覺的抬頭一望,卻見覆蓋整座擂臺的陰影領域,已經完全消散。

  同一時刻,天穹、大地、虛空,原先逸散在四周的所有陰影此時像是受到帝王的赦令一般,紛紛朝著“零號”手中瘋狂聚集過去。

  此時的他,就如一個能量聚集體般,不僅大片的陰影注入他體內,一縷縷狂暴到極點的能量也是不斷被他吸入體內。

  空氣在呼嘯、地面在顫抖,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被“零號”這仿佛能夠貫穿靈魂的一劍所吸引。

  “秘劍!”

  “月影!!!”

  一瞬間,所有陰影能力、能量、精神、乃至肉身強度統統爆發到極限,甚至就連“零號”本人,都仿佛融入這把傾注一切的陰影之劍中。

  這一刻,什么組織、勢力、敵人、榮譽全都被“零號”拋在腦后,他仿佛成了一把只為殺戮的劍,只想傾盡所有,絞殺身前的所有敵人。

  斬斬斬斬斬斬斬斬斬!

  這一劍,“零號”不僅傾盡了自己所有可能爆發出的力量,還將自己所有的心神全都傾注其中。

  這是他前所未有的巔峰一劍!

  長劍斬出的剎那,一輪月華無聲無息間橫亙在秦然身前。

  這一瞬,整個世界似乎都黯淡下來,四周所有的光亮在這一刻似乎全都熄滅,唯有那一輪高懸半空的月華,在照亮整個世界。

  而望著超自己斬落的這一劍,秦然只覺得自己所有心神都不由自主被那輪明月所吸引,整個人的精神世界在剎那間都有所失神。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秦然知道,這一劍,他不可能躲過去。

  不過,他也不準備躲。

  負咒之體!

  光華流轉間,秦然身上的每一處肌膚、每一處筋骨甚至每一處血肉之上,都有一道道模糊不清的符咒浮現,有的替秦然加持速度,只為讓他速度更快一點,有的增強秦然的骨質密度,只為讓他的力量能夠更強一點,這不是一兩道符咒,而是成百上千道符咒,但全在這一瞬統統浮現出來。

  而這,才是負咒之體的真正強悍之處!

  而這一刻,無論秦然,亦或是“零號”,都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雙方碰撞的剎那,就連時間都仿佛停止了流逝,而后一切歸于寂靜。

  滴、答——

  滴、答——

  陰影長劍如同毒龍鉆般破開秦然一直以來堪稱堅不可摧的防御,直接穿身而過,輕而易舉便撕裂開他體內的血肉,一滴滴殷紅鮮血頓時止不住的滴落在地。

  秦然臉上似乎也浮現了一絲錯愕,而后低頭看了看胸口的傷口。

  自參加擂臺比賽到現在,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受傷。

“你輸了。”秦然用手抓住那把貫穿自己身體的陰影長劍,直接將長劍一點點從體內拔了出來,而后自他胸口之上,一股金色火焰“蹭”的一下冒出,在他傷口處直接灼燒起來,隨即,那  些糾纏在他體內的陰影隨著“嗤”的一聲,全都被燒的干干凈凈。

  見到這一幕,“零號”臉上也是不由泛起一絲苦笑。

  “這樣的一劍,你不可能再使出第二次了,不過這樣的傷勢,對我而言,卻完全在可承擔的范圍內。”秦然搖了搖頭說道。

  “零號”斬出的這一劍強嗎?

  很強。

  對方斬出的這必殺一劍,是秦然自參賽到現在為止所遭遇到的最強的攻擊手段,而且和過往他所遭遇到的那些攻擊,可以說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若是這場對決“零號”遭遇的對手不是他,是別的超a級進化者,那么他都有可能獲勝,然而事情偏偏就是這么不湊巧。

  他最后所斬出的這一劍,極盡了力量的升華,也只有秦然這樣在肉身造詣上堪稱變態中的變態,才能承擔的起。饒是如此,他也受了不輕的傷,至于這一劍落在這次參賽的其余進化者身上,基本都是十死無生。

  “結束了。”秦然搖了搖頭,心念一動,一根“治療之觸”便已鉆入傷口之中,與此同時,秦然手掌自傷口上一抹,胸口上破開的大洞便以蠕動的方式開始向內聚合,看這個趨勢,怕是用不了一天就能完全恢復。

  “你的確很強。”

  “我認輸。”“零號”神色有些復雜的望了秦然一眼,沒有選擇繼續負隅頑抗,而是坦然說道。

  羅德望著從擂臺上走下的秦然,此時神色也是一片肅穆。

  剛剛“零號”斬出最后一劍時,便是他整個人的心神也不由牽扯過去了,羅德自問,單靠他自己的能力,能不能擋下最后那絕殺一劍,他心頭也沒有半分把握。

  不過戰斗,從來不是簡單的比拼攻擊與防御。

  而這場戰斗也給羅德帶來另外一個還算不錯的消息,那就是秦然的肉身雖然很強,但也并非真的無敵。

  之前無論怎樣的戰斗,秦然的表現或氣吞山河或狼狽不堪,但從頭到尾,仰仗著強悍到極點的身體強度,他幾乎沒有受過任何傷勢,這一點一直是埋藏在羅德心中徘徊不去的陰影。

  而今天的戰斗,無疑證明了一點,羅德的肉身強度的確堪稱變態,但還是可以攻破。

  只是過往秦然的對手,所能造成的傷害都有限,所以一直以來,所有人都看不到秦然的極限在哪里而已。

  另一邊,尤利西斯看著從擂臺下走下的“零號”,卻是有些哭喪著臉說道:“完了,這下好了,咱倆都這么倒霉,竟然沒有一個闖入最后的三強,結果現在全都折在這里了。”

  “行了,別念叨了,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你還不滿足嗎?還要怎樣?”一旁,“零號”卻是沒有多少被搓鋒芒的頹然,臉上反倒難得的洋溢起淡淡笑意。

  “你這是被打傻了嗎?”望著“零號”有些一反常態的表現,尤利西斯一連困惑。

  這個平時都不會笑一臉冷冰冰的家伙,被人暴錘一頓后竟然換了一副姿態。

  “這次戰斗,對我而言受益匪淺,眼下與我而言,所謂的念頭通達已不是任何問題。”

  尤利西斯先是一愣,而后嘴巴差點張成o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突破s級進化者了?”

  “前路基本無礙了,接下來就是最后的沉淀和積累了,不過我想,短暫三五月,長則一年半載,我應該就可以越過那道天塹了。”

  平淡如“零號”,當下的心情也是有些激蕩不已,畢竟縱然是他這樣的天才,也在這一步卡了太久太久,遲遲沒有突破的契機,若說“零號”心頭沒有半點焦急的情緒,自然不可能。

  誠如某位前輩而言,再怎樣的天才,沒有越過那道天塹,也只是天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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