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華夏、對華夏人,格林一直有著一種難言的優越感,這里面有國家文化的影響,有媒體宣傳的作用,亦與他后來接受的教育、所看所聞所聽所感的因素在里面。
不過隨著他實力的增強,接觸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原先的優越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復雜的情緒。
再后來,這些復雜的情緒中則滋生了對華夏的厭惡之情,而且在悄無聲息中愈演愈烈。
自己父親在外的那個私生子死了,格林當真在意嗎?
他當然半點都不在意,可對方死在了華夏人手中,就由不得格林不介懷了。
事實上,這一次哪怕沒有自己哪位父親所下達的“命令”,對這次華夏參賽的進化者,他也絕不會留情。
“真是廢物。”望著對面那個緩緩登上擂臺的身影,格林心中不由想道。
昨日古鏗那一刀穿身給他帶來的傷勢,眼下自然沒有完全好轉,可對格林而言?當真有什么太大的影響嗎?
身體受傷,他的戰力自然有所下降,可又能下降多少呢?
再者以他的體魄,縱然昨天那一劍真的貫穿他的心臟,就能起到什么決定性的作用嗎?
于他而言,依舊是傷而不死而已。
在格林看來,a級與超a級進化者之間的差距,哪里是這么簡單就能逾越,縱然秦然之前的表現已經超越了他過往所見到過的所有a級進化者,可只要對方沒有步入超a級進化者的層次,終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想到這里,格林目光不由瞥了瞥下方的蘇永身影,身為華夏這次參賽的唯一一位超a級進化者,如果說誰能真正能讓格林有些另眼相看,那么只有蘇永這個到現在還不怎么顯山露水的存在。
過往那些有關華夏的比賽,格林所觀看的重心其實一直也都放在蘇永身上,只是一番仔細估量后,格林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去戰勝對方,不過也無所謂,反正縱然對方闖入最終決賽的十二人名單,接下來的旅程也不會輕松。
不對,應該是更加艱難!
想到自己身旁那個怪物般的存在,格林也是搖了搖頭,為了這次擂臺賽,不止他們這些參賽的進化者本身準備了很多,便是邁瑞肯的那些s級進化者,也做了很多額外的“準備”,以對方的恐怖戰力再配上這些,這次擂臺賽,從頭到尾其實都沒有懸念。
“嗯?”
感受到另外一道目光的注視,格林有些詫異的掃向蘇永身旁的身影,而在看清對方身影后,他頓時了然。
杜昌。
這次華夏帶隊的人選,同樣擁有超a級戰力,只是與他們這些才步入這一境界不久的進化者不同,對方已經在此精耕耘多年,單從市里對比而言,格林眼下還是比肩不了對方的。
能夠成為華夏這次的領隊人,對方的勢力自然不可能弱到哪里,而邁入超a級這個層次后,格林卻是愈發理解“一個蘿卜一個坑”這句話的道理,在這條艱難無比的道路上,每向前一步,都必須要付出莫大的決定。
他雖然自負,但卻從不自傲。
不過眼下這些都無所謂,畢竟于對方而言早已注定的斷頭路,對他而言,卻才展露一角,縱然只是驚鴻一瞥,卻讓他有了繼續前行的可能。
僅此一點,雙方之間的差距便已高下立叛。
這次參加擂臺賽,全世界三十歲以下的各國“天才”幾乎齊聚于此,當然,這些自稱的“天才”或是被媒體當做“天才”的人物,其實大部分,都是自己這樣認為而已。
究竟什么是天才?
在不同人眼中,可能有不同的評判標準,可在那些s級進化者中,只有有機會邁入s級的進化者,才有資格被稱之為“天才”。
畢竟一步之差,便是天壤之別,由超a級到s級的蛻變,怕是比普通人到超a級的蛻變還要驚人和巨大。
而這次參賽在三十歲前邁入超a級的進化者,基本都有這個可能,只是最后能不能踏出這關鍵性的一步,卻又要牽扯到太多太多東西了。
至于像韓澈這般堪稱開掛的成長速度,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天才”所能概括的了了。
年僅二十三歲就突破到s級進化者,放眼整個世界已知的進化者成長史,只怕也沒幾個人能做到這一步。
想到這里,格林不由抬頭望了望頭頂哪怕好似沒有半點遮擋的天空。
雖然哪里依舊空無一物,但格林知道,對方此時或許就在某處隱蔽的空間中觀看這一切。
眼下的話,他可遠不是對方的對手,不過貌似能當著對方這樣的強者面前,肆意凌虐秦然,那感覺倒也不錯。
只是這次,對方如果再直接開口認輸的話,那可就沒什么意思了啊。
想到這里,格林朝著對面的身影招了招手。
這樣挑釁的話,想來對方應該會更加憤怒吧?
就在這樣念頭浮現的剎那,原本距離格林還有十米開外的身影驟然消失不見,而后一顆堅硬無比的拳頭驟然在他視野中被無限放大。
只聽一聲清脆聲響,剛剛格林那道仿佛還得意不行的身影,已徑直被砸飛出去了。
直到此時,觀戰的眾人才有些錯愕的發現,秦然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格林身旁,電光火石間,一記厚重的拳頭落在對方臉上,如若隕石沖擊般攜帶著洶涌沖擊力量直接將格林轟倒在地。
快!實在太快了!
這不僅是當下所有觀眾最直觀的感受,也是其余那些進化者此時心中最真切的想法。
普通人的反應速度遠遠比肩不了進化者,他們視線感官中以為的快速,可能在進化者眼中完全不值一提。
不過眼下,秦然身影浮現的剎那,就連四周觀戰的不少超a級進化者臉上都流露出無比錯愕的神色,這就不是簡單的一個快字能夠形容的了。
而在瞬間吸引全場的目光中,秦然抓起格林的頭顱,笑瞇瞇的問道:“就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