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東靈這般擔心,秦然愣了一下,隨即出聲寬慰道:“放心,殷三家大業大,還不至于如你想象那般不堪。”
“況且在這次元通道中,只要s級進化者不出,縱然他們余者皆出,哪有如何?”
“而且華夏,可沒你想象的那般羸弱。”說到最后,秦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眼見秦然這般自信,東靈便不再多說,只是眉宇間的那一絲愁意,卻是緊緊掛著難以消散。
鎮北城。
“又變大了啊?”
還沒靠近,只是遠遠望見那座城市的規模,秦然便不由在心中小聲嘀咕了一句。
雖然僅僅只是過去三月時光,但和秦然上次所見相比,鎮北城的規模又有所擴展。
一般人或許難以察覺到這樣的變化,但秦然此時的感知何其敏銳,只是一眼掃過,他就隱隱感覺其中的違和之處,隨后和過往記憶中的畫面一對比,很快便發現了異常。
作為華夏在次元通道中的最后也是最強手段,鎮北城無疑有著諸多隱秘。
而之前獸潮爆發時,鎮北城所化擎天巨人所展現的“上撐天穹、下踩大地”那一幕也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雖說之后殷三、歐太聯盟也都爆發出恐怖的氣息波動,但和鎮北城當時的威勢相比,卻是明顯要差上很多。
那樣恐怖、甚至可以說令人心悸的戰力,怕是一般的s級進化者都不可能匹敵,所以自從那次過后,秦然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個問題。
鎮北城所呈現出的驚天戰力,真的僅僅只是依靠當初那五位進化者嗎?
時至今日,秦然心中的困惑非但沒有因此而有絲毫減少,反而愈加深沉。
不過眼下,以他的資歷,距離接觸這方面的隱秘,無疑還是相差甚遠。
“走吧。”瞥了眼身旁的東靈,秦然開口說道。
秦然這一趟雖然僅僅在外游歷三個月,然而這其中所經歷的兇險、遭受的困境、所造就的殺戮卻是比以往所有加在一起都還要多,便是以他的精神堅韌程度,也是有些難以繼續支撐下去,想要好好休息一番,所以他才會和東靈一起回到鎮北城中,準備好好休整一段時間。
只是如同往常一般,就在秦然身子準備進入大門的剎那,他的身子卻是驟然一僵。
咚、咚、咚…
隱約見,好似有巨獸心臟跳動的聲音,聲淵如海,每一次跳動,如同萬千古鐘齊鳴。
咚、咚、咚…
恍惚間,秦然的心臟似乎也被帶入了某種節奏,開始以一種奇異的律動跳動著。
緊接著,秦然意識海中,一道晴天霹靂突然炸開,他整個人的精神都微微一麻,而后仿佛有一道遠古螣蛇盤踞在他的精神世界中。
一瞬間,秦然感覺自己身軀在一瞬間被人扒了個精光,所有秘密什么都隱藏不住,整個人如同透明一般。
而就在秦然陷入某種奇異狀況的同時,同一時刻,鎮北城中的某處核心樞紐處,某道連面孔都模糊不清的身影,卻是突然睜開一雙如同窟窿般的空洞雙目。
緊接著,一道恐怖意識如若彗星風暴般掃過整座城市,最后落在站在門口的秦然身上。
“不錯啊,小家伙…”
已如苦行僧般坐在原地已有二十年未曾移動分毫的身影,這一刻,嘴中卻是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
不過隨后,他或者她便收回意識,雙眼再度閉上。
巨鼎下,如若無根之萍的火焰繼續炙烤著,在那隱約火光的映照下,那道面容模糊的身影頓時顯得更加虛幻。
“呼…”
隨著那道模糊身影收回意識,如同鳩占鵲巢般隱約顯現的金色螣蛇也隨即消失不見,而秦然,也重新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不過此時的他,卻是顯得狼狽無比。
額頭之上,一顆顆斗大汗珠如同雨滴般不停落下,只是頃刻之間,便以汗流浹背。
全身肌肉、骨骼更是止不住的顫動起來,好似才經歷過一場曠日持久的激戰,整個人都顯得虛脫不少。
隨著那種如芒在刺的感覺消失,秦然也是不由長出一口濁氣。
他原先以為以他現在的戰力,不說在次元通道中橫行無忌,但應該也不用再如之前那般顧忌太多了,不過眼下看來,卻是自己想的有些太過簡單。
當那道意識降臨的剎那,秦然感覺自己就好像自己被一頭遠古兇獸盯上一般,別說逃跑,只怕對方一個念頭,他就得當場身死道消。
不過好在,那道恐怖意識顯然對他沒有什么敵意。
這就是鎮北城的真正隱秘嗎?那道意識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次元通道中嚴令s級進化者進入嗎?可那道意識…
一時之間,各種亂麻般的訊息與想法一股腦的充斥在秦然腦海中。
“秦然前輩,你怎么了?”
進化者的感知無疑都極其敏銳,一旁的東靈眼前秦然狀況明顯有些不對,急忙開口問道。
“沒什么,就是感覺精神有點累。”秦然敷衍道。
“那你多注意休息吧。”
東靈有些狐疑的望了秦然一眼,不過卻是極其識趣的沒有多問。
“行了,你先去處理下那幾位的后事吧,我先回房間里休息一會了。”
“嗯。”雖然感覺秦然的狀況有些不對,不過見對方這么堅持,東靈也沒多說什么,邁著步伐快速離去。
見東靈漸漸走遠,秦然也快速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房間,秦然簡單洗漱了一下,而后便躺倒在床,整個人隨即昏昏沉沉的熟睡過去,而后發出陣陣如雷般的鼾聲。
剛剛那道恐怖意識降臨,不僅對秦然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荷,就連意識消耗也是極大。
秦然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究竟睡了多久,一天、兩天亦或更久?
不過這種從身體到心靈的極致放松舒暢的感覺,他卻已是很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而等到秦然再度睜開朦朧雙眼的剎那,一張死魚眼卻是已經貼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