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議的主持者依舊是田臻,而場中的那些身影除了秦然在進入羅浮山前便已經熟悉的那些面孔外,其中還有數道他完全不了解的人影,而在這之中,有兩道身影更是吸引了他的關注。
其中一道身影似乎是個老嫗,對方身影佝僂著,大半都隱藏在陰影之中,讓人什么都看的并不真切,只是對方身上所隱隱透露出的氣息,讓秦然無比清楚,眼前這一位,只怕又是自己這方隱藏的某位超a級進化者。
而讓秦然不由眉頭微皺的是,他從未聽說過國內有這樣一位超a級進化者啊。
和過往那般初出茅廬不同,眼下的秦然,對華夏國內的進化者情況多少有些了解。
超a級進化者可不是什么隨處可見的大白菜,華夏國內明面上的超a級進化者也就那么些而已,只是和擁有驚人偉力的s級進化者相比,數量上自然要少上太多。
這樣的超a級進化者,他眼下居然一點都不清楚,顯然,眼前這名老嫗,身份在過往應該相對比較隱秘,或是最近這些年來都沒什么出手的痕跡,所以才不為人知。
“林夫人,過去幾十年一直都鎮守在次元通道,最近這幾年才有所突破,成為超a級進化者,她已經二三十年都沒活躍在現實世界了,你不知道對方很正常。”似乎猜到秦然心中的困惑,一旁的步懷出聲解釋道。
而除了對方外,還有一名進化者吸引了秦然的注意,不過相交前者而言,這位的消息他倒是知道不少。
超a級進化者,周彬!
一米八左右的寬大骨架,展開的雙臂如同猿猴般修長,身上套了件青色衣裳,看上去如同古代儒家學子般,顯得溫文爾雅、氣質不凡。
只是和對方這般氣質有些不符的是,在他背后,則背負著一把幾乎與他人齊平的巨型長劍。
說是長劍,其實則如同一座門框般寬大、厚實,長劍扁平,劍刃無鋒,這也是對方的標志性物品。
和秦然之前的合金長刀相比,這把長劍幾乎是用上華夏目前最高的淬煉技巧,而且長劍的材質是由目前從遺跡礦石中所能提取出的最高品質的物質鍛造而成,不僅堅硬無比,質量和密度也極其驚人,一般的進化者別說用它來殺敵,連拿都拿不起來。
而眼前這位,最擅長的便是以力破巧!
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一劍破之!
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幾道秦然過往絲毫未曾見過的身影,只是他們身上所散發的氣息,遠遠沒有這兩人這般恐怖。
“看來這四位超a級進化者,便是這次組織所派出的最高戰力了。”秦然心頭一動,不由這樣想到。
華夏國內的超a級進化者雖然不多,但自然不可能只有四人而已,只是華夏的國土面積實在有些遼闊,特別是眼下如此敏感的環境下,一些重要地點必須都有一些超a級進化者在各處坐鎮才行。
而且次元通道無論何時都絕不能亂,眼下各條次元通道中,至少有一位超a級進化者坐鎮才能讓人安心。
四位超a級進化者,或許就是華夏當下權衡利弊后所能派出的最佳陣容。
“…而根據祭壇四周的金光來看,應該用不了一天時間,金光便會徹底消失,大家準備下,養精蓄銳,明天我們就進入祭壇,爭取把所有能量晶體都收入囊中。”
田臻侃侃而談,不過令秦然有些奇怪的是,對方在開口的同時目光卻是時不時落在步懷身上,似乎是在…提醒對方什么?
不僅是他,孫長勝也是如此,目光直直瞪著步懷,而后者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好像什么都沒看見。
這什么意思?
見秦然傳來探尋的目光,步懷卻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見對方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秦然倒也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田老簡單叮囑眾人一番后,也沒再多說什么,眾人則各自回到簡陋的營地中開始休息。
所有人都清楚,明天,只怕會有一場惡戰!
夜色降臨,隨著遺跡中最后一絲光亮被徹底吞沒,熟悉的一幕便再次上演。
無盡黑暗再度籠罩整個遺跡,壓抑的氛圍無聲抑制著所有。
幾分鐘后,黑暗退卻,血月升空,血色光輝洋洋灑灑的落下,似乎將整座遺跡都化成了一片血色。
只是所有進化者對于這些異變卻都熟視無睹,而是默默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隨著金色光輝再度撒下大地,圍繞在祭壇四周的那層金光的能量,似乎也要消耗殆盡,只剩下薄薄一層,似乎輕輕一戳,便能戳破這層金光。
還未等華夏和國外那些進化者這幾方勢力動手,一直圍在四周如同汪洋般的骷髏戰士卻是率先動了!
一名名身騎白骨戰馬的骷髏戰士手持長矛,悍然無畏的沖向祭壇。
噠噠噠噠噠噠!
地面震動,一名名骷髏戰士匯聚而成的沖鋒,如同驚濤駭浪般向前拍打過去。
只是那些骷髏戰士的身體才一接觸到金光,卻是如同置身于無盡火山的炙烤中,剎那間,連同手中長矛、身下的白骨戰馬便被一股驟然升騰的烈焰燃燒的干干凈凈,好似從未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之上。
而隨著這隊骷髏戰士的消散,本就搖搖欲墜的金光則更加黯淡。
不過這些骷髏戰士似乎完全不知何為死亡,在某個生物的命令催動下,一隊隊骷髏騎兵浩浩蕩蕩、前赴后繼沖向了祭壇,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
某一刻,伴隨著一聲清晰可見的聲響,籠罩在祭壇四周的金光徹底破裂開來。
同一時刻,遠處滿目瘡痍的荒蕪大地上,一名少年身體半蹲,目光盯著地上的一具人形尸體,眉頭微皺。
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這具尸體如同蛇蝶蛻皮般,只留下一張皺巴巴的皮囊,里面的所有血肉都消失不見,看上去無比猙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