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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奕走后,李世民重新坐回棋盤前,他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三個兒子,揚了揚下巴,說道:“都別站著了!都坐吧!青雀,你大哥說你的棋藝最佳,來!和父皇殺一局!”
“是,兒臣遵命!”
李泰躬身一禮,然后坐到李世民的對面,開始整理著自己的黑子。
李世民也從棋盤上一顆一顆的撿起自己的白子,他頭也不抬的問道:“高明,你說柳奕剛剛說的那什么科學…是真的嗎?”
李承乾聞言,轉頭看了看剛剛柳奕離開的方向,然后回頭淺笑著給李世民滿上一杯清茶,說道:“回父皇,別的兒臣可以不信,但這夏日制冰可是事實。”
“是啊,此子來歷成迷!行事也是與眾不同,別人求之不得的,他避之不及,別人避之不及的,他求之不得!”
李世民邊說著,邊把自己手中的白子全部丟回棋簍,然后抬頭對坐在對面的李泰說道:“青雀,咱們也不用猜子了,父皇讓你先行!”
“嘿嘿嘿…那兒臣可就卻之不恭了,多謝父皇。”李泰笑著拱了拱手,然后執一黑子落入棋盤的邊角。
“呵呵呵…”
李世民輕笑著執一白子落入到靠著自己一方的邊角,然后繼續道:“天的外面有什么?為何會有四季?其實朕也十分好奇!”
“父皇,俗話說天外有天,那四季不也就是天道嗎?”李恪不太明白,插了一句。
“天外有天?天道?那何為天道?柳奕夏日制冰是不是就違了這所謂的天道了呢?”
李世民斜著瞟了一眼李恪,然后繼續落下一子,玩味的道:“朕不信什么天道,朕只信自己!恪兒,今天在長安城里抓了一批驍果軍余孽,你聽說了嗎?”
“什么?驍果軍?”
李世民這話就如晴天霹靂,直接炸響在李恪的耳邊,李恪驚得一下子從軟墊上站起身來,他這一驚一乍可把李泰嚇了一跳,李泰手中的棋子都嚇的掉落在了地上。
李恪這時感覺自己渾身的毛孔都在冒著冷汗,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父皇明鑒,兒臣實在不知!”
“你這是干什么?坐下吧,朕也知道你不知,朕就是這么一問!”
李世民看著李泰的落子,淡淡的說著,然后他話鋒突然一轉,再次開口道:“明日早朝時,此事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恪兒,你做好準備了嗎?”
李恪覺得此時自己屁股下的這張軟墊就像個燒紅的鐵塊,使他坐立不安,再加上李世民這沒頭沒腦的話,他就更加難受,他拱手道:“兒臣愚鈍,不知父皇要兒臣做何準備?”
“還能做什么準備,自然是做好被彈劾的準備咯!”李世民嘴角含笑,他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看著一臉緊張的李恪。
“父皇這不能吧?李恪和那驍果軍余孽又沒什么聯系,那些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彈劾他做什么?”李泰皺著肥嘟嘟的臉蛋兒,不解的問了一句。
李恪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他急切的向李世民拱手一禮,然后自辨道:“兒臣與那驍果軍絕對沒有任何聯系,還請父皇明鑒!”
“是啊,三弟長年在宮中,也不曾出過宮門一步,還請父皇明鑒啊。”李承乾也拱手替李恪辯解了一句。
“朕說恪兒與那驍果軍有聯系了嗎?真是…下棋!”
李世民橫了三人一眼,然后看向李恪繼續道:“不過這風聞奏事之權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些御史恐怕會借著此事彈劾于你,不過,你也放心,沒事兒,一切都有有父皇在呢!”
“兒臣謝過父皇!”
李恪這時也是忐忑不安,他自己的心里也明白,他登上龍椅的機會十分渺茫,但他身份特殊,現在已經有不少的前隋老臣來找過他跟母妃,他也知道驍果軍這事一但宣揚開,那他離皇位只會越來越遠。
李世民打住了這個話題,他抬頭看了眼小湖對面還在認真繪畫的李家兩姐妹,溫和的笑道:“這太陽真是越來越烈了,麗質和襄城這身子弱,恪兒,你去把她們都叫回來吧!”
“是,兒臣遵命!”
李恪站起身來,朝亭子外面走去。等出了涼亭,他松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在李世民面前簡直是喘不過氣來,根本毫無秘密可言。他偏著頭看著涼亭里那李世民的側影,握緊了拳頭,隨后又頹廢的松開了拳頭。他在湖邊站了片刻,感受著這有些涼爽的微風,然后苦笑著搖了搖頭,抬腳走上湖邊的棧橋,向湖的對岸而去。
而李世民也抬頭看著那李恪濕透了的后背,莫名的輕笑了一聲,然后他轉頭又對李承乾說道:“高明,柳奕這臭小子有大才,你對他不可太傲氣,也別擺你那太子的架子,他對你可是至關重要的!”
“父皇放心,兒臣明白!”李承乾拱手道。
“父皇,青雀想跟您商量個事兒!”
這時,李泰身體前傾,他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李世民,他那龐大的身軀把棋盤擋了個大半。
“呵呵…朕知道你要說什么,此事朕準了!不過你要是再擋著朕的棋盤,朕可就要罰你了!”李世民看著肥嘟嘟的李泰,也是苦笑的道。
“嘿嘿嘿…兒臣多謝父皇。”李泰憨笑著吐了吐舌頭,然后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李世民喝了口茶,然后看著李泰好奇的問道:“朕想知道,青雀真的相信柳奕說的?”
李泰這時也正了正臉色,他無比認真的道:“兒臣相信!還有就是,兒臣有種直覺,致遠說的那所謂的科學肯定要比那些四書五經有趣。”
“其實兒臣也十分好奇!”李承乾拿起茶壺又給李世民右手旁的茶杯倒滿。
“呵呵呵…你們啊!”
李世民笑著點了點李承乾和李泰的鼻子,他今天是真的很高興,他高興看見李承乾的改變,他高興自己幾個兒子如此的和睦…
而正在指揮東宮侍衛殺豬的柳奕并不知道,他這只從后世而來的小蝴蝶就那么輕輕的煽動了下翅膀,就已經改變了這大唐的歷史…
“父皇,您來了也不叫女兒一聲,害得女兒如此失禮!”
這時,長樂公主李麗質搽著額頭上的香汗小跑進了涼亭,她嘟著小嘴不滿的看著李世民。
“女兒叩見父皇。”
襄城公主比妹妹可是要文靜的多,她一進涼亭,就向李世民躬身行了一個萬福禮。
“好了,都累壞了吧!坐下吃點兒水果,喝點茶解解渴。”李世民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小棉襖。
“父皇,您看,這是我和姐姐一起畫的!”
李麗質把手中剛畫好的墨卷在李世民眼前展開,昂著精巧的小下巴,一臉的驕傲。
這時,李世民也不管眼前的棋局了,在李泰詫異的眼神中站起了身來,他背著雙手,仔細的欣賞著這副畫卷,口中贊道:“筆墨淡雅,畫中的荷花含苞待放,水中的錦魚也頗為靈動,魚尾的蕩起的水紋也十分恰到好處。嘖嘖嘖…真是上好的佳作啊!真沒想到朕的一對明珠居然有如此的畫技!”
“嘻嘻嘻…父皇過獎,要是父皇喜歡,女兒就把這畫送給父皇。”
李麗質笑的很甜美,她把畫卷收好,然后遞給了李世民。
而一旁的襄城也是笑的很開心。不過,她的笑和李麗質的笑不同,她的笑就像寒冬里的傲梅,獨立于世,讓人一瞧就忍不住的疼惜,而李麗質的笑則像是一盆精心呵護的君子蘭,清新淡雅,有著極強的感染力。
“好了,高湛,把這副畫送到御書房,另外把皇后和楊妃請來,就說朕請她們吃飯,吃柳奕做的飯!”李世民把畫卷遞給了高湛,然后吩咐道。
“啊?柳郎君來了?”李麗質驚道。
“他比朕先到,朕剛一過來,就見他跟你哥哥們胡扯了一大堆,朕這一生氣,就把他趕到廚房里做菜去了!”
李世民翹著胡子有些不滿,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只要一看到柳奕,這心里就突然冒出一股無名之火,但他又不想把這無名之火燒到柳奕身上,這人啊…也真是奇怪。
李麗質微張著小嘴,隨后她又小臉兒微紅的低下了頭,有些懊惱的想道:“都怪自己,作畫也太過入迷了,都沒看到柳郎君,他會不會怪自己太失禮了。”
但隨后李麗質又反應了過來,她不滿的瞪著李世民,嘟囔著道:“父皇怎么能讓柳郎君去廚房做菜呢?夫子都說過,君子遠庖廚。再說了,柳郎君身上的傷也還未痊愈呢。”
“嗯?”
李世民驚了,他這時也想起了觀音婢的話,這麗質有些不太對啊?隨后,他就像被人搶了玩具一樣,心里對柳奕的這把無名火愈發旺盛。
而一旁的襄城先是看了看自家妹妹的臉色,然后又瞧了瞧李世民的臉色,輕笑著道:“父皇,那華陰伯文采斐然,不如就讓他給這畫卷提首詩,您看可好?”
“這個主意好,要是他作的不好,朕就打他板子!”李世民眼睛一亮,然后一錘定音道,然后又對身旁候著的高湛說道:“你去把皇后和楊妃叫來便是。”
“老奴遵旨。”
高湛躬身一禮,然后慢慢的倒退著出了涼亭。
這時,坐在棋盤前等的百般無聊的李泰朝李世民喊道:“父皇,您再不來,這棋局您就快要輸了!”
“哎喲,朕還忘了這事兒!”
李世民一拍腦門兒,然后重新坐回到了棋盤前,他看了看棋盤上的局勢,確認自己的棋子沒被這小胖子動過,然后又對小胖子放了句狠話:“想贏朕?青雀你再練個十年二十年吧!”
話音落罷,李世民又重新落子開始對李泰的黑色大龍發動了絞殺。漸漸地…李泰在李世民的霸道的攻勢下有些支撐不住了。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臭味都一樣。呸…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時李承乾和李恪也不知道是真替李泰著急,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居然也不顧觀棋不語的規定,紛紛給李泰支招,在兩位兄弟的鼎力相助下,李泰也漸漸的扳回了頹勢。
這下,長樂和襄城開始不服氣了,也給李世民支起招來。就這樣,一場本是兩人的棋局,變成了六人的廝殺。
李世民很開心,他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兄謙弟恭,父慈子孝,他罕見的沒有發怒,反而是很享受眼前的這一幕。畢竟在皇家,親情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就在花園兒涼亭里都那么其樂融融之時,而在后廚不停揮動著鍋鏟的柳奕卻累的跟條死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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