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的主意其實也沒有什么,明目張膽的搞金須奴當然不成,再怎么說金須奴也是初鳳照著的,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因為明面上收拾金須奴與初鳳結怨,說不定初鳳惱羞成怒之下,將自己趕出紫云宮都不是不可能,但是要是暗中算計一番呢?比如金須奴要服用天一真水褪去原軀殼,到了最后也是要渡劫的,可要是渡劫不過,卻怨不得別人了吧?再說了,做壞事干嘛要自己出手,有三鳳那個傻缺不是正合適嗎?
只不過岳辒的到來,讓冬秀的心思一下子冷了下來,有這么一尊大神坐鎮,自己的小心思又能用到哪里?人家可是連山大師的弟子,自己以前別說是見到連山大師,就連前往月兒島火穴當中取寶,都要承連山大師情,何況初鳳、二鳳和慧珠本身在紫云宮的地位就比自己要高,如今更是拜在玉洞真人岳辒門下,地位就更加的尊崇,就連三鳳都沒有了說話的余地。但是冬秀依然不忿的還是金須奴,就這么一個紫皮海怪,竟然還能得到前輩的青睞,簡直有點爆缸的味道了。
三鳳在這方面比冬秀多少還是要好一些,雖然一樣對于金須奴很不待見但是形勢比人強,自己雖然因為一步之差錯失了良機,但在怎說三鳳也是初鳳二鳳的親姊妹,就算沒有拜師,也吃不了多少虧。
對于冬秀和三鳳的心理,岳辒自然是能夠清楚,就算看不透這兩個女人,別忘了此前林曉可是已經把紫云宮眾人分析了一個透徹,岳辒也早有對策。林曉當初吩咐要讓岳辒盯住金須奴脫胎換骨的劫數,就給了岳辒七道靈符,岳辒自然不會忘記,一旦疏忽,真的會讓二鳳遭劫,而二鳳的性情,也是屬于岳辒喜歡的那種。
岳辒來到紫云宮之后,對于初鳳二鳳這四個弟子還真是十分用心,雖然林曉交代過,只有四人修煉完畢《地闕金章》之后,才能轉修《九天元經》,但岳辒得到林曉的傳授也不過才是進入紫云宮之前,好歹也要自己先修煉純熟,才好向弟子傳授吧?
所以如今在紫云宮中人修煉《地闕金章》的同時,岳辒同樣傳授了太清一脈的奠基功法,先打好基礎,日后轉修《九天元經》也會比較順利,雖然紫云宮留下的另一部功法《紫府秘笈》也是能修煉到天仙的功法,但轉修《九天元經》也一樣能夠做到,一旦《九天元經》修煉入門,金母要是改了主意,讓《紫府秘笈》現世,到時候這四個弟子重修《紫府秘笈》也不是不成,到時候身兼兩家之長,未來成就只會更大。
時光荏苒,一晃就是三年,這一日金須奴上門稟報岳辒,說是感覺到了自己脫胎換骨的日子,岳辒自然很高興,立刻安排金須奴渡劫一事。如同當年林曉說的那樣,在岳辒面前,三鳳和冬秀雖然沒有從中作梗,卻是以自己不是岳辒弟子的名義,不愿為金須奴照看法壇,而初鳳自然要主持壇事,原本選定二鳳慧珠在外防護,而三鳳則是在壇內守護金須奴的最好人選——三鳳平素就看不上金須奴,即使金須奴拜在岳辒門下也是如此,而金須奴同樣對三鳳十分畏懼,有三鳳守護壇內,就不虞金須奴出偏。
可是三鳳這樣一來,倒是讓初鳳為難,作為岳辒的大弟子,總不能有事就找師傅求救吧?初鳳思前想后,也沒有拿定主意,最后還是二鳳請纓,以二鳳平時對金須奴的好感,又覺得自己雖然道力不似三鳳精進勇猛,但是應付一個剛剛脫胎換骨的金須奴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三鳳也在不情不愿之下,應承了在壇外給金須奴護法的事情,畢竟三姊妹一體,三鳳也要買大姐的面子嘛。
初鳳將護持金須奴渡劫的打算稟報給岳辒之后,岳辒也是低聲嘆息,盡管有自己暫時入主了紫云宮,有了門規的約束,但事情的發展依然如同林曉這位師叔當年所說,并沒有偏離軌跡,該來的還是一樣來了。要不是林曉事前就有安排,說不得自己不會關注,那么倒霉的就是二鳳和金須奴兩個可造之材了。
岳辒點了點頭,吩咐初鳳,先把金須奴和二鳳找來,就說老師有事請吩咐。
初鳳行禮之后,迅速將兩人找來,先后拜見岳辒之后,岳辒仔細看了看二人面相,隨后說道:“當年師叔說過,你二人有夫妻之相,原本為師還沒有在意,畢竟你們看起來差距很大,可是這會兒一看,還真是紅鸞星動,氣運竟然連在了一起。既如此,師父做主,待金須奴蛻變之后,就給你二人合籍,不知道二鳳你可愿意?”
二人可是沒有想到岳辒這位師父叫兩人過來,不僅沒有說渡劫的事情,反而說起了兩人的婚事,二鳳雖然心中對金須奴素有好感,可也沒想過要嫁給金須奴,畢竟此時的金須奴看起來還是一副囊腫的紫皮怪物形象,只是女兒家到底面皮薄,當著岳辒如何張得開嘴,只是粉臉一片通紅。
金須奴也從來沒有過如此想法,就算二鳳對金須奴有些許的情誼,可是金須奴一項以奴仆自居,以奴侍主這等勾當,可是金須奴根本不敢想象的,此時岳辒一問,差點把金須奴嚇死,一樣也張不開嘴啊。
岳辒可不管兩人現在是如何的窘迫,伸手遞給兩人三張靈符,說道:“這是為師師叔特地為你們準備的靈符,這兩道青色的靈符你們到時候佩戴在身上,這一張金色的靈符到時候就放在用來脫胎換骨的法壇上,自會有妙用。你們二人去吧,為師到時候也會關注你們的事情。”
初鳳在一旁也是心中感動,這位師父拜的可是太好了,對于弟子可謂是無微不至的關懷,原本金須奴的事情,初鳳就沒打算麻煩岳辒出手,主要就是覺得自己等人也是散仙的道行,不能總是麻煩長輩,尤其是岳辒收幾人為徒,怎么看都是覺得人家是盯上了紫云宮這份產業,所以多少還是有些不愿意讓岳辒這個便宜師傅涉及到紫云宮內部的事情。
天一真水的確是此界靈物,金須奴按照《地闕金章》所載方法,連服三滴,又用十三滴真水點開周身十三道大穴,再由二鳳扶進法壇。那真水本就是此界少有的靈物,十三滴真水點到大穴上,等金須奴走進法壇,真水已經化開,遍布全身。金須奴只覺得周身清涼,骨節酥軟,知道頃刻之間就會化形解體,雖然想說兩句對二鳳的感激之語,但此刻渾身寒顫連連,只能就著二鳳的扶持,坐倒珊瑚榻上,卻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二鳳在一旁看得真切,這天一真水發揮的作用極快,不多時,就看到金須奴身上開始掉落一塊塊的腐肉,然后就是一顆光頭,從其中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似乎是喘不過氣來,隨即就是從光頭的眉目之間出現了一道紅線。二鳳猛然心動,伸出雙手從紅線往兩邊一撕,就撕出來一個玉面朱唇的美少年來。
二鳳幫助金須奴從褪下的老皮中掙脫出來之后,一時間倒也是紅了臉,這才想明白為什么入壇之前,岳辒這個師父說自己與金須奴有夫妻之緣,感情就在此刻——二鳳一時間也是有些春心萌動了。不過二鳳倒也能矜持得住,還是忍住羞怯,幫助金須奴盤膝趺坐好,有把金須奴原來的衣服拿起,將金須奴腰部以下為好,這才端坐一旁發起了春夢。
金須奴知道自己這一脫體,就會赤身暴露,本來并沒有什么遐思,不過經岳辒一說,一開始倒也是有些心動,不過金須奴到底是道心堅定,知道孰輕孰重,一時間也是顧不得暢想與二鳳的未來,只是端坐榻上,不多時就已經入定了。
金須奴這一入定,二鳳一時間也沒有事情做,也打算在一旁入定修行,大概是受到了岳辒的影響,一時半會兒竟然有些心煩意亂,再也收攝不住心神,三兩個時辰之后,正要勉強凝住神思,卻又擔心起金須奴來,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陰風襲入法壇涼亭,不由得渾身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二鳳左看右看,只是看到金須奴鼻孔中兩道白氣吞吐不休,越來越快,卻也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又待了一會兒,卻發現金須奴的不對了,只見金須奴渾身汗出如同汞漿,熱氣蒸騰,臉上也露出痛苦愁懼之色,知道不好,一時間情不自禁,就走到金須奴身前…
就在二鳳伸手摸到金須奴的手臂上的一剎那,兩道青光和一道金光同時崩起,青光將二鳳和金須奴裹在其中,金光將整個法壇涼亭化作了一片光海,隨即就從二人身上傳來了隱隱的啾啾鬼語,慘叫著、嘶嚎著,同時也各有一道黑氣從二人身上冒了出來,隨即被充滿了涼亭的金光化為了兩道裊裊青煙。
兩道玉符所化的青光也隨即向兩人身體內部透去,一陣清涼如同醍醐灌頂,金須奴停止了顫抖,而二鳳也醒悟了過來,為適才自己滿腦子的春色羞紅不已。只是如今二鳳也渾身沒了力氣,癱軟在金須奴的雙膝上,動彈不得,最重要的是,二鳳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丟棄到了地上,現在也是身無寸縷。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二鳳的櫻桃小口,就守在金須奴的玉龍上,隨著二鳳的呼吸,那金須奴的玉龍也是一顫一顫的,好不令人羞鎩。
到了這時,心中清醒的二鳳,才對岳辒這位師父滿心的感激,看著情形,自己剛才就是與金須奴一道被域外天魔入侵了,多虧了師父給的兩道靈符,要不然…真是難以令二鳳繼續想象下去。不過看這時辰,應當是三鳳在外看守法壇,但卻放進了域外天魔,心中對三鳳憤恨不已,多虧了二鳳心中還有些姐妹情分,要不然此刻二鳳恨不得立刻出關,將三鳳痛打一頓。
金須奴雖然脫去外殼,露出美少年的形象,但本身卻是鮫人一類,本性同龍族一樣,最是貪好女色,但金須奴向道心堅,覺得自己一定能克制心性,所以最為本根的那一點淫性并沒有化去,要是沒有林曉的靈符,兩人被外魔勾動,金須奴自保之下,一定會將最后的這一點銀根化為五色光霧噴出,到時候還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而這一次林曉的靈符設計的就是兩人各自佩戴一張,只要兩人受到魔擾,再加上二人再次發生肢體接觸,那么就會觸動兩張靈符的妙用,而同時第三張金色的靈符也會被這兩張靈符發出的青色寶光激發,爆出金色的寶光降服、消滅來犯陰魔,而兩張青色靈符就會由外而內,不僅迫出陰魔,還能徹底斷絕二人的銀根,所以,這一次收益最大的,還是金須奴。
按說來襲陰魔到了第六天才會褪去,但是有了林曉的靈符,只是剛一出現就被消滅,倒是讓金須奴和二鳳都逃過了這一劫,連帶還讓金須奴多修煉了幾日,將天一真水的效用發揮得淋漓盡致,如果說按照原來的軌跡,金須奴也就是地仙到頂,那么現在就能說是天仙可期了。
而金色靈符還有另一項妙用,是林曉連岳辒都沒有告訴的,那就是金色靈符除了能消滅來襲陰魔、天魔之外,還別具幻界之力,這是林曉從仙門世界得來的手段,其作用就是瞞天過海,瞞過蜀山世界凡間界的天道是再好不過了——這一動作其實從岳辒入主紫云宮的時候,林曉就已經出手在紫云宮外的海眼上方布置了一座遮掩天機的大陣,就是免得日后因為岳辒的緣故,導致來尋仇的鐵傘道人或者其后輩不再出現。
而這件事,也是未來揭開紫云宮大戰的一個關鍵,只不過林曉對于這其中的兩個主角甄兌甄艮很不滿意,從來都覺得長眉將這兩個家伙算進峨眉七矮的行列,是絕對的敗筆。且不說這兩人的為人和行事準則,就一個兩人的出身,就足以讓林曉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