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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云兒大了

  劉云的目光像是一部掃描機,絲毫不見掩飾,很故意的在王云兒身上掃了一圈,說道:“只是瞧著云兒最近似乎又大了幾分,就想問問最近有沒有想我?”

  竟然敢躲著他,劉云得讓這小妮子知道躲著他的后果。

  “唉?…”王云兒猛的抬頭,快速的看了劉云一眼,一張臉瞬間紅成了猴臀。

  “主…主公,若沒有事的話…婢子…婢子…”

  王云兒的聲音顫抖著,那古怪的感覺遍布了全身。

  她想立馬溜之大吉,或者找個洞,把自己先埋了再說。

  “等等,我知道你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別著急。”劉云笑著攔住了王云兒。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那能這么容易就讓這妮子溜了。

  摸著良心說,劉云還沒看夠。

  物質水平低下的時代,有些東西便有了身處廬山云霧之中的感覺,這就很棒了。

  估計,這是非常難得的一個好處了!

  王云兒的小腦袋越垂越低,聲音也幾乎小到了全然聽不見,“主公…還有何吩咐啊?”

  “沒有啊!”劉云很直接的說道,“我沒有任何的吩咐,我就是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情。那時候,你是多么的灑脫。”

  看著王云兒那羞澀欲滴的模樣,劉云像一頭惡計得逞的小狼。

  王云兒…劉云…也不知道會下出什么樣的雨?

  劉云的想法,忽然間變得有些扯淡,不過他并沒有想歪。

  所想的,真的也就是名字上的表面意思。

  有云就有雨,很正常的想法嘛。

  “啊?!”王云兒驚呼了一聲,像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

  她以閃電般的速度抬頭看了一眼劉云,發現這位登徒浪子一般的主公,正笑吟吟的看著她,羞紅的臉頰上不由多了一絲為難。

  “主公…在…在這里…看啊?不…不好吧?”

  幾乎用盡了身體里所有的力量,王云兒這才非常艱難的擠出了這句話。

  那一張俏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

  劉云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然后有些為難的說道:“好像,確實不太好,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

  王云兒杵著腦袋,一聲都沒敢坑。

  這事情…要她如何作答?

  “主公,王將軍來了。”

  突然闖進來的甲士,讓王云兒不由得松了口氣,瞬間像是解脫了一般。

  世父來的實是太巧了。

  劉云看了一眼暗松了口氣的王云兒,故意說道:“云兒,下次可別避著我了,不然…”

  帶著一臉賊計得逞的笑容,劉云邁步出了小院。

  望著劉云的背影,王云兒撅著嘴,長松了一口氣。

  她也不想避啊,可初次見面,那么的…尷尬,讓她如何敢面對?

  那時是陌路之人,如今可是自家主公啊!

  在劉云出來的時候,蓋勛、公孫祿、王廷三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聊的正熱烈。

  “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說來我也聽聽。”劉云笑著問道。

  王廷立馬起身,見過了劉云,這才說道:“稟主公,韓遂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估計要壞他在金城的根基。”

  “奧,他做了什么?”劉云坐下來問道。

  王廷躬立一旁,回道,“屬下在將部下撤往襄武的途中,見到了大批的流民涌向漢陽。事后才知,這幾日間,不斷有他處的百姓徙往漢陽,尤其以人口較多的金城一帶最為集中,百姓幾乎是成群結隊的遷徙。此事,引起了韓遂的警覺,他于昨日派軍強行羈押了遷徙的百姓,并斬殺了數百人,以此立威。”

  “這狗東西,做事似乎不過腦子!百姓又不是圈中羔羊,那是他想圈就圈的,真正煞筆一個。”劉云低罵了一聲,同時為那些無辜枉死的百姓默哀。

  攤上這么一個一方之主,百姓也是有夠遭殃的。

  公孫祿說道:“于百姓有害,于韓遂無益,可于主公,卻是一件好事。”

  “這證明皇甫顯做的事情見成色了,不管在什么時候,百姓所求的只是豐衣足食,生活安樂,這其實是一個并不大的愿望。可手握土地的人,為了握住手中的權柄,大肆盤剝百姓,養肥士族,偏偏就是不樂意體恤百姓,其實是有些背道而馳了。”劉云有些感慨的說道。

  雖然這個說法,有些以偏概全,但這又是一個普遍存在的事實。

  公孫祿又在揪他那花白的胡子,似乎這樣能有利于他思考事情。

  揪著胡子,公孫祿說道:“主公言之有理,然而此事任重而道遠,利弊相間。”

  “起碼在現在看來,皇甫顯做的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這么多的百姓涌入漢陽,估計皇甫顯有得忙了。”劉云笑著說道,這普天之下最是人才難覓,皇甫顯算是劉云陰差陽錯撿到的一個人才。

  土地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劉云也不想再做調整,就讓皇甫顯多辛苦一下吧。

  如今他是處在上層建筑的位置,要是三天兩頭的變換注意。

  下面的人,估計得累死,百姓估計也遲早會受不了。

  轉頭看向王廷,劉云問道:“韓遂與龐德之戰,有什么進展?”

  “龐德似乎欲借主公之手拖住韓遂,以奪枝陽、允吾二地。主公星夜轉身南下襲了首陽,倒似乎讓龐德有幾分措手不及,不過,他并沒有就此撤軍,而是借機奪了榆中,雙方于前日大戰了數場,韓遂敗走,收兵于金城。”王廷詳細分說道。

  雖然劉云的大部隊撤出了金城一帶,可探子并沒有全部撤走。

  如今金城、榆中二地,還有近百人在潛伏。

  “龐德沒墮了他的名號,這一戰打的漂亮。”

  這個戰果,讓劉云頗為意外。

  龐德大搖大擺的連奪數縣之地,這是絕對的硬實力。

  反觀韓遂,就有些菜了,在他自己經營數年的地盤上,他反倒被做成了甕中鱉。

  “馬騰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劉云問道。

  馬騰和韓遂爆發了這么大的一場戰斗,雙方投入兵力已近十萬,馬騰應該不至于讓龐德這一路軍孤軍奮戰在前,按照常理,他應該是會安排后軍的。

  可這已經過去了三日的時間,他竟然還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很不科學。

  王廷微微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馬騰那邊派人盯緊一點,再往長安和洛陽兩地安排一些暗探,如今馬騰與韓遂鬧的正歡,我們也可以暫時將養一段時日。九宮司,也是到了正式成立的時候了!”劉云走進了桃園中,在枯萎的桃枝下,瞇眼曬著太陽,緩緩說道。

  他的話語雖輕,但力道十足。

  九宮司,是劉云對未來戰爭的強烈渴求。

  “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志;命薄如紙,應有不屈之心!”

  劉云喃喃的念著,頭頂的枯木已有了春的味道。

  曾經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也無所依靠的活在那鋼鐵的牢籠。

  是這句話,讓劉云有好好活著的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籍貫何處,在那個世間,他就像是一朵無根的浮萍,隨著時間的流逝,只是活著。

  看起來,似乎和此時身在東漢,也差不多。

  只不過,如今的劉云,因為劉徹的緣故,有了一個人生的目標。

  而這一句話,劉云打算送給九宮司。

  在出云山上,只有幾百人的時候,劉云就有這個念頭。

  如今王廷麾下的暗探,在經歷奪冀縣、奔敦煌、佯攻金城之后,已有了很大的進步。

  起碼,他們如今知道如何背負著自己的目的,想辦法活下去。

  在劉云看來,這便已經足夠了。

  王廷肅身躬立在劉云的身邊,腦子里反復的咀嚼著劉云的這一句話。

  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志。

  命薄如紙,應有不屈之心!

  這一句話,應該是很多人命運的箴言。

  王廷就在這句話中,看到了自己命運的模樣。

  “王廷,走出這一步,可能會面臨著很多的困難,我希望你能撐住,并及時作出改變。九宮司,我會全權交由你統攝,記住,只對我一人負責。”

  “既然名為九宮司,那自然會有九宮,不過如今實力有限,暫定三宮。一宮為情報刺探,二宮為刺殺,三宮,我希望你為我打造出一支精良的部隊,人數不用多,數百人足矣,但實力一定要強。”劉云說道。

  “喏!”王廷低沉的應了一聲。

  不由得,他感到了一絲龐大的壓力。

  而在這只言片語間,他也感覺到了主公龐大的謀劃。

  九宮司的存在,應該是一把藏在暗處的利刃!

  “人員配置,你自己斟酌,我不會插手,我只看結果。”劉云看了一眼王廷說道。

  甩手掌柜是必須要做的,這每一樣,每一件事情如果都需要他去親力親為。

  那恐怕就真的糟糕了,即便是有三頭六臂,劉云估計也忙活不過來。

  王廷猛的拜倒在地,沉聲說道:“屬下定當竭力而為。”

  九宮司,終于要起步了。

  劉云也放佛間,看見了一個全新的希望。

  既然是一個穿越者,那就應當要做一些穿越者該做的事情。

  譬如,徹底的打破這一個時代的社會節奏,戰爭節奏。

  讓那些對自身傳承和實力引以為傲的士族,感受一下來自千年后的刺激。

  下一步,也該是時候,去會會關中俊杰了。

  公孫祿匆匆而來,匆匆而走。

  等劉云和王廷聊完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這位名義上的軍師,如今擔任著整個漢陽后勤大總管的角色。

  人員配置,錢糧調度,所有一應的事情,均需要過公孫祿的手。

  尤其,他還沒有學會像劉云一般當個甩手掌柜,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親力親為。

  首陽、襄武、障縣三地的地方長官,在昨日的時候,皇甫顯便已經挑選完畢,并派了過來,所以公孫祿的事兒也就來了。

  這幾日,對于公孫祿和皇甫顯,絕對是最忙的時候。

  治理一座城池比打下一座城池的難度要更甚一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們去操勞。

  尤其,劉云的一系列政令,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必須要執行到這一片土地上的每家每戶,讓每個人知曉。

  下午的時候,馬文鷺被押送到了襄武,兄妹倆在一個很特殊的地方團聚了。

  同行而來的,還有皇甫顯的一封奏報,關于地方官員考核的一系列標準。

  雖然如今朝廷猶存,但劉云理都不想理。

  地方民政,軍事,一手全攬,自己定自己的,明擺出了一副占地為王的姿態。

  漢武帝打發他來占地奪權來的,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劉云一概不認。

  而且,其他的州郡,如今也都是擁兵自治,至于他,就更加的無所謂了。

  只要劉云不吭那個聲,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以他為主了。

  畢竟劉云的隊伍很干凈,除了蓋勛這一位名門士族出身之外,其他人的身份,基本都是泥腿子。

  劉云的骨子里沒有那些東西,他們也差不多。

  對于地方官員的配置,在漢陽郡已經全面實行了,劉云完全采取了皇甫顯的建議,并沒有做過多的改變。

  一縣之地,依舊是人口眾多的為令,俸千石,人口較少的為長,俸四百石。

  職責還是掌其民,顯善勸義,禁奸罰惡,恤民時務,秋冬集課。

  這一項始終是個大手術,劉云輕易還不敢動。

  一切都沒有完善,一動便是毛病。

  雖然劉云跟皇甫顯親自談過,但他呈上來的考核標準,劉云很不滿意,基本還是仿了舊制。

  劉云看完之后,有些悵然。

  世上最難改變的,始終還是人的認識。

  皇甫顯治理地方的能力,絕對是非常可以的。

  但他的認識,還是局限于這個時代的整體環境。

  劉云給皇甫顯就回了七個字:考核應以民為本。

  能力是在實踐中不斷提高的,皇甫顯還需要好好的再琢磨琢磨。

  至于該怎么琢磨,劉云原模原樣的還給了皇甫顯,之前都聊過的事情,慢慢琢磨去吧。

  “將馬文鷺帶過來。”劉云揉著發酸的眼睛,對外面喊道。

  文字不通,真的讓他很難受,就寫了這么幾個字,他翻了一堆的竹簡,非常艱難的一筆一劃描出來,才給皇甫顯把這折子給批復了。

  想想以后,肯定還有更多需要用寫的方式回復的折子,劉云忽然間就一個腦袋兩個大,這簡直就是讓他再上一遍學,還是繁縟的古文學。

  劉云在用自己手中這一點權柄,一點點侵蝕這個時代的時候。

  這個時代,也在用同樣的方式,讓劉云適應它的環境。

  而這,是必然要經歷的。

  馬文鷺被兩個兇悍的甲士帶了進來,這段時日,她保養的似乎不錯,皮膚見白了。

  但神色間,依舊是那般的倨傲。

  “打算要殺我了?”

  縛住馬文鷺雙手的繩索,并沒能縛住她的怨恨,不待劉云開口,她便已桀驁的開問了。

  劉云笑了笑,他非常喜歡馬文鷺這種巾幗女將的崢然之意。

  一開口,每個字都帶著殺意。

  這樣的女人,也只有戰場上才有。

  “我可舍不得殺你!如此嬌滴滴的一個美人,若是一刀砍了,豈不是太可惜了。”劉云起身,緩步走到了馬文鷺的面前,仔細的端詳著。

  她的確變白了。

  對于劉云這番話,馬文鷺狠狠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屑。

  “告訴你一個消息吧,你瞧我這年紀也不小了,如今還是一名驕傲的小男孩,實在有些羞于啟齒。你出身名門望族,給我做個婢子,順帶料理一下我的起居生活,我覺得是挺好的。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就這么定了,我連床榻都收拾好了!”

  看馬文鷺那一臉桀驁的樣子,劉云忽然間想逗一逗她。

  這女人,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小野貓,真正能撓死人的那種。

  馬文鷺瞥了一眼劉云,冷笑說道:“你若不怕我找機會殺了你,盡管來便是。”

  劉云深以為然的連點了兩下頭,“也對,也對,這倒真是個問題。你覺得我把你手腳捆了怎么樣?雖然那樣子不太舒服,但總比沒命好。”

  馬文鷺被氣的紅了臉,她見過無恥的,可屬實沒見過這么無恥的。

  綁了她的手腳…那算什么樣子了?

  發怒歸發怒,馬文鷺的腦子里面不由得都有畫面了。

  劉云所說的這個話題,實在是過于羞于啟齒,馬文鷺不由自主的便想到那里去了。

  氣息也不免的有些湍急,馬文鷺只得扭頭看向了房頂。

  “看樣子,你是沒有什么意見了,那就如此說定了。我這人一向不會為難別人,事情成不成,總歸是要問問別人的意見的,我講究人人平等。”劉云笑著說道。

  看馬文鷺被氣的一陣白,一陣紅的小臉,劉云瞬間心情大好。

  小樣兒,真當大爺還治不了你了。

  階下之囚的一點覺悟都沒有,這怎么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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