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回答不好,會死…真的會死!!
布束砥信的手腳冰涼,背后和額頭卻止不住的冒著虛汗——對方的殺意,在御坂美琴走后,幾乎是赤裸裸的釋放了出來!
“我只是…只是想利用她去挑戰一方通行吸引注意力的時間,將人類感情裝置植入御坂們的學習系統——”
“然后呢?”
江睿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坐到御坂美琴的位子,伸手感觸了一下御坂美琴還未喝完的咖啡——已經涼透了。
“這樣一來,御坂們就會產生畏懼,求生,甚至做出自我救贖的舉動——”
布束砥信努力思索組織的語言,力求能夠解釋的更清楚直白,頭頂冷汗落下,她連忙道:“一方通行,我跟他同校,我很了解的,雖然看上去殘酷嗜血,但只要有人求饒,他從來都不會繼續下手的——”
“所以說,你是想通過改變一方通行想要繼續實驗的想法來阻止這次計劃?”江睿招了招手,叫過服務員,心中微微撇嘴,嘖,這一屆的弱雞情商都不行啊,這時候難道你不應該看我想點咖啡,趕緊叫服務員給我換一杯熱的,然后去買單嗎?
此時的江睿完全不知道,他給布束砥信帶去了多大的心理壓力,對他已經有心理陰影的十四歲少女,不是不想,而是被嚇得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想著怎么活命了。
不過還好的是,作為一個紳士BOY,江睿還是蠻自覺的給對方也換了一杯咖啡后,輕聲道:“別那么緊張,坐下說,我答應了御坂美琴不會動你,那就不會。”
直到聽到這句話,雙腿一直打顫的布束砥信,才恍若松了口氣般,整個人疲憊的弓下了身子,猶豫躊躇片刻,緩緩坐回了椅子上——“是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一個辦法。”
“你倒是了解一方通行,那你不知道…一方通行雖然會放過求饒的家伙,但對于挑戰她的家伙…可是真的會下死手啊——”
江睿攪拌著御坂美琴殘留的冷咖啡,輕笑道:“你就不怕美琴死了?”
布束砥信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臟再度加快了起來——你真的對我沒有動手的意思嗎?!
為啥她感覺對方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是送死題啊!!!
她迅速思考著對策:“我擔心過她會受傷,但我沒想過她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Lv5…想要保命的話——應該不是問題!!”
“哦——”江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同級之間除非是真正的廝殺,只是矛盾并且其中一方真的想要逃跑的話,擊殺的確還是蠻難的,參考序列6和序列5之間的戰斗,序列6暫且不論,鬼刀和北川家的蛛蛛是蝶兒互相爭斗少說也已經有七八年了,雖然和平世界看上去心平氣和合作默契,但那種默契和互相了解,都特么是打出來的!
雙方在其他世界沒少互相下死手,到最后誰也沒弄死誰,誰也不欠誰——雖然雙方各執一詞,但江睿還是比較相信北川的話的。
那就是:“沒辦法,鬼刀那混蛋,他的大招跑起路實在是太快了!”
“所以,你知道我是怎么當上第四位的?”
“…知道。”布束砥信微微一愣,默默的低下頭去看著自己咖啡中的倒影,默默捏緊了咖啡杯:“殺了麥野沈利…”
“但是…”
她抬起頭,緊緊咬著下唇道:“你能殺麥野沈利,只能說你超出第四位能力太多,實際上,我們很多科研人員都覺得你才應該是第一位,最不濟也是第二位才對…”
哦豁?這算不算是為了活命拍馬屁?
江睿攪拌咖啡的手微微一聽,不禁笑了一聲,但不管怎么說,這個布束砥信,倒是蠻有趣的樣子。
凡是能被你玩弄的劇情人物,你都覺得挺有趣的。
大賢者及時吐槽道。
但你不能否認這的確是穿越者的福利和良好的泄壓方式。
江睿抿了抿嘴,沉下心思反駁一句后,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黑眸,良久:“行吧,算你及格了。”
“呼——”
聽到這句話,布束砥信沒有絲毫掩飾的長舒了一口氣,端起手中的冷咖啡就是一陣猛灌!
“砰!哈…哈…”布束砥信低下頭,深吸了口氣后,輕聲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喝完咖啡吧。”江睿指了指身后端來熱咖啡的服務員,反問道:“你告訴御坂美琴的試驗場地了?”
“…嗯。”
她低著頭,仿若做了錯事的孩子。
“嘛,既然那如此,那就試試吧,以美琴的性子,最遲后天晚上,估計她就忍不住了。”
江睿看向窗外,幽幽道:“到時候你去安裝感情裝置,我去幫美琴。”
“呵,為了她的話,似乎成為第一位…也沒什么。”
“怎么?”
江睿轉回頭來,看著捂住嘴不知道說什么的少女,笑道:“你剛才不是說覺得我比一方通行強嗎?現在不信了?”
“不…不是。”布束砥信連忙搖頭,眼神微動,糾結良久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您…喜歡御坂美琴啊?”
“很明顯嗎?”江睿摸了摸鼻子——
“呃…有點。”布束砥信默默的端起咖啡堵住嘴巴,低著頭細聲細氣:“對她的態度很溫柔的樣子——”
你是不是對溫柔這倆字有什么誤解?
江睿撓了撓頭,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他除了對芙蘭達他們這些可以稱得上朋友的家伙會顯露真實性格外,對布束砥信而言,他在研究所里的確一直是冷面惡魔的模樣…
嘶,果然還是要收斂點,畢竟,當海王講究的是平衡之道——
布束砥信緩緩端起咖啡,看似淑女的小口啜飲,但實際卻是飛速的將一杯咖啡一飲而盡,絲毫不顧液體的滾燙和苦澀,片刻后,她輕輕放下杯子,起身對江睿微微低頭道:“我可以離開了嗎?”
她現在才不想去八卦這個惡魔到底跟克隆體的原體之間發生了什么,才讓他產生如此大的轉變,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從此再也不碰咖啡這個傻逼玩意了。
至于幾天后可能還會與對方相遇,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得到江睿的首肯后,她連忙朝外面走去,內心一片苦澀——御坂們,救還是要救的…畢竟那是自己唯一的救贖之路。
苦澀的醇香永遠是咖啡的主色調。
江睿端起自己的杯子,歪頭沉默了片刻:“有點懷念紐約的咖啡了啊…這里的,也太苦了。”
“嗡——”手機發出了振動——
江睿看都沒看就知道絕對是亞雷斯塔。
“喂?”
“你對于把我當做擋箭牌這種操作還真是信手拈來。”亞雷斯塔淡淡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如果你只是想增強對學園都市內部的掌控力,來加大自身的籌碼,大可不必如此費盡心力——”
只要你能幫助我完成最終的計劃——
亞雷斯塔才不會管江睿如何抹黑他或者是借用他的名頭狐假虎威,因為對于他來說,江睿借用他的東西越多,就需要變得更加趁手來追逐他,從而不被舍棄,換句話來說就是只要他還占據主導,能夠吸引像一方,江睿,甚至已經死去的神裂火熾這種人不論目的為他出力,他就不會消耗太多的心力去管制對方的一些小動作。
只追尋結果,將所有的命運變化和事情發展引向自己想要的結果,就是亞雷斯塔生存的本質和方式,哪怕最后會被這群手下反噬,只要他所期望的結果能夠發生,那么他就會義無反顧的引導下去。
更何況,他所引導的最根本的結果,并非只是人工天界形成如此簡單,無論是人工天界還是艾華斯,還是魔神天使惡魔諸如此類的一切計劃,都不過是他備用計劃中的備用計劃,計劃中的套娃公式罷了。
最終的目的,終究還是消滅魔法,徹底抹除神秘的存在——以此,來報復世界的不公,而到那時,就算眼前自稱利姆露的拉萊耶勢力成了氣候,又能如何呢?
沒有了魔法,魔法師們所能等待的…就只有毀滅。
江睿輕輕按住手機,扣在藍發的一旁,他并沒有理會亞雷斯塔話中透露出的拉攏和安撫,而是凝結所有的注意力,將魔力感知放到最大,仔仔細細的感知了一遍整個咖啡廳。
沒有…
一點不和諧的地方也沒有。
江睿輕笑一聲,收回了感知:“好聽話就不用說了,亞雷斯塔,你監視我多久了。”
“從醫院出來。”亞雷斯塔迅速回答,仿佛沒有絲毫的思考:“滯空回線會根據權限等級自動留意你們的動態,我并非特意。”
意思就是所有高層都會受到監視,并非針對我一人嗎?
嘛,這點我倒是知道,畢竟亞雷斯塔老窺視狂了,全學園都市包括女生廁所他都不放過——但我想了解的可不是這個…
從醫院出來之后,也就是說,果然礙于十幾年前的約定,亞雷斯塔不能監視醫院內部的情況嗎,的確,冥土追魂雖然并不怎么動用魔法側的實力,但作為被人稱為冥土追魂這種稱號的魔法師,其擁有克制亞雷斯塔滯空回線的能力到也說得過去。
江睿不自覺的皺了皺鼻子,頗為有些無奈,他之所以考慮這些,是因為他忽然發現,無論是在路上還是剛才,他放開全部心神感知,都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感知到空氣中的不和諧,也就是說,他無法感知到滯空回線的位置,更沒有辦法屏蔽滯空回線了!!
這家伙,嘴上說著怎么怎么信任他,但仍然不聲不響的把滯空回線2.0反利姆露版本他TM的給做出來了!!
外日了!你真看得起我嗷?
按照理論來說,魔力感知作為最基本的魔力放出,除非讓需要隱藏的物品消失或者空間儲存,否則是絕對瞞不過大賢者那高強度暴力的信息掃描的——
哪怕是利用結界隱藏或者隔絕,都會被大賢者清楚地察覺并且將其掃描出來——那么問題來了,作為隨時活動跟拍的納米攝像頭,怎么想都不應該會被隱藏才對——亞雷斯塔,又是怎么做到的?
“廢話別多說,你總不能是來找我嘮嗑的吧?”
江睿暫且把問題丟到腦后,低頭看了眼渾濁的咖啡,突然沒了胃口。
“也是。”
亞雷斯塔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想讓你幫忙照顧一個孩子。”
聞言,江睿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道:“最后之作?”
說起孩子,江睿唯一能想到的似乎也只有這個。
然而,亞雷斯塔卻是陡然沉默了下去,手機中連半點雜音都沒有,靜謐的像是掛斷了電話一般。
“喂?”江睿等了半天,終于還是沒忍住拿下了手機看了一眼,確只見屏幕亮起,狀態仍然處于通話中——
終于。
“我很好奇,你竟然知道最后之作這個名詞——”
“喂,我可是監督了整個計劃——”
“可是到目前為止,最后之作也只是胚胎,而且,我的停止生產的命令也還沒有下達——也就是說,現在的她的編號應該還是20001,而并非…最后。”
“…”亞雷斯塔平靜的聲音宛如一道撞針,猛地砸入了江睿的心房——還沒有…下達?
等下,最后之作作為御坂妹妹的司令塔,最后的保險絲,竟然到現在才剛剛開始培育嗎?!
這尼瑪!仔細想想,一方通行遇到最后之作的時間,的確是在他被擊敗將近半個月之后,更別說現在時間因為超凡者的亂入,亞雷斯塔還提前一周啟動了計劃——
我了個大草。
江睿頭痛的捂住了臉,恨不得給自己那張沒忍住的嘴來一巴掌!
讓你劇透,讓你劇透!!!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QAQ——
“你想說什么——”江睿捂著臉,悄悄地露出一只眼睛悶悶的說道:“我就是知道了,你怎么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