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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何人告發本官?

  平彥看著陶板上的圖形,感覺這些線條就像有著神秘的力量,讓人不由被其吸引而陷入思考。

  為什么這樣畫,就可以將圓分成五份?

  如果分成兩份、三份、四份、七份、八份呢?又該怎么畫?

  這時旁邊有個人,碰了碰平彥問道:“此圖如何?”

  “甚為精妙,其為何人所制?”平彥說。

  “周君姬發!哈哈哈…”

  那人說完就大笑起來,旁邊還有人也跟著一起笑。

  他們都認識平彥,知道這位周國叛臣最為憎恨周國,過去幾年一直在朝歌宣揚周國必亡的言辭。現在他們就是想要看一看,平彥剛剛夸“后天分圓圖”甚為精妙,又得知其為周君所制會有什么反應。

  果然,平彥沒有讓他們失望。

  他就像條件反射一樣,臉色轉為厭惡地叫道:“制此妖圖,周國必亡也!”

  “哈哈哈…”

  許多人都笑了起來,仿佛見到了精彩的表演。

  不過也有人不齒平彥的言辭,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叱喝道:“此圖,乃周君得天帝夢中傳授。周君曰:孰能證之,可為神!汝糞坑癡蟲之輩,豈知其中蘊含之理?”

  秦鈞發布這個圖時,確實曾經對外宣稱:誰能證明此圖,就可以成為神靈!

  但想要證明五等分圓,這路可是遠得很呢!

  假如有某個天才人物,能自創定義、公理完成這道證明題,那就像憑空建立了一套幾何理論,封個“神”綽綽有余了。

  那年輕人看到此圖,越研究越覺得它奧妙無窮。

  這時他忍不住心里想,要是自己能夠證明這個圖,然后成為神就太好了。

  所以聽到平彥大放厥詞,年輕人忍不住開口怒斥。

  被罵成“糞坑癡蟲”,平彥氣得嘴唇直哆嗦:“此妖言也!商王為天帝傳人,得天帝傳夢曰:天命在商,世代永昌。姬發小兒,何能得天帝傳夢?”

  年輕人冷笑道:“不論鴻、鈞、天帝,皆有發明造福于人,今世之圣人亦當如此。周君姬發造鐵器、帆船、后天分圓圖,豈非今之圣人?”

  “帝辛掘得天帝寶藏!”平彥叫道。

  “此外神之禍也!”年輕人說。

  秦鈞對這件事打的“補丁”,已經流傳到朝歌這里來了。

  平彥指著他,聲音哽咽:“汝商人乎?”

  你是不是商朝人?竟然為周國說話,叛徒啊!

  結果,那年輕人暴躁得很,直接沖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極為用力,直接把平彥打翻在地。

  平彥被打得眼前發黑,接著那年輕人又上來踹了他一腳:“嘭!”

  打完了平彥,年輕人慨然說道:“吾為商人,更為鴻鈞子孫!天帝傳人現于周,吾當往從之!”

  說完他竟轉身回家,準備收拾行李去投奔周國了。

  旁邊另一個人,也叫著跟了過去:“圣人出世,吾亦當往從之!”

  兩個人結伴離開,留下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在朝歌當眾宣揚要去投奔周君,這樣的做法在以前是肯定要受到重罰的。

  但此時此刻,竟沒有人想到去告發。

  實在是這幾年以來,那位周君姬發的事跡實在傳奇。許多人不管愿不愿意承認,心里其實都已經相信他才是“天帝傳人”。

  相比之下,那個天天喝酒、吃肉、殺奴隸的帝辛,真的是差太遠了!

  現在,別人投奔周君而自己去告發,豈不是獲罪于天?

  唯一毫不猶豫的,卻是被打翻在地的平彥。

  只見他“嗖”地爬了起來,以超快的速度向朝歌“司寇”所在奔去。

  司寇掌刑獄、執法,平彥一到那里就大叫:“吾欲告發,有人私通周國!”

  兩個守衛一聽這話,竟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接著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走上前問道:“汝為何人?欲告發何人?”

  另一個守衛,則是悄然進入屋內。

  此時在屋子里面,朝歌司寇正拿著一串琉璃珠,借著窗戶的光芒貪婪地欣賞著。

  “周君之財貨,何其豐也!”這位司寇暗嘆道。

  然后,他又再嘆:“周君之德,何其厚也!”

  原來這些年秦鈞除了內部種田建設,外部用貿易手段籠絡各國之外,還對朝歌進行大力滲透。

  這個游戲世界比地球好的一點,是歷史從鴻、鈞、天帝一路傳承,諸夏作為同源親族的認同遠超過國家的認同。

  夏族方國間的戰爭,被認為是“內戰”。

  只有與犬戎、東夷、南蠻的戰爭,才是“外戰”。

  族人在不同國家之間“跳槽”實屬正常,因而秦鈞的滲透進行得頗有成果。

  商朝立國五百多年,內部早就已經腐朽不堪。

  周國的琉璃在朝歌貴人中極受歡迎,再加上周國蒸蒸日上的國勢,以及秦鈞“天帝傳人”的形象逐漸深入人心,越來越多的商朝官吏暗中投靠了周國,如今的朝歌早就被滲透得千瘡百孔。

  現在這位司寇,正是周國的投靠者之一!

  他正把玩著心愛的琉璃珠,這時門外的守衛走進來說:“貴人,有人欲告發私通周國者!”

  司寇大驚失色,豁然站了起來:“何人告發本官?”

  守衛連忙解釋了一下,司寇這才明白不是有人去告發了他,而是要來他這里告發別人私通周國。

  他狠狠地松了口氣,收起琉璃珠串說:“且去一見!”

  他們來到門外,聽平彥把事情講了一遍。

  得知只是兩個年輕人,看了“后天分圓圖”之后要跑去投奔周國,司寇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道:“其為何人?”

  “不知其名。”平彥回答。

  “…”

  司寇有點想笑,但還是忍著說:“不知其名,則如何索捕?”

  “其欲逃往周國,必過城,可攔而索之!”平彥提議。

  司寇搖了搖頭:“朝歌繁華,其人不知凡幾,如何攔而索之?此事甚微,汝且歸,毋需多言!”

  他幾句話就想把平彥打發走,這時旁邊的守衛湊近過來說了幾句。

  “哦?”司寇眼睛一亮。

  他看了平彥幾眼,試探著問道:“汝名平彥,本為周人?”

  “然…然也。”平彥低著頭承認道,為自己曾為周人而羞愧。

  但是緊接著,他又賣力解釋說:“然吾得天子垂青,已為商朝之人矣!”

  司寇笑了起來:“吾聞朝歌有平姓者,逢人必稱周之必亡,此汝乎?”

  “然也!”平彥傲然回答。

  “哈哈哈…”司寇大笑了幾聲,接著突然變臉叱喝:“汝本為周人,今欲告發私通周國者,此自投乎?左右,且索而囚之!”

  旁邊的兩個守衛,立刻上前把平彥抓起來。

  平彥先是一臉懵逼,接著大叫喊冤:“吾之忠商,如日月之光!”

  “啪!”旁邊的守衛,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吾欲見天子!”平彥繼續大喊。

  回應他的,還是一個大巴掌:“啪!”

  “吾…”

  “啪!”

  “啪!”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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