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秦鈞身邊的少年早有準備,二十多支箭幾乎同時向惡來射去。
惡來狂暴地怒吼一聲,身形閃動躲到了一棵大樹后面,但還是被一支箭射中了右邊的小腿。
他躲在大樹后面,抓著箭桿用力一拔…
“啊!”
惡來發出一聲怒吼,痛啊!
這個時代青銅箭鏃并未普及,一般箭頭仍是用石頭或者動物骨頭磨成,中了箭直接拔出來通常不會有事。
惡來這種猛人,基本都是這樣應對。
但秦鈞這群少年,使用的箭頭卻是鐵鏃!
這箭頭帶有三角形的尖銳倒刺,惡來這一拔頓時撕出了一塊肉,小腿的傷勢急劇加深。
他這個時候兇性大發,竟低伏著身體向秦鈞他們撲來。
二十多米的距離,惡來轉眼即至!
如若讓他撲入少年群中,以他的殺傷力后果不堪設想。
幸好在這個時候,神獸大哥沖了出來。
“嘭!”熊貓從旁邊撞向惡來,一人一熊在地上翻滾了幾圈。
然而惡來卻更快恢復了平衡,只見他抬起握著青銅劍的右手,一個揮劈砍在了熊貓的額頭上!
這把劍經過多次戰斗,刃口早就卷起一點也不鋒利。
但哪怕是“鈍器”,這一擊也極其沉重。
熊貓腦袋一晃,暈死了過去…
“臥槽,神獸都被KO了!”秦鈞大驚失色。
沒有了熊貓MT,他們這是要團滅啊!
眼看惡來就在自己幾米外,秦鈞趕緊拿著一根青銅炮大吼:“姬旻,火!”
姬旻將火把遞過來,青銅炮的導火索“呲呲”直響。
惡來一看到這個情景,立刻如同兇獸直撲過來。
“轟~~~”
青銅火炮噴發出白煙,核桃大小的鉛彈擊中惡來的右肩,那個肩膀上的骨肉瞬間粉碎炸開。
哪怕他力能搏虎,在火炮面前也終究是血肉之軀。
惡來雄壯的身軀晃動了一下,丑陋的臉因劇烈的痛苦而扭曲抽搐,不甘心地一步步向秦鈞挪動過來。
“火!”秦鈞拿起另一根火炮。
“呲呲…”
隨著火炮的導火索被點燃,青銅炮口抵在了惡來的額頭上。
惡來抬起了左手,卻已無力將火炮打開。
“轟~~~”
惡來腦袋碎裂,終于倒在了地上。
秦鈞扔下手里的火炮,一屁股坐下來不停喘氣:馬勒戈壁的,可算把這頭怪獸搞死了!
周圍的少年同樣滿臉驚懼,看著惡來的尸體感覺如同做了一場噩夢。
這個世上,竟有如此強人!
不過他們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秦鈞那兩根帶木柄的青銅小炮上面。
恐怖的惡來,最終死于君子的這種武器,這是否說明君子比惡來更加強大?這就是天帝的雷霆之力?
眾人沉默了許久,直到樹林外傳來陣陣呼喝聲。
那是來自鎬城的援軍,司馬姜陽帶人率先沖入樹林里。
看到秦鈞無恙,他狠松了一口氣道:“君子!”
秦鈞從地上站起來,指著昏迷的熊貓和惡來的尸體說:“吾等得神獸之助,以雷霆之力誅殺惡來!”
姜陽看了看惡來和熊貓,一時思維混亂不知如何反應。
秦鈞沒有過多解釋,而是直接吩咐道:“速令人攜雪橇至此,迎神獸歸鎬城。”
熊貓大哥昏迷了過去,肯定要把它帶回去好好照顧。
這頭“神獸”雖然弱了點,但剛才要不是它充當MT纏住惡來,秦鈞這些人早就被殺光了。或者熊貓沒有出現,惡來成功逃脫進入深山,等他養好傷回來玩偷襲游擊的手段,周國上下都洗干凈脖子等死吧!
姜陽派人去調雪橇,秦鈞上前查看熊貓的狀態。
它現在全身沾滿了污泥,不過秦鈞仔細看了一下卻沒有發現大的傷勢,這只神獸毛粗皮厚肉又多,跟惡來大戰一場也就掉了許多毛,基本上沒有流血。
不過,惡來最后砍在腦袋上的那一劍,不知道會不會造成腦淤血、腦震蕩?
“畢竟是神獸,應該不會有事吧…”秦鈞自我安慰道。
很快雪橇就被拉了過來,眾人合力將熊貓抬上去小心運走。
惡來的尸體同樣要運回去,他殺了周國的國君、君子和眾多將士,必須碎尸萬段方能解國人之恨。
回去了路上,秦鈞不由心中暗嘆:“商王何德何能,竟能得如此猛士效忠?”
他現在也搞不清楚,惡來的存在是否可以算是“超自然現象”?他表現出來的武力,實在超出了正常人類的極限。
這個游戲世界,很不簡單啊!
秦鈞考慮著這些事情,其他人同樣心思重重,回去的路上顯得頗為沉悶。
等他們回到鎬城,剛才的戰場已經清理干凈。
姬昌、姬考和死去將士的尸體,已經被巫史收斂置于祖廟之外準備行葬,秦鈞看到太姒、姬考的妻子和孩子們,正面帶悲戚地抹著眼淚。
“哎~~”秦鈞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要不,跳一段機械舞吧!
他想了一下覺得可行,于是就在死者面前跳起舞來。
此舞,鈞祖所創、天帝所傳,兩千多年來只有三個人能夠跳出,可以算是夏族最高規格的神圣儀式。
秦鈞跳完這一段舞蹈,雙手高舉對著天空喊道:“吾父吾兄,已為天上之神矣!”
此時天上濃云密布,一點點雪粒洋洋灑落。
又有北風“呼呼”吹拂,仿佛在人們的耳邊訴說著什么。
接著…
“轟隆隆隆~~~~”
這冬日的天空中,竟響起了滾滾雷鳴!
雷聲只短暫地響了一陣,然后就消失再也沒有后續。
雪粒繼續灑落,北風依舊吹拂。
鎬城祖廟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面帶震驚:冬日雷鳴,此天之應乎?
太姒等人的悲傷消散了許多,因為他們已經徹底相信了秦鈞的話,姬昌和姬考已經成為了天上的神靈。
那樣的話,又有什么需要悲哀的呢?
所有人都是震驚中帶著欣喜,只有秦鈞自己在那里懵逼:又來!
上次也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難道在這個游戲世界里,哥只要宣揚跟“神”有關的東西,都會引起某些奇奇怪怪的變化?
可為什么鈞祖、天帝的時候,沒有這種現象?
想起那個“人心造神”的猜測,再想起自己曾說過“有詭異不可名狀之神”、“殘暴惡毒不可觸碰”之類的話,秦鈞一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到底干了什么?
現在宣揚唯物主義,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