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尊嚴!?”聽到喊聲的郭小五,凝視過去!此時他已經帶著麾下弟兄們趕了過來,這句話勾起他的回憶,身軀為之一頓。
依稀他還清楚的記得,戰場上騎兵營戰斗到底的那一幕!早已經失去生命的騎兵營長一直直挺挺的坐在戰馬上,一次次發起沖鋒,最后戰馬帶著他一頭撞死,才結束了那慘烈的一仗。
而這馬大奎能喊出自己的名字,直覺告訴他!這個馬大奎知道自己,這個不知道底細的馬刀幫,此刻讓他有了幾分猜測,從馬大奎的口音讓他進一步斷定,這馬刀幫幫主馬大奎,來自北平。
一群馬匪直稱騎兵,這是誰給他的底氣!?
“馬幫主!我收回我剛才的話,只要你投靠我鐵血旅,投靠我們鈞座!我們鐵血旅不會虧待您。”邴步青吐出一口氣道,他能感受到一個不對付,這馬刀幫就會在馬大奎的命令下發起沖鋒,正如這馬大奎說的一樣!只有戰死的騎兵,沒有后退投降的騎兵,他正在用行動在告訴自己。
這就是騎兵的尊嚴,他看到的不是一群馬匪。
“昌隆將軍,這馬刀幫可是與您三哥與我都有生死大仇。”葛團長提醒道。
“聽說過!若可以,我會讓三哥道歉,無論如何馬刀幫都要收服。”郭小五堅決道。
郭小五內心也很清楚,想要讓馬大奎投靠!這份仇怨必須解決,而那馬大奎肯定會提出這個要求,他也必須給他麾下的弟兄一個交代。
這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經在四師兄蔡鐵槍那里了解的清清楚楚!劫持三哥的武器裝備,完全是因為大哥派去的保安團弟兄,做了欺負百姓的事情,才讓他們遇到,砍殺了護送這批裝備的三十多個士兵,截了這批裝備。
其做的并沒有錯,可三哥的為人郭小五也知道!即使是自己弟兄的錯,他也要想報仇再說,畢竟人都已經死了,還管對錯做什么,那一批武器更不能丟。
所以當時在淮陽縣城接應的三哥,立即布置天羅地網!才把這批武器給攔截下來,雙方展開了一次火拼,當時馬大奎不想死戰,就丟棄的那批武器離開,三哥也沒有去追。
馬刀幫三哥是知道的,也不想以死相拼。
自此馬大奎與三哥就結了梁子。
從行為上馬大奎沒有錯,這是郭小五認為的!要是自己遇到,也會把那些兵匪給辦了。
“我是郭小五!馬幫主,我希望你投靠我,當我的騎兵營營長。”郭小五走出來,斬釘截鐵道。
馬幫主挺直身軀,手握戰刀冷眼凝視著火把下的郭小五,看著他那如蒼松般直立身軀,一身鐵血正氣鋪面而來,有種下馬立即歸附的沖動,但他不能。
這不是他主動歸附,而是被逼著投誠!內心還是十分憤怒的,再則他與郭小五的三哥,有著血仇,即使他再傻也要掂量掂量這件事情,
而郭小五此時看著馬刀幫的弟兄,無畏無懼整齊的排列著方陣,手中的戰刀緊握,靜如處子!已經讓他對馬刀幫滿意的不能再滿意,產生了愛惜之心,今天他必須把讓馬刀幫成為自己的騎兵。
“大名鼎鼎的昌隆將軍啊!聽說北平一戰你打光了自己整個團,連你的騎兵營都死的一干二凈,你可真是一個光桿司令啊,有什么資格讓我歸附,你說說!?”馬大奎質問道。
“狗造的你是找死!”二黃厲聲罵了起來。
一聲清脆的槍響,二黃手中的步槍,槍口對著天空!被他身邊的老胡抓著槍聲。
然而這槍聲并沒有驚擾馬刀幫,一如既往的平靜,面不改色,即使麾下的戰馬也沒有任何的驚慌,被馬刀幫的弟兄們撫摸著馬鬢,安撫著。
周圍發出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即使再沒有眼光也都感受到了馬刀幫的厲害。
‘若那一天緊追不舍,馬刀幫以死相拼,我一個營的弟兄能活幾個!?’葛團長內心不由驚恐的想到,其結果是很可能在馬刀幫的沖鋒下,被殺的片甲不留。
單單這份處變不驚的冷靜,已經說明他的保安團比馬刀幫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然而即使如此,剛剛馬大奎的質問讓鐵血旅的將士臉色發黑!那本已經包圍馬刀幫讓開道的弟兄們,下一刻嘩啦啦的行動起來,瞬間封堵了馬刀幫的后路。
“呵呵呵…今天無論你是不是投靠我,我都會放你與馬刀幫的弟兄一條生路,至于你的問題!日寇占領北平城后,被殘害的百姓會告訴你答案。”郭小五的笑聲很悲涼,要說為什么把部隊打光,甚至自己不惜此身,這就是唯一的答案。
可惜的是他郭小五沒有死,活了下來!一路踩著弟兄們的尸體,踩著日寇的尸骨當上了將軍。
郭小五的回應讓氣氛陷入極度的寂靜,能聽到是噼里啪啦燃燒的火把聲,與冷風下每個人自己的呼吸聲,他們都很沉默。
馬大奎仰頭看向了星空,此時的天空并沒有明月也沒有繁星,但他看到了燃燒的房屋,村落,躺下的一具具老百姓的軀體,聽到的不是寒夜的風聲,而是老百姓在日軍的刺刀槍口下無助的慘叫悲鳴聲。
“我看了無數的尸體,有老人的,青壯的,女人的,孩子的!狗日的當兵的死不足惜。”馬大奎的聲音在回蕩,然而沒有人去接他的話,對于鐵血旅的將士還是這些馬刀幫的弟兄,他們都看到過。
鐵血旅的將士沒有反駁,馬大奎說的是事實!他們承認,這罵的該。
馬大奎的話音落后,陷入片刻的沉默!郭小五踏前一步,走到馬大奎十步之內,冷眼看著馬大奎說道:“我就是想帶著你,去死不足惜!你敢嗎!?”
馬大奎身軀一震,馬刀刷的一聲插入刀鞘,吩咐道:“下馬!”
下馬之后的馬大奎看著郭小五回應道:“唯有一死而已!”
然而接下來馬大奎掏出腰間的盒子炮,槍口指著郭小五的腦袋,臉色不滿了殺機說道:“你可知道你三哥殺了我十個弟兄,這筆賬怎么算!?”
“我叫馬老三,老子的馬刀早就想砍掉你三哥的腦袋,祭奠我們的弟兄。”馬老三喊道,帶著極度的憤怒與仇恨。
“老子他娘的先砍了你的腦袋!”一名老兵走了出來,他是曾經那個曾經大刀旅的戰士老胡。
眾人都看了過去,老胡手從一名滇軍弟兄背負的刀鞘中,拔出大刀!一步步走了出來,剛剛也是他抓住了二黃的槍,沒有讓他射殺馬大奎,他是被郭家興拍出來的偵查馬刀幫的。
他之所以憤怒的走出來,完全因為是馬刀幫咄咄逼人,他看不得他的團長受委屈,是的就是他的團長,也是他的旅長。
“要投靠快點,他娘的老子的團長還給不了你們交代!?老子以一敵二,誰來!?看他娘的你們的馬刀快,還是老子大刀鋒利!?”老胡吼道。
郭小五上前一把抓住了老胡,把他甩到自己身后!等會兒你要給我說清楚,我為什么是你的團長!?然后他凝視馬大奎,眼神突然冷厲道:“我弟兄已經說了,要歸附就歸附,不歸附現在滾蛋!跟了老子老子會給你一個交代。”
“好!我歸附。”馬大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