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和喝醉了,在一聲聲悲沉中一聲聲的低吟著,低吟中憤怒著,搖搖晃晃的轉身,欲要栽倒!他喝的一塌糊涂,大腦在酒精的麻醉下昏昏沉沉,緩緩的仰面倒下…
歐陽一家嚇了一跳,歐陽上官立即沖出來,眼疾手快的把郭小五扶住!倒在他懷里的郭小五此刻已經呼呼大睡。
“爹,娘!鈞座累了。”歐陽上官說道,聲音在大堂內回蕩。
“背著昌隆將軍,好好的休息!吩咐族人準備好熱水,等明日一早,讓昌隆將軍與將士們干凈利落的上路。”老夫人吩咐下去道。
“好!”歐陽上官回應道。
沉睡的郭小五被安排在上好的房間內,讓自己的六姐照顧著鈞座,自己轉身去了后院,爹娘還在還在后院等著他!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說。
在他踏入爹娘的臥房時,二老已經在等著他!二老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已經滿意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步,兒子跟對了人,跟了一個好將軍。
他們如今還清楚的記得,剛剛在喝酒時!昌隆將軍吟出的詩句,對就是詩句!他們就是這么認為的,這首詩詞句子之中,體現的是昌隆將軍的愛國之情,體現著昌隆將軍的情操與操守。
月有明人無名皓月當空,星在亮名不亮黑夜起風!朗朗乾坤苦無夜,夜夜無明心有明,沙場烽煙血燃盡,將士不存山留名。他日山河重建時,鋼骨鐵魂永嘶鳴…
“他日山河重建時,鋼骨鐵魂用嘶鳴。老頭子,這昌隆將軍真是鐵骨錚錚啊,我兒能在他麾下是祖上的榮幸,江山永存,鐵骨不滅!若天下將領都如昌隆將軍一樣,滿清也不會丟了江山,也不會讓千千萬萬百姓變成滿清的奴才,失去了我華夏民族的驕傲與尊嚴。”老夫人還是忍不住敬佩道。
“夫人當初老夫還未出生,要是老夫當初正當壯年!肯定能成為悍將與那八國聯軍決一死戰,而當初夫人您也不過三歲而已,哎…”老爺子嘆息道。
看上去這老爺子近七旬年歲,其實是七旬有七,他出生那年是1860年,正是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那一年,而他的夫人也不過比他打三歲而已,夫人隨的是母親的姓,卻她自己也不知道母親的真實身份!被他自己的舅舅從皇宮內救出,養大成人。
“爹,娘!孩兒有事兒商量。”歐陽上官看著長吁短嘆的二老,打斷了他們說道。
“是不是鐵血旅重建的軍餉問題!?你想讓爹拿出一些,幫助昌隆將軍,你這樣做是不是要買官!?好讓昌隆將軍提攜你。”老爺子突然臉色一正道。
“爹!您想錯了,兒子從不買官,一直謹記您的教誨!不做那蛀蟲之輩,即使是父親拿出軍餉,以昌隆將軍的性格也不會特殊重用我,在鐵血旅能說話的只有能力。
孩兒所料不差!等鐵血旅重建后,即使您不出軍餉,孩兒也會是升任少校,當一名營長。
我們打的很慘,我們一個旅擋住了日寇一個裝甲師團,頂著飛機大炮坦克的圍攻,打殘了他們!不但我明白,弟兄們也都清楚,一個旅的弟兄們最終能突圍出來的不會超過一個營,五百人算是不錯的。
而我們就是鐵血旅重建的種子,我是一名中尉!也是活下來不多的軍官,到時候孩兒不上也要上,硬著頭皮也要上,而最少當營長,你這錢與其說幫助鈞座重建,拿的少了連你兒子的部隊都養活不起,昌隆將軍落不到任何的好處。”
歐陽上官義正言辭的分析道,他說的是事實!也告訴自己爹,他想的太多了,在鐵血旅不存在他想的那些東西。
“不是買官就好,你告訴爹要爹拿多少!?”老爺子問道。
歐陽上官的母親也看著他,對自己的小兒子一臉期待。
“五千個大洋!”歐陽上官嚴肅的伸出右手道。
“什么!?”老爺子的臉色一怒,而老夫人也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多了!?那三千大洋也行。”歐陽上官有些忐忑的說道,說實話從小到大自己衣食無憂,看他從沒有見過家里有這么多錢,上千大洋感覺就是獅子大開口了,五千大洋差不多能把家族掏空吧!?他沒有想到連五千大洋都沒有,你三千有嗎!?
“滾,滾滾滾!滾出去,五千大洋還好意思開口,你還三千!?你也就是只能當個軍官的命,真是氣死老夫了。”老爺子氣的胡子抖動,一腳把歐陽上官踢出門口。
驚得歐陽上官下意識習慣性的順著老爹的力道,翻了個跟頭,翻滾中心里還嘀咕道:“狗造的要少了!”
“讓你大哥準備兩萬大洋準備騾馬車帶走,準備五百袋大米一些臘肉帶著!你呀,好好的跟著昌隆將軍打仗,早日把日寇驅逐出去,早日凱旋回家!娘跟你爹等著你,為國而戰!若娘跟你爹走了,你也要記住,娘跟你爹永遠為我兒驕傲。”老夫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爹跟你娘老了!明天一早你跟著昌隆將軍走吧,爹跟娘就不送你們了。”老爺子的蒼老有力的聲音也跟著傳了出來。
“是,爹,娘!孩兒記得,孩兒走了。”歐陽上官面色一悲,跪倒下來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原來爹娘早就看了出來,他與將軍會不告而別,這是將軍在醉倒前給他下達的最后命令,誰都沒有聽到,只有他能聽見鈞座在他耳邊說的話。
“生離死別是天下最痛苦的事情!明日一早早早離去。”
“走吧!”老爺子冰冷而嚴肅的聲音傳出來,也傳出了老娘的抽泣聲。
次日凌晨五點,天還蒙蒙亮!莊園內顯得很安靜,一輛輛的馬車出現在莊園門口,郭小五帶著弟兄們也從莊園內靜悄悄的走了出來。
看到一輛輛騾馬車,郭小五并沒有推遲!也沒有客氣,他需要軍餉東山再起,多少都不算多!在歐陽上官告訴他的時候他毫不客氣的接受。
歐陽上官的四個哥哥,對著郭小五拱手!郭小五微微一笑,拱手走到遠處,點燃一根煙!留給歐陽上官與哥哥姐姐們道別的時間。
風帶著冰寒之意,麻城的冬天同樣是冷的!這里也會落雪,四季分明!似乎明亮的夜幕,天空上還掛著明月,拉長了身影,輕聲細語的道別聲,低聲的哭泣聲!見證者親人的離別。
那莊園內的主臥房,此刻點燃起了蠟燭!郭小五抬頭望去,深深嘆息一聲。
與姐姐哥哥們話別后的歐陽上官,再次跪下來對著爹娘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起身對著親人們敬了一個軍禮后,轉身走到郭小五的身邊說道:“鈞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