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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辦法總比困難多

  演講結束下臺后,趙啟明剛想和校團委寒暄幾句,董冰凡一臉嚴肅地走過來,小聲說:“基金會出事了。”

  聽到這話后,趙啟明神色微變,隨即歉意地對校團委幾人表示基金會有緊急事情需要處理,需要當下別過。

  校團委的幾個人聽到這話后也不敢多留,寒暄幾句后放行了。

  “怎么回事?”趙啟明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是這樣的…”三樓演講廳到一樓大廳的路上,董冰凡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不止是志愿者的說辭,連那老太太家屬的說法也都說出來,盡可能完整且不帶立場地轉述她所知道的內容。

  將呢絨大衣的立領豎起來,站在一樓大廳中,趙啟明仔細地將圍脖系好,然后在下巴拿打了個大疙瘩,然后推門而出。

  冷冽的寒風無情地拍打在他的臉蛋子上,讓他呼吸都有點困難,雙手插兜,趙啟明微微低頭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腦海中卻盤恒著這件事,同時不免想起兩世所碰到的‘訛人’事件。

  從內心里,趙啟明還是相信自家志愿者的,準確來說是相信被系統光環籠罩的志愿者大學生。

  首先,能當志愿者,說明其本身‘良心未泯’,并且用自己真實的行動來踐行自己內心的良知,看到有需要幫助的人大概率會挺身而出。

  其次,育德5這個光環效果有多大誰也不好說,但這肯定是‘德行’上的增益BUFF。

  最后,大學生這個群體,在其心智相對成熟且不缺乏正義感的年紀里,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很少會考慮后果才做事。

  比如說大學生群體中的‘精致利己主義者’,其實這本身是不考慮后果的一種體現,因為事情做絕了之后,自身的口碑就玩蛋了,一時的、能看見的利益固然重要,但一世的、無形的東西也同樣重要,否則就沒有所謂的‘精神文明建設’了。

  頂著寒風,趙啟明拉開車門鉆進副駕,董冰凡快步饒過車頭,進入駕駛位,同時連忙把坡跟高跟鞋換成平底旅游鞋。

  “趙總,現在去哪?”發動車子,董冰凡看向趙啟明,問道。

  “當然是去吃飯了,昨晚玉燕有查,這附近有個羊蝎子味道挺不錯,中午吃那個去。”用自己的掌心肉肉臉蛋,讓有些麻的臉蛋子快速恢復。

  “啊?可是基金會那邊…”董冰凡話未說盡,但臉上的遲疑和擔憂溢于言表。

  雖然董冰凡不是基金會的人,但自家上司復雜的關系,讓她也關注這個基金會,甚至因為隨著接觸而了解更多后,她更加在意基金會的變化。

  燭火就四個古董,結果全是都和那基金會有關系,董冰凡就算是喝斷片了,也知道這基金會的重要性。

  “到中午了為什么不去吃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趙啟明低頭解圍脖,繼續說:“我是理事長,但基金會不只有我一個人干活,如果事事都要我出面,我要阮正業他們干嘛,等他們商量好處理辦法匯報過來再說。”

  “哦,那下午的行程…”話雖這么說,但董冰凡還是麻溜地掏出手機開始檢索對方口中的羊蝎子店。

  “繼續演講唄。”

  “哦…”

  車子,緩緩地駛出停車位。

  冷冽的寒風中,不知何時出現細碎的雪花。

  “今年第一場雪來得真早啊,才月”文楊柳端著茶杯,依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以及細碎的落雪。

  “我的姐姐啊,現在都什么時候了您還看雪呢!趕緊想想怎么處理啊,要我說,咱們先讓那志愿者發帖說明情況,網絡這個重要的宣傳陣地必需占領,還不能落后,否則太被動了。”監事衛芝蘭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雖然胸不大,但勝在體態勻稱,看上去倒也是惹人眼球。

  趙啟明的辦公室內,阮正業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瞥了眼衛芝蘭,說:“在事情不明朗的時候我不建議這么做,咱們不是企業,咱們是慈善基金會,雖然我不反對志愿者自己出頭搞這些,但我不建議在事情沒有明確界定下,基金會就做出帶有傾向性的判斷和言論,志愿者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說謊!”

  “那咋辦?趙總那邊什么意思?”每周都有經受趙啟明對基金會的捐款,發生這事后,王順第一反應就是問趙啟明的態度。

  這年頭錢不是萬能的,但九千能還是可以的。

  以王順對趙啟明的判斷,只要是錢能搞定的事情,那就都不算事情,恰巧,這次貌似就能用錢搞定。

  “我通知過董冰凡了,不過趙總沒回復我,看樣子趙總是想等咱們確定方案再說,不過也是這么個理,總不能事事都讓趙總去做。”阮正業說出自己猜測。

  在知道事情原委后,阮正業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跟在趙啟明身邊的董冰凡,不過他和王順的初衷不同,他的通知是要讓趙啟明知道這件事,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免得有不長眼的混球拿這事為難趙啟明。

  比如說校園演講上,會不會有人提著問題為難趙啟明。

  比如說消息靈通的記者,會不會突然殺到趙啟明面前問這事。

  “好吧,那現在問題又回到最初了,這事咋辦。”攤手,衛芝蘭看了看沙發上倆男人,又看向依坐在窗臺上的文楊柳。

  基金會中的黑人劉偉宏此刻跑到警察局了解最新情況,剛畢業的小帥哥狄飛揚則在外面安排和接待志愿者,此刻是個閉門的四人小會議。

  “咋辦?想想那個保險公司吧,咱們趙總可不是受委屈的人,這件事必需要盡快查清楚,條子叔叔那邊催一催,再發動咱們所有能涉及到的力量,街邊攝像頭沒拍著,但那小巷子事發期間前后有沒有車子路過,查查車子,問問車主方便給看行車監控,附近有沒有人剛好用手機拍攝視頻,實在不行就找人證,不管怎樣,一定要快速界定事情真偽,只有弄明白這一點才好繼續做事,辦法總比困難多。”端著茶杯走過來,落座單人沙發,文楊柳條理分明地說著。

  “那之后呢?”王順下意識地問道。

  “之后,之后當然要問趙總了。”文楊柳毫不遲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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