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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章 真的是太巧了

  墨軻拔劍,出劍,一氣呵成,單是一記起手,就逼迫的黃柏鈞不得不全力應對,

  一眾劍南道頂尖強者,只覺得凜冽劍氣撲面而至,如同寒冬臘月的刺骨寒風,此時他們各個心里門清,少年劍客竟有此等強橫戰力,想來那位少女說的不會假了,她真的就是郡主,少年劍客也真的就是傳聞中那位天才劍客墨軻了。

  少年墨軻被譽為江湖中破境速度最快的劍道天才,被煮酒亭列入年青一代十大彗星高手之一,他的劍術由無數場生死血戰歷練而成,最重殺意,一劍遞出劍勢連綿不絕,只攻不守,幾乎全都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黃柏鈞身為劍南道第一劍道宗師,成名幾十載,自有其深厚底蘊,幾招過后,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年劍客不論修為還是劍道造詣都遠不如自己,奈何對方劍勢實在過于霸道,不給自己留后路的同時,也不給對手留后路。

  這便讓原本可以吊打的局勢,變成了隱約勢均力敵的樣子,

  黃柏鈞頓覺顏面盡失。

  隨著他們這邊剛一動手,雙刀徐平安如同一頭蠻牛一般,撞入劍南道眾多強者之中,雙刀依然在鞘,只以拳腳,便在四十余人的包圍之中打出了一方小天地,近身者不是手腳斷裂,便是重創拋跌出去,拳下難有一合之將。

  李央輕搖折扇,大搖大擺的踏上徐平安為他開辟出來的一條寬闊大道,路徑一座小酒館,李央朝內指了指,

  跟隨她時間最長,最是懂她心意的王宇庭飛身入內,出來時,雙手各抱一壇女兒紅。

  一聲聲慘叫從背后響起,四十余名劍南道高手盡數受傷倒地,這還是徐平安手下留情,若是出刀,只怕就是四十余具尸體了。

  河北道經李隸長久經營,無論是軍政還是江湖,稱的上“人才擁擠”這四個字,而如今天賜府麾下的江湖勢力,李隸已經全數撥給了自己的小女兒統帥,

  李央花拳繡腿不堪一擊,無妨,身邊扈從連武道榜二十人中的大宗師都有,她要那修為還有何用?

  修煉多苦啊,她可沒有那耐性。

  喝酒就好,

  李央獨自一人拎著兩壇子酒邁上臺階,進入雜貨鋪子,一腳踢在搖椅上,

  “睡著了?起來喝酒。”

  他們倆年少相識于江湖,在一起打打鬧鬧習慣了,贏貞坑她的次數實在是數不過來,她騙贏貞的次數連她自己也都忘了有多少,就是再過個二十年,兩人仍會是眼下這樣的相處方式。

  贏貞眼睛也不抬一下,淡淡道:

  “干喝啊?好歹弄點下酒菜。”

  “矯情”

  李央一翻白眼,目光投向門外,王宇庭早就一溜煙準備去了,李央說他是端茶遞水的把式,其實不虧。

  她將兩壇子酒放在柜臺上,徑直來到柜臺后面,踮起腳一屁股坐在高凳子上,手肘抵在柜臺上,托著腮幫子望著贏貞,

  “聽說李晴雪曾在遂州城攔你,看樣子她是沒攔住,那么她現在人呢?”

  贏貞睜眼笑道:

  “按照輩分,你不是應該叫聲姑姑嗎?”

  李央斜眼道:

  “實在是叫不出口啊,她才比我大幾歲?再說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她幾次,這份親情早已淡如水,還不如跟王宇庭關系近呢,不過當著她的面,我還是得親切的叫一聲姑姑,不然她又要給我一耳光了。”

  贏貞哈哈一笑,

  “那我勸你還是早點改回這個習慣,不然哪天在她面前一不小心說漏嘴了,她現在可是在成都,你早晚都會遇上的。”

  李央雙目一亮,抬手拍開泥封,這位河北道大名鼎鼎的酒蒙子,自顧自的痛飲了一大口,笑嘻嘻道:

  “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孔淵晚死的危害遠遠大過早死,所以我那皇姑終于想明白了,不出意外的話,長安也會有高手前來助陣,孔淵這次是插翅難逃了。”

  贏貞道:

  “那你呢,你來湊什么熱鬧?”

  李央打了個酒嗝,笑道:

  “大哥啊,這也叫湊熱鬧嗎?孔淵可是殺了我皇叔啊,這仇都不共戴天了好嗎?”

  贏貞咧嘴道:

  “跟我說話你最好嚴肅點,”

  “好嘞!”

  李央繼續說道:

  “自己人我也不瞞你,想來你也知道我大哥的事,我這么做呢,無非就是想給大哥積攢點威望,將來斬除奸邪的名單上,添上我大哥的名字,算是為他正式進入天下人視野做的第一步,不得不說,我這位姑姑的眼光是真的不錯,我們李家小一輩中,能跟我大哥打擂臺的,那真是一個都沒有,真的,有機會我給你倆介紹認識一下,”

  贏貞沒好氣道:

  “你又想讓李堅跟我攀上點交情?你這當妹妹的確實當的很盡責。”

  李央毫不在意被他戳破,嘿嘿笑道:

  “你是我贏大哥,他是我大哥,大家本來就是自己人嘛,再說了,你贏大哥遲早要和玄門那幾個老神仙斗一場,按我李家如今和玄門之間的關系,介時自然是要幫玄門的,但我大哥可就不一樣了,他信佛,你說巧不巧?”

  贏貞譏笑道:

  “李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信佛吧?”

  李央面不改色心不跳,堅定道:

  “不,他信。”

  王宇庭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是自家郡主最愛的下酒菜,他還十分貼心的準備了兩只白玉酒碗。

  李央拉來一只小方桌,放在搖椅旁,給贏貞倒滿,

  “咱們喝酒看熱鬧,這可比去戲園子看戲有趣多了。”

  兩只酒碗撞在一起。

  鋪子外,項翦對于水井那邊的廝殺完全不感興趣,他畢竟是出身軍旅,對江湖爭斗這種事情一般提不起什么興趣來,倒是遠處一家棺材鋪前,有個賊眉鼠眼的老頭總是盯著自己,這讓他有些不高興,如果是個大美人這么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還好說,一個糟老頭子看你娘的看。

  項翦隨手在屁股下的青石臺階上掰下一塊,甩手擲出,勁氣之強,使得石塊這一擲之力都帶著破空之音。

  “嘭”的一聲,那老頭的腦袋被砸的稀巴爛,石塊去勢不減,直接砸穿棺材鋪的板門后,竟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項翦好奇的看了過去,

  棺材鋪的門板從里面被挪開,走出一位貌美婦人,姿色之高,項翦也是頭一次見到,只見她手里正握著這塊石頭,眉頭輕蹙。

  一旁的紅椿夫人見此情景,皺了皺眉,垂首湊過來,在項翦耳邊低語幾句,

  項翦表情恍然道:

  “原來是三十五歲才入芳華榜的莊夫人,確實當得起紅顏禍水這三個字,”

  莊夫人不是浪婦,相反,倒是一個貞潔烈女,不過他的夫君朱子熹死于縱欲過度,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天下有很多自信的男人都不信邪,想要體驗一下,縱欲過度沒體驗到,死,倒是體驗了。

  實在是這位莊夫人修為已經直達無為境,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武道大宗師。

  被這樣動人的美婦盯著,項翦倒是挺樂意的,哪怕就這么看一天,都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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