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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章 一輩子打光棍

  七大劍冠之一的徐統機不明不白的就這么被廢了,七劍之中又有一人被俘,天璣閣什么時候栽過這么大的跟頭?可話又說回來,若是栽在贏貞手里,也沒什么好不服氣的。

  夏小荷等人帶著重傷的徐統機返回天璣閣,獨留唐斬一人盯梢,至于下一次誰會來負責帶走秦清,暫時就不得而知了。

  榮鳳堂解開少女身上穴道,又封住了對方體內氣機運行,免得她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桅桿斷裂無法起帆,單靠人力劃槳速度自然有限,北上洛陽的時間又被延后了,

  秦清穴道剛解,便趕忙拿衣袖拭去臉上的唾液,嘴里罵罵咧咧道:

  “呸呸呸......真臭,卑鄙無恥的王八蛋。”

  榮鳳堂雙手抱肩,斜眼看著對方,嘲諷道:“本事不大,脾氣可不小,葉老怪怎么教出了你這樣的徒弟?”

  少女連聲冷笑道:“不用在這里說風涼話,是我憊懶學藝不精,怨不得師尊教導的不好,本姑娘正巧還沒玩夠呢,趁此機會留下也好,正好增長一番閱歷,在這里有吃有住,何樂而不為呢?”

  榮鳳堂哈哈一笑:“秦丫頭,姓榮的向來說一不二,到了洛陽,你還是得乖乖去窯子里接客還錢。”

  秦清表情一轉,不怒反笑,傲然挺胸道:“放心,窯子我是去不了的,至于錢嘛,你一個大子也休想得到,不信咱們走著瞧。”

  榮鳳堂嘴里發出一陣桀桀怪笑,色瞇瞇的盯著對方的胸脯,一雙手掌還在空中胡亂比劃,似是在測量大小。

  秦清頓時俏臉生寒,不愿再看到這無恥之徒,將臉別至一邊,剛好看到了登船的贏貞。

  贏貞對于這個蠻橫的丫頭其實并沒有多少惡感,相反,往往這種看似霸道不講理,實則內心最是單純,心里忍不住逗弄道:

  “咦秦姑娘怎么還沒走?難道還想著一劍抹了在下的脖子?”

  秦清面對贏貞時,態度截然相反,雙眸發亮,像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一樣從頭大腳又打量了贏貞一遍,

  “沒想到你竟然就是贏貞,昨晚問你姓名,你還故意賣關子,若是早點告知,我們今天也就不會來了,畢竟你是師尊他老人家平日里最愛說起的人。”

  贏貞笑道:“葉皇說起我時,自是一番大大的稱贊嘍?”

  少女神秘一笑,點頭道:“不錯,師尊曾破例為你問天起卦,最后得出一個結論,”

  “哦?什么結論?”

  “師尊言:此子竊奪天地氣運而生,已是逆天,常理推斷是早夭之命,活不過一輪回,十天干十二地支為二二之數,但其命格之中甲子有三,為其補足兩歲,當死與二十四歲,甲子月,甲子時辰。”

  姜沛寧在一旁笑出聲來,“可他現在仍是活的好好的,葉老怪也不是每次都算的那么準。”

  少女并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淡淡說道:“師尊卜算從未出錯,何況那一次還是起的問天卦,他老人家自損壽元為贏教主問了個將來,當你身在嶺南的消息傳至天璣閣,師尊于閉關之中再起問天卦,才知道你贏教主不知用了何法,竟然已還了那天地氣運。”

  贏貞聽罷默然無聲,只是淡淡微笑,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葉玄說的都是真的。

  榮鳳堂卻是“噗嗤”一聲,嘲笑道:“一張嘴全讓葉老怪說了,死了是一番說辭,不死又是一番說辭,好像怎么說都是他有理。”

  見到對方質疑自己最尊敬的師尊,少女嬌俏可愛的臉蛋上一陣冷笑:“師尊他老人家對榮老板也有一番定論,你可想知道?”

  “閑著也是閑著,不妨說來聽聽,”榮鳳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洛陽榮氏,有鳳來儀,命格占全,克父克母克妻兒,于弱冠之年掌權,身具金黃氣運,可攬天下大財,奈何六親失缺,若不斷掉金黃氣運以作彌補,注定孤老一生。”

  “哈哈哈哈哈”榮鳳堂聽完仰天大笑,狀若瘋癲,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過轉瞬間卻又突然臉色一變:“你說的沒錯。”

  他這猛地一番變化,把贏貞和姜沛寧都給看愣了,

  姜沛寧打小便認識榮鳳堂,對于榮閥之事也極為熟知,自然看出榮鳳堂這一次并不是在開玩笑,不免秀眉微蹙,詫異道:“怎么講?”

  榮鳳堂苦笑著嘆了口氣,回答道:“父親去世時,道門丹辰子曾找上我,他所描述與葉玄一般無二,都說我是一輩子打光棍的命,哈哈。”

  姜沛寧聽了陷入沉默,丹辰子為玄門第一人,人皇李元乾之師,三甲子問道潛修,后為保道門昌盛而放棄飛升之舉,世人稱之為不老神仙,道門起卦之術天下無雙,若事丹辰子也這么說,想來應是錯不了了。

  少女秦清則是一臉驕傲的小表情,

  “怎么樣?我沒說錯吧,你這一身破破爛爛,想來懷中也與我一樣,一枚大錢都沒有吧?你這么做不就是想以自身苦修截氣運?破命格嗎?可惜啊,天命如此,無論你如何對自己苛刻,都改不了貪錢的天性,要我說,人的命格,還是缺失一點比較好,若是什么都占全了,老天爺都看不慣你。”

  不知為何,榮鳳堂特別喜歡和秦清斗嘴,或許是多年以來人人攝于自己身份,言語交談間多有尊敬,從沒有一個人像秦清這樣三句話里有兩句是在罵自己,

  想當初,自己初任閥主之時,便曾立了一條規矩,昭告天下:“犯榮閥者,如唾吾面。”

  而現在,眼前的少女是這世上第一個,實實在在唾他一臉的。

  榮鳳堂壞笑道:“是啊,我是天生的見錢眼開,改不了了,所以秦丫頭還是得去窯子里乖乖賺錢,好連本帶利還給我。”

  秦清怒道:“怎么還有利息?”

  榮鳳堂掰著手指算道:“不單單是利息,你在我這艘船上的日子里,每天吃住都算一百兩黃金,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好消息是如果你接客勤快一點呢,三十歲之前還完了,也就自由了,若能二十五歲能還完,不對,你這小身子骨受不了的。”

  秦清怒極,小臉脹紅道:“呸真是鉆進錢眼里了,死不悔改,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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