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營在明教之時,司則便是打探消息收集情報,所以其下兒郎各個身手矯健,精通隱匿追蹤之術,但現在處境不同,他們多少得具備一些其它技能了,
做生意當然是不會了,萬把人里面挑不出幾個有生意頭腦的,所以陸正光的定位十分明確,各家的生意仍由各家來做,我前鋒營所做的便是保障這青州府一帶的商路暢通,
近處安家,遠處賺錢,自古皆然,各地盛產不同,所以本地貨物只有賣到更遠的地方才能有更好的利潤保障,
青州礦業發達,除金、銀、銅、鐵之外,還有一座鹽礦,也就是井礦鹽,加之森林覆蓋面積廣闊,盛產木材,草藥,皮貨等,
茶業也是十分發達,
所以青州一帶商業大多都是這些行業的衍生品,
如今雖不是亂世,但也談不上什么盛世,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匪盜古今不絕,有的甚至都已經成了氣候,建幫立派者不在少數,比如金大海,不過他已經洗白了,搖身一變成了臺面上的人物。
這些匪盜的手段大多都是一樣,不外呼是在商道上攔路設卡,收點過路費什么的,
生意做的比較大的一些商家,交的還是年費,因為他們貨物交易量巨大,甚至與一些匪盜都結下了交情,
而生意小的商家日子就不好過了,有的甚至直接被殺人越貨,所以他們一般走貨要么交給貨棧鏢局,要么依托于更大商家的商隊,這就造成了他們的利潤空間被進一步壓縮。
在座的這些商賈中,哪個沒有拜過山,交過錢的,有的本身便是匪盜出身,
陸正光鄭重其事的來到大廳中央,直入主題,開始他今晚的演說,
讓明教的情報頭子做這些,也確實是為難他了,
贏貞當然沒興趣聽他都說了些什么,如果事無巨細什么都要管,豈不會累死,他只需要指出大致方向就好。
整個樂廳內所有的臺子上,除了餐具、茶水、小食,就什么都沒有了,
唯有贏貞面前的臺子,十八道菜已經全部上全,
說好了不要區別對待,這算什么?
贏貞有點無語,但既然菜都上全了,涼了可就不好吃了,于是他拿起筷子,
楚青青手里拿著一個空碟子,負責將遠處的菜夾到贏貞碗里,
此刻廳內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臺上的陸正光給吸引了過去,但是還有少部分注意力不集中的正詫異的看著角落里那位青年的特殊待遇。
他怎么已經開吃了?
今晚三絕苑的宴會,盛況空前,別說藤王府,宋閥這些人,就連青州府一代的匪盜們也是提前就知道了,
對于他們來說,前鋒營這是在砸他們的飯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覺得未來的正面沖突已不可避免。
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那是胳膊太細,如果團結在一起的話就不一樣了,匪盜們是這樣想的。
于是分散在各個州,郡,鎮山頭的匪盜們私下也提前聚了聚,并且結成聯盟,他們做了李元嬰和宋令輝都不敢做的事,
欲在今晚破壞前鋒營的宴會,
什么叫坐井觀天?他們這些人常年窩在青州山中,過慣了山大王的日子,說白了就是沒見過世面。
在他們眼中,魔教固然是強橫無匹,但如今四分五裂之下,駐扎在青州的又是九大堂口中最弱的前鋒營,他們覺得完全可以冒險一試,
這就落入了一個井底之蛙的思維之中,你厲害嗎?但我沒見過啊,眼見為實,我沒見過你就是吹上大天我也不相信,
于是他們在今晚糾結了一萬四千人,一萬人埋伏在青山附近準備突襲前鋒營的大本營,另外四千人則是喬裝打扮混入城中,
只待三絕苑內把酒正歡之時,便要破門而入,
他們這些小動作陸正光如果不知道,那他就可以自盡了,
于是他不聲不響故意將這些人放進城來,等他們集中在一起進攻三絕苑時,再由一支三百人小隊集中殲滅。
而他們在青山附近的那支萬人烏合之眾,算算時間,也應該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陸正光足足講了半個時辰,平時少言寡語板著個臉,今晚說的都口干了,
商賈們其實早就都聽明白了,前鋒營將分布于青州府各處,為商路保駕護航,而每家每年只抽取利潤的一成,并且絕不會再有任何額外費用,如果貨物損失,前鋒營加倍賠償,
這下子,這些大老板們全都安心了,以一成利潤換個平安,怎么算這筆賬都很合適,
做生意的走八方,見識當然要比那些匪盜強多了,知道魔教乃是龐然大物,陸正光在江湖上的名聲雖說有些狠辣霸道,但絕對有信譽。
隨后,宴會開始,美女歌姬登臺,鶯歌燕舞,小二們流水般穿梭在廳內和包廂走廊,將菜品端了上來,
從客人們臉上的笑容不難看出,他們很滿意,贏貞也很滿意,
但是坐在贏貞周圍的人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位擁有美麗侍女的青年桌上十八個菜,全都是頂級菜品,有些食材青州府當地都找不到,
有些眼尖的就認出了其中幾道菜,紅花魚翅,魚子燒裙邊,紅梅珠香,佛手金卷,山珍刺龍芽…
“嘶~這誰呀,這桌子菜沒有個一千兩黃金恐怕做都做不出來吧?”
“咱們這桌雖也豐盛,但比起人家那桌似乎也差的太遠了吧?”
人們不禁疑惑萬分,這是哪家的公子啊?就是青州首富宋齊也不敢這么吃吧?
贏貞當然不知道這桌子菜有多珍貴,只是覺得特別好吃,
而且他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么多,招呼楚青青一起,可對方仍是執意等他吃完才吃,
“嘿,這位兄臺尊姓大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贏貞鄰桌上,一個眉目俊秀的青年,正笑呵呵的拱手和他打招呼,
贏貞禮貌的笑了笑:“我是外地來的,不是青州本地人,”
“噢?怪不得王某看的眼生,”說完,那王姓青年眼神在楚青青身上瞟了一眼,
“公子的侍女倒是生的極美,身材高挑勻稱,不同于我青州本地女子的小家碧玉,不知公子肯否割愛,價格好說,”
遠處,剛剛坐下拿起筷子的陸正光,不由得手上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