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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二章 競爭激烈的賀歲檔

  賀新實在不忍破壞老婆的好心情,當晚沒有把蔣琴琴生病的事以及自己準備前往美國探望的打算告訴她。

  其實他也沒有想好該如何跟老婆說這件事,畢竟這里潛藏的風險以及產生的后果,不得不讓他慎重考慮。

  第二天上午,很久沒有在公司出現的寧皓急匆匆地過來找他“蔣琴琴的情況到底怎么樣,嚴不嚴重啊?”

  “昨天跟她通了電話,聲音聽起來好象問題不大,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你就沒問?”

  “問了,但她說的很含糊,就說身體里長了個什么東西,好象還沒有最后確診。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心里挺不踏實的,想過去看看。”

  賀新知道寧皓的來意,一方面是因為女主角不能參加電影宣傳,對于導演來說是件挺頭疼的事情;另一方面肯定也是因為他要去美國的事。

  寧皓同樣誤解了賀新話里的意思,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忙問道“該不會是腫瘤吧?”

  賀新搖搖頭,苦笑道“怕就怕這個。而且就算是腫瘤,到底是良性還是惡性的現在還不真不好說。”

  可能唯一讓他聊以的就是上輩子記憶中蔣琴琴一直好好的,大著肚子和煎餅叔上綜藝,還以四十歲的高齡生二胎。

  雖然這輩子她注定和煎餅叔無緣,但身體狀況應該不可能有太大的變化,但愿是虛驚一場吧。

  不過寧皓是真的有點嚇住了,之前她只知道蔣琴琴在美國生病了,還要做個手術之類的,肯定無緣電影的宣傳,但他沒想到對方的病情會如此嚴重。雖然賀新說最后還沒有確診,但是聽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蔣琴琴跟賀新是什么關系,他再清楚不過。雖然他從未看到兩人有什么過線的舉動,但是郎有情來妾有意這是板上釘釘的。

  他看著賀新說起蔣琴琴的病情滿臉擔心的樣子,張了張嘴,卻實在說不出原本想好的話,最終化為一縷悠悠的嘆息。

  他摸出煙來,遞給賀新一根,悶頭吸了兩口之后,才開口道“小何打電話給我,是讓我來勸勸你。但現在這種情況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不過,兄弟,凡事要考慮清楚。另外,這種事情還是盡量往好的方面想,不是還沒確診么,我看她吉人天相,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說著,他又遲疑了一下,道“呃,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

  公司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寧皓心里一直覺得自己作為大股東出力有限,對賀新始終抱有一種歉疚感,難得賀新不理智一回,雖然早上來的時候他心里很著急,但是這會兒他卻選擇了支持,畢竟凡事都怕有個萬一。

  本來賀新做好了面對寧皓的勸說,甚至朝自己發脾氣的心理準備,但聽到他這么說,難免有些詫然。愣了一下之后,再次苦笑搖頭道“可能我是一時沖動,但…反正簽證辦下來還需要幾天的工夫,看看情況再說吧,但愿是好消息吧。”

  說實話,昨晚他輾轉反側了一夜,一方面是盤算著該怎么跟老婆說這件事,另一方面隨著冷靜下來之后,還沒有真正下定決心。如果確定沒什么大礙的話,他好象沒有必要專程跑一趟,但真要有事,那么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

  遠在大洋彼岸的蔣琴琴可能都沒有想到,自己無奈之下編造的這個謊言會讓賀新如此糾結。

  好在這件事并沒有困擾賀新多久,隔天他就接到蔣琴琴的電話,“欣喜”地告訴他確診了,“病情”并沒有大礙,主要還是需要調養。同時還勸他沒有必要特地跑一趟,為此還跟他視頻了一下。

  還別說,當賀新在手機屏幕上看到蔣大美女的頭像時嚇了一跳,正如她說的那這樣,胖了好多,原本那張六角臉都快成小圓臉了,就連雙下巴都清晰可見。

  當時他差點有種錯覺,因為自家老婆懷七斤快要臨產的時候,就是這副狀態。當然這個錯覺只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女主角的缺席對《人潮洶涌》的宣傳影響很大,而且蔣琴琴作為當紅女星,已經很久沒有亮相了也引發了各方的猜疑。尤其是之前剛剛出現過“賀新遭遇耍大牌”事件,原本經過回應之后,這個熱度才下去,結果又被人翻了出來,很快就流傳出賀新和蔣琴琴的不和說。

  大概就是賀新遭遇耍大牌的情況確實存在,但耍大牌的不是那兩位不知名的年輕演員,正是跟賀新合作過多次蔣琴琴;還有一種說法是蔣琴琴因不滿賀新的戲霸作風,兩人一度在片場撕破臉,一對曾經合作親密的銀幕情侶徹底決裂等等,一時間眾說紛紜。

  當然更有人指出,這是《人潮洶涌》這部戲的另一次刻意炒作,為的就是博人眼球,提升電影知名度和話題度。

  不過這次新皓傳媒的回應速度很快,大致就是電影女一號蔣琴琴因為身體欠佳,不得不缺席電影宣傳。

  與此同時,蔣琴琴的微博也發出聲明,意思大致相同,表達了抱歉并感謝影迷的關心,表示待養好身體后再次出發。

  “琴琴姐,嚇死我了。這么的事情,你怎么也不跟我說呀?賀新也是,也沒跟我提你的事,我還是在網上看到新聞才知道。怎么樣?真的沒事吧…”

  一大早,賀新晨練回來,就聽到自家老婆在跟蔣琴琴通電話。去美國的簽證已經辦下來了,只不過這段時間他帶著沈藤和萬倩一連跑了好幾個訪談節目,又陸續接受了好幾家媒體的專訪。

  沒辦法,這兩人的知名度實在太低,必須由他帶著。只不過昨天這兩人飛赴福蘭長沙馬欄山去錄《快本》了。那邊是特別希望賀新也能一起過去,但是呢這檔節目雖然收視率高,但賀新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誰見過類似道明叔、王志聞、姜聞,亦或葛大爺上過這種節目的?賀新雖說比他們年輕多了,但某種意義上他在圈內的地位已經不亞于這些出類拔萃的中生代的表演藝術家。

  程好在電話里跟蔣琴琴絮絮叨叨了很久,期間還朝賀新丟過來幾個眼鏢,埋怨他沒有跟自己提這件事。

  “你也真是的,琴琴姐生病的事你也不跟我透個聲,你讓人家怎么想啊,好象我不聞不問的假裝不知道一樣。”掛了電話之后,程好就走過來不滿道。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

  剛剛洗完澡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飯的賀新抬頭看了一眼自家老婆,一臉無語。

  程好坐到他對面,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又道“人家好歹幫你們拍了戲,就算不能參加宣傳,你們公司該不會什么表示也沒有吧?”

  “怎么會,原本我還想親自跑一趟美國去探望一下…”賀新一聽,正好趁機試探一下自家老婆。

  結果程好沒接招,只是不痛不癢道“然后呢?”

  “呃,然后簽證也辦了,但她卻說沒事,不用這么興師動眾的。而且這段時間我也忙,一直騰不開工夫…要不,你跑一趟唄?好歹你們也算是閨蜜。”他看著程好道。

  程好伸手拿全麥面包的手一頓,繼而為難道“我哪有空啊,學校這段時間正在排大戲,而且這段時間又這么忙,家里也走不開呀…”

  說著,她又遲疑了片刻道“我剛剛聽她的口氣,好象一時半月還沒打算回國。呃,等過了年,你不是要去溫哥華拍戲么,又離得不遠,順路去探望一下,也順便幫我帶個好。”

  因為程好的《青春派》開機推遲,《京城遇到西雅圖》的開機時間提前到過完年的二月初。雖然是發生在西雅圖的故事,但是拍攝地卻選擇在了加麻大的溫哥華。相比西雅圖,溫哥華的退稅更高,而且這邊也沒有什么各種工會的狗屁規定,華人也多,方方面面拍攝更加方便。

  正在扒拉蔥油拌面的賀新稍稍猶豫了一下,含糊道“看吧,有空就跑一趟。”

  不得不說,蘭姐做的蔥油拌面是一絕,賀新基本上每周都要吃兩次,程好更多的選擇低脂牛奶、全麥面包和蔬菜色拉。

  “嗯。”

  程好應了一聲,低頭拌著盤子里的沙拉的同時臉上卻快速地掠過一絲嘲諷之色。

  正當《人潮洶涌》的宣傳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展開的之時,兩部賀歲檔眾所期盼的大片《龍門飛甲》和《金陵十三釵》終于上映了。

  因為兩部大片同日上映,競爭尤為激烈,上映首日《龍門》以2300萬的票房小勝《十三釵》的1900萬,但這個成績甚至都比不上《失戀》的開畫成績。

  首周四天,兩部大片雙雙破億,《龍門》142億,《十三釵》后來居上以15億奪得周冠軍。

  但影院方面對兩部大片的首周表現普遍失望,一般情況下,電影的首周票房要占到總票房的30到40。

  兩部大片雖然在上映前斗的硝煙四起,但遠遠無法比肩去年賀歲檔《讓子彈飛》首周18億的霸氣。相比兩部片子的大投資、大卡司和觀眾的期待值,以目前的票房成績,顯然很難實現上映前片方各種叫囂的什么破五億、破十億的豪言。

  賀新上輩子看過電影不多,尤其在這個時間節點,當時小賣部的生意不好,即將面臨倒閉,也沒心思去關心什么電影。于是在這兩部大片上映第二周的時候,賀新忙里偷閑帶著老婆一起看了兩部片子。

  怎么說呢?

  他大概跟大部分觀眾的感觸是一樣的,跟之前的期待值相比多少有點失望。

  《龍門》,他以為能看到另一個風情萬種的金香玉,不想卻看到了周訊和范曉萱之間的各種膩膩歪歪;李連結的打戲很好看,但就人物的豐滿度、情感的表達跟梁tony小扣家輝相比,可以說壓根就沒有可比性。唯一讓人眼睛一亮的或許只有陳昆飾演的雨化田。

  除了那位表情、聲音、動作都表現非常到位的西廠督公之外,又演了個性格完全相反的“風里刀”,不但完爆同片的男一號李連結,而且這大概還是《龍門》唯一能勝過《新龍門客棧》的一個亮點吧。

  而且影片的結尾部分,居然還在武俠片中摻入了類似神話、奇幻的元素,顯得有點不倫不類,至少賀新從個人的感受而言,有點欣賞不來。

  至于《金陵十三釵》,可能是除了《代號美洲豹》和《三槍》以外,是他對國師最失望的一部作品。

  當然就電影語匯而言,這部電影在亞洲范圍內依舊是頂尖的。比如戰爭場面拍的非常宏大、慘烈,極大地還原了真實性,讓人從影片一開始就有一種身臨其境和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一下子就被吸引其中。

  從電影經典的三段式結構而言,開端無疑是相當成功的,甚至可以說是國師近年來拍的最好的一個電影的開端。

  但是隨著劇情的繼續,你就會發現感覺越來越別扭。如果說秦淮頭牌玉墨操著一口明顯違和的流利英語是劇情需要拔高人物的話,那么強化白人男主角貝爾作為洋人的優越感,就有跪舔的嫌疑。

  尤其是玉墨和貝爾的那場看似香艷、激烈的船戲,感覺好像是為了船戲而船戲,根本沒有這個必要。而且作為一名中國男人看到自己的女同胞,哪怕是個風塵女,在一個白人身下承歡,是一種什么感受?

  最后就是故事的主線,賀新實在想不通讓一群風塵女子代替一群女學生去死有什么區別和意義?只要科班出身的演員或者導演都知道周樹人的一句話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

  《十三釵》如果是悲劇,這樣的情節設計顯然就不是一部純粹的悲劇。

  也許國師的本意是以風塵女取代浴血男人成為抗日英雄;以愛國主義、民族主義的風塵女置換了“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的風塵女。由風塵女向刺客轉換,完成骯臟向圣潔、下賤向高貴、肉體向倫理的獻祭;讓不知亡國恨的風塵女升華為為國為民、英雄獻身的民族主義烈女。

  但是不管是女學生還是風塵女,她們都是人,都是我們的女同胞,都將面臨身體的屈辱和生命的危險,電影中最終安排風塵女代替女學生赴難,賀新實在想不通這是何種邏輯?何種觀念?

  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風塵女不干凈、骯臟、卑賤,而教會女學生年輕、純潔、有知識、高貴,是國家民族的未來,由風塵女頂替教會女學生去赴難,國家民族的損失也會小一些、劃算一些,臉面上更好看一些。

  盡管身邊的老婆看的很感動,時不時的抹著眼裂,但賀新卻心情非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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