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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大戰(4)

  造化王留下的詛咒,困擾著每一任盤王,每一任盤王的新舊替換,都逃不出弒父的陰影,并且都還伴隨著諸多混亂,被冥冥之中的命運因果擺弄。

  封神后期,以神州天為起因,又經歷了一場造物混亂,就是后世流傳的所記載的這段歷史。

  當時的盤王,也就是張閑的爺爺,而新任的盤王,為了結束混亂,弒父登位,這就是張閑的父親,弒父的陰影也在這一刻深埋心靈,直接導致了張閑出生的事兒。

  造物之亂結束,重建天地,重興文明,神州天引大水沖洗大地,徹底清楚混亂的殘余。

  當時,負責重建神州文明的大神,乃是遠古黃帝之孫,姒姓,名禹,夏后氏,重建之出,首先是治理大洪水,恢復山川原樣,這就是后世神話傳說的大禹治水。

  禹王治水后,開建夏朝,繁衍華族文明,而在建朝之初,鑄造了九鼎神器,象征最高權力,鎮壓華族氣運,這乃是華族的鎮族至寶,后來秦滅周氏,九鼎遺失。

  張閑作為華族之人,對這件鎮族之寶很有感情。

  并且,九鼎不是一般神器,而是牽系著神祭的祭祀之器,九鼎上的龍紋就是饕餮紋,九鼎祭祀的對象就是那位饕餮盤王。

  饕餮一脈,其實就是昆侖的正統族裔,遠古昆侖的瑞龍圖騰,其實就是饕餮龍紋,象征昆侖神族的先祖,也就是神話里開天辟地的盤古大神。

  不過這其中,牽扯著盤古隕落之謎,以及弒神一脈的起源,還有昆侖的神權與王權之爭。

  祭鼎象征的是神權,鼎是乘煮食物之器,乘煮食物,便是向饕餮獻祭之意,而在遠古時期,神權是在王權之上。

  至于王權的象征,其實不是璽印,而是斧頭,在古老的象形文字里,“王”字就是一柄豎立的斧頭,這是盤古王留下的開天斧。

  不過開天斧和祭鼎,都早已遺失,玉神梵天鑄造九尊昊天璽,就是為了統一王權和神權,后世效仿,以璽印作為最高權力的象征。

  至于神州天的華族九鼎,乃是效仿昆侖祭鼎,乘煮食物,祭祀先祖。

  因為神州天是昆侖祖地,祭祀祈福,鎮壓冥冥之中的氣運,華族繁衍生息,代代相傳,成為了神州天延續萬年的文明古國。

  只是可惜,一萬年的文明變遷,后來偏離了天人自然,基因工程的發展,從最初的人獸胚胎開始,一步一步的打破造物約束,最終走上了造物主追求完美神體的老路,又因為他的牽連,被司天之神所滅。

  他一直苦苦找尋九鼎,即是為了饕餮傳承的因果,也是想重建華族,讓一切回歸起點,修改過去種種。

  但他一直找尋無果,卻沒想到此刻出現,居然就在暗皇永夜的身上。

  “蘇美兒,原來九鼎是被你藏了,你已經有了完美神體,達至長生永恒之境,卻還想從我這里窺視神祭之權么?”

  張閑的心念轉得飛快,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多。

  他似乎已經明白了蘇美兒的用意,蘇美兒一直窺視著神祭之謎,因為這是達至天人十重的關鍵。

  然而他就是昆侖的大祭司,神祭之權就在他手里。

  不過此刻,他也顧不上多想,囚龍罩的外面,還有人等著他。

  “永夜仙子,吾來了。”

  他傳音說了一句,也不等暗黑永夜的回話,直接張口一吸,吞下了黑天飛梭。

  隨即一個縱身,羽化逍遙,六翼展開,御駕虛空氣場,造化玄甲的力量,超脫囚龍罩的束縛禁錮,直接遁了出去。

  外面,巨大的龍軀盤繞在天空,龍爪抓囚龍罩,正在大笑得意。

  千丈古鯨真身的鯨洪,以及巫族神魔之身的共工渝,此刻皆是覺得可疑,如此厲害的存在,不會就這么輕易被收了。

  對面的兩位長老,也是同樣的疑惑,篷帽黑暗之下的目光,死死的注視著囚龍罩,他們有強烈的預感,這囚龍罩困不住此人。

  果然,只見一縷波紋扭曲,一條六翼威嚴的身影顯形,直接就現身在敖闕的面前,這一進一出,僅僅是一個片刻的功夫。

  敖闕見到這一幕,笑聲還沒落音,就被咽在喉嚨里,頓時臉色大變。

  “你竟然能逃出囚龍罩…”

  敖闕一臉的難以置信,神器之威,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不可能可以逃脫,這已經超出了敖闕的認知。

  鯨洪和共工渝也是一驚,看著面前這只有一丈高的身影,相比他們的真身都顯得很矮小,但在他們眼里,此人的身影無窮巨大,猶如宇宙乾坤一般無限浩瀚,而他們就像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危險,快逃…”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鯨洪和共工渝立刻意識到了無比兇險,全然被張閑的氣勢震懾,深入心靈的畏懼,根本掀不起任何一絲戰意,嚇得轉身就逃。

  敖闕也立刻反應過來,終于意識到了兇險,蛇軀一擺,轉身就逃。

  “現在才知道逃命,已經晚了。”

  張閑淡淡的語氣,隨意的一抬手,天人合一,施展混沌之靈,推動天地氣場運行,玄之又玄的法則變化,化為一縷波紋蕩開。

  一剎間,波紋所過之處,天地無色,太虛寂靜,萬物墜入虛空漂浮。

  只見自然的顏色褪去,化為一團灰蒙的渾濁,只剩下黑與白的光線亮度,整個空間失去重力,天地法則消散,猶如天外太虛的真空,所有物體漂浮,連聲音也漂浮不能傳播,死一般的絕對安靜。

  “這是太虛無色境!”

  敖闕,鯨洪,共工渝,三人嚇得大驚失色,認出了這是仙教太清一脈的至高玄通之一!

  以他們的修為,即便是飛出天外太虛,也可以御駕虛空氣場飛行,但這太虛無色之境,虛無之極,故曰太虛。

  所謂太虛,意思就是絕對的虛無,什么都沒有,但太極而變,什么都沒有,也就是什么都用,萬物漂浮,混雜一團,是為混沌混元。

  混沌混元,之所以是無色,因為連光線也停止了運動,光的粒子也飄在虛空,沒有了光線運動的折射,所以就沒有顏色,只有純靈力的散發,化為黑與白的亮度,形成這灰蒙蒙的景象。

  在混沌之中,氣場力場都消散了,所以萬物漂浮,找不到任何一絲可以依托,敖闕三人也在飄在空中,任由他們掙扎擺動,卻不能有任何作為,僅僅就是在空中掙扎擺動而已。

  而他們的體內力量,以及體內氣息物質,也不受自我控制,透出皮膚,全身就像漏氣了一樣,自然而然的漂浮消散,

  他們掙扎越多,消散得越快,全身無力,體內虛弱,甚至連呼吸的力氣也提不起,猶如一介凡人墜入天外太虛,全然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父尊…”

  敖闕心里,唯有念著父親三太子,期望著求救一命。

  鯨洪和共工渝也是一樣,唯有心念寄神,尋找救援,但在太清無色境里,三界虛無,陰陽無序,連念頭也消散在虛空。

  “在吾面前耀武揚威,實在找死,不過吾有好生之德,就收取你六層壽元,貶回原形。”

  張閑的聲音傳來,抬手一抓,施展饕餮玄通,造化玄甲浮現出了古老的饕餮龍紋,五指手抓猶如饕餮的獠牙大嘴,抓住敖闕的蛇軀,一道玄妙的雷霆衍生,以雷為引,通微顯化。

  蛇軀內部所有物質的細微粒子,皆被雷電引導,承載著體內蘊含的能量,源源不斷的流出被他汲取,汲完之后,玄通繼續更深層次的汲取,汲取粒子內部的核心。

  體內的力量流失,連體溫也一起流失,敖闕只覺得一陣冰冷的虛弱,冷得失去知覺,渾身麻木,蛇軀不由自主的顫抖,核靈流失太多,物質自然而然的退化,透支潛在的本命,渾身血肉枯萎,這是本命的流失。

  這一招饕餮玄通的變化,正是被他戲稱的北冥神功,不僅可以汲取表面的能量,還能強行透支,讓本命根基轉化為能量,連本命壽元也一起汲干。

  “啊…”

  敖闕掙扎著慘叫,但在太虛無色境之下,掙扎無力,連叫聲也淹沒在虛空。

  只見五六十丈的龐大蛇軀,快速的枯竭變小,透支本命太多,元氣大損,境界氣機也隨之倒退,蛇軀轉眼就變成了只有只有十丈長,境界倒退到了天人境,寶王龍體的寶光也隨之退化,寶體變成了凡體。

  張閑的體內,源源不斷的精氣流入,配合盤夕給他的那兩顆龍珠,快速煉化汲收,融入自身,化為己用,功體根基升華,直達天人三重大成。

  他沒有殺敖闕,只汲了六層本命,而敖闕的本命,乃是天人六重的神獸血脈,相當于直接汲了一個天人六重的神獸。

  隨即,他手里的印決一變,一道玄通運行,強行推動敖闕體內的機能運行,血肉衍生,千變萬化,敖闕人首蛇身的模樣,也完全變成了一條四腳蟒,貶回了蛟蛇的原形。

  天人六重可以千變萬化,敖闕是有血脈遺傳,所以也可以變成人形,但被他貶回原形,外人想要解開是不可能的,除非自我修行天人六重。

  “這件神器吾收了,滾回東海吧,今后好自為之。”

  張閑又一抓,囚龍罩飛入了他手里,一口吞下,收入了昆侖神棺。

  同時,太虛無色境退去,自然虛空回歸,敖闕三人墜下。

  敖闕已經虛弱至極,鯨洪和共工渝感應到力量氣場,連忙一口深呼吸,體內運行,提起一股法力,御空飛行,穩固身形,接住了敖闕。

  看著空中手持囚龍罩的身影,三人徹底畏懼了,連神器丟了也沒敢多言,甚至都沒敢多看一眼,扶著敖闕就趕緊逃了。

  張閑轉身,目光看向了暗皇氏的兩位長老,淡淡的說道:

  “兩位,你們也想與吾動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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