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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萬里追殺仙君威

  雖然張閑心里疑惑,但他沒有點破自己的身份,在夢里也推演了這么久,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他叮囑說道:“你在玄真道宮,結識玄真道,這也是一份機緣,好好珍惜,潛心修行,抱丹圓滿才是真正的入門。”

  “至于找那個叛徒的事兒,已經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圍,被我打死的那兩個人,皆是陰仙高手,你若遇上他們,難以抵抗,不過你教了我天工秘術,此事就由我代勞吧,正好我也要對付這伙人。”

  “這…”孟江琳遲疑了,這是她的心結,若不找到那人,她實在難以安心,可是被玄真道抓到,她就明白了,此事牽扯了陰仙這個層次的高手,她根本無能為力。

  孟江琳嘆了嘆氣,只得向張閑說道:“前輩,我有一事相求。”

  張閑淡然一笑:“有事盡管說,不必這么客氣。”

  孟江琳說道:“前輩,如果找到那人,希望你不要傷他性命。”

  張閑早就看出來了,孟江琳與這人關系匪淺,但他疑惑,這到底是孟家的什么人,問道:“此人與你是什么關系?”

  孟江琳沒有隱瞞,語氣嘆氣的說道:“他是我父親,孟柏山。”

  “額,你父親…”

  聞言,張閑恍然大悟,這才想起孟江琳的父親,他記得那次去孟家的墳地拿火符連弩,孟江琳提起過此事,當時還哭得很傷心。

  在孟江琳小時候,父親跟家里發生了爭吵,然后就出去了,孟江琳和母親每天都去村頭等候,以為只是普通的爭吵,期盼著很快就回來,可是越等越失望,父親一去不回,有一天等著淋了雨,母親一病不起,郁郁而終。

  張閑明白了,此事是孟江琳的心結,難怪孟江琳出來尋找,不呆在家里閉關圓滿,這是道行小成之后,按耐不住心念。

  “放心吧,我不會傷他。”

  張閑說著,摸了摸孟江琳的頭,安撫孟江琳的心緒。

  “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暫且住在玄真道,此地乃是方仙福地,還能向玄真道請教道法,安心在這里修行一段時間吧。”

  “嗯。”孟江琳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前輩。”

  話完,張閑的念頭退去了,夢境消散,孟江琳睜開眼,撐起身子,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經蒙蒙亮。

  想到剛才夢里的前輩,孟江琳不由得撇了撇嘴,故作前輩高人的模樣,還真是這師公的作風。

  不過幾年不見,這師公的道行,竟然如此厲害了,她一定要潛心圓滿,追上這師公。

  水鬼河邊的小廟,張閑也睜開了眼,淡然一笑,一躍起身,出去晨練了。

  知道了鏡光術的道理,如他推測了一樣,需要定位鎖定,并且上空沒有遮擋,光線明亮,如此才能看到。

  這河邊的林木茂密,遮擋了上空,就算被定位了,也看不清楚。

  排除了這一層顧慮,他也可以放心行動了,不過要抓住孟公章,卻有難度,孟公章的行事謹慎,又精通奇門道術,若是一直保持厭勝的心境,不求勝,不涉險,根本不會現身,也就不會敗,實在太難抓到了。

  他沿著河邊小跑,習慣了每天溜腿,不走個幾十里路,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天色漸亮,山間傳來了無涯寺的晨鐘聲,旭日東升,現在已經進入了盛夏的季節,山林的清風涼爽,霧氣氤氳,鳥兒嘰喳,天邊折射出一條七彩虹光。

  張閑小跑出三十里,眺望天邊的虹光。

  明悟了鏡光術,他也知道了這虹光,乃是虛空折射的一種自然景象,分解陽光。

  通過分解,可以觀測到陽光是由多種光線組成,七彩的光色是肉眼可見的,分別是紅橙黃路青藍紫,光色依次排列,

  然而在七光之外的兩端,還有肉眼不可見的光線,分別是紅光之外,以及紫光之外。

  光是一種能量,能量不同,光色也不同,從高到低排列,以紅色這端為陽,以紫色這端為陰,肉眼只能看見中間七彩,陰陽眼可以看見兩端之外的陰陽。

  通常看見人體的氣血靈光,就是紅色之外的陽光,而陰司鬼神的灰暗之光,這就是紫色之外的陰光。

  不過光色是向兩端無限展開的,陰陽眼的視覺也是相對的,只能看見七光之外的一部分。

  他的重瞳,卻可以看見所有光線。

  紅光之外,還有很多光線,越往外排列,蘊含的能量就越強,但光線就越稀薄,最終失去無色,達至透明,可以透過物體,所以他的重瞳可以透視。

  紫光之外,也有很多光線,越往外越低,光線也越暗淡,最終達至黑暗。

  原本他對光的認知,僅限于平常看東西,但知曉的鏡光術,他看這一切都變得玄妙了。

  記得武云瑤對他說,大道就在眼前,天地自然就是道法,雖然他早有明白這話的含義,但如今他才真正的明悟,即便是最平常的陽光,也蘊含著無窮玄妙。

  他有重瞳,可以觀測所有的光,但他卻一直忽略了,這也應驗了武云瑤所言,越平常的東西,越容易忽略。

  思緒至此,他就在河邊坐下,觀看著天邊的虹光,以及眼前的河流,水面倒影折射,正是一個鏡面,這一切在他眼里都變得玄妙。

  一直靜坐到天色大亮,觀悟著光線的變化,直到虹光消失,他起身返回小廟。

  沿途順著河邊走,聽聞這河里有水猴子,不過走了三十里,他也沒見到,回到小廟,他準備修練幾天,鞏固一下閉關期間的心得領悟。

  他先練了幾遍化龍太極,融會了各種拳術之后,他的太極拳越發玄妙,可謂是集拳宗與氣宗之大成。

  不過他遇到的都是陰仙,以斗法為主,只施展拳意化龍印,卻很少用拳腳打人。

  練完了太極,念頭一動,劍匣機關打開,拔出斬凡法劍和佛業劍,練起了劍術,因為很少近身搏殺,這兩把劍也不常用,但他的劍術還是堅持修練。

  他心里明白,九州之外,還有很多地域,九州方仙修習尸解術,但九州之外呢,他遲早會走出九州,云游天地四方,一定會遇到其他高手。

  練了劍術之后,他又念頭一動,五行尸解劍飛出,練起了天遁劍術。

  這五行劍是陰仙的遺蛻煉成,又融入了元神,器成之時就凝聚了法力,但法力偏向陰司,還得繼續祭練,讓他的陽圣法力渲染,扭轉陰陽,方能成為陽圣法器。

  最后,他練習雷法。

  有了電場共鳴的感悟,再加上他從李茹忻的記憶里,得到了《雷極律令鎮神經》,參悟了幾遍,雷法的諸多忌諱和要領,一切明白于心,水到渠成。

  他這次控制得很好,與電場共鳴,沒有引起天空打雷,而他先前的推測,可以汲取雷電之力修練,這也得到了應征。

  引動雷電之力,納為己用,淬煉自身,配合五雷正法,天人合一,以身化雷,這乃是運用天地之力的仙術,可以一瞬間爆發出無窮力量,絕非一般鬼仙所能抵抗。

  不得不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原本打算尋找玄真道法,卻不料得了佛宗功法,還得到了上清府的道法。

  以及孟江琳的這里,又得到了鏡光術。

  練完雷法,他試著練習鏡光術,鏡光術需要用到鏡子,他從雜物里找出了一個八卦鏡,這是孟江琳留給他的天工工具之一,用本是觀測風水堪輿用的。

  就在張閑專心修練的時候,山嶺的另一邊,一個衣裝普通,背著木箱,戴著紗布竹帽的中年人,儼然就是孟柏山化名的孟公章。

  孟公章手里也拿著一個八卦鏡,光影成像,正在看著佛塔山崖。

  “今天還沒出來,看來李茹忻和左護法是死了。”

  “武釋天也沒有出現,定然是從李茹忻和左護法的那里,得知了我的存在,穿山遁地,避開了我的視線。”

  “此人的境界不高,只有先天中層,但道行修為卻甚是厲害,似乎也精通奇門道術。”

  “并且此人的心機深沉,三言幾語就騙得李茹忻兩人進入地宮。”

  “李茹忻兩人雖是轉世修行的陰仙,足有兩百年的道行,可惜靈性已變,本心被奴化,約束了智慧,失去了心氣,以此人的心機,必然威逼利誘,搜出李茹忻兩人的所有信息。”

  孟公章自言自語的推測著,已然看透了這一切,各門各派的鬼仙雖然不少,但轉世不變的,其實沒幾個,投胎渡劫,這可不是虛言。

  所謂三世不變,其實就是一個幌子。

  那些上層人物,所用的不變之法,無一不是奪舍自己的血脈后人,依靠血脈相近,盡量維持自己的肉靈占據主導,但陽剛不振,心術不正,終究是下乘道法。

  “古心覺沒有親自前來,不知是有什么事,若是古心覺得知李茹忻兩人已死,會如何反應?”

  孟公章饒有興趣的笑了笑,就像一個看戲的世外之人,心念一動,寄神虛空,給古心覺傳信。

  然而此時此刻,萬里之外的南疆,荒山野嶺之間,忽然一道雷霆劈下,“轟隆”一聲撞擊在地面,土石龜裂,地面塌陷出一個大坑,周圍的樹木被雷電劈裂,火焰燃燒。

  土坑里,一人爬起,身披獸面吞頭赤金甲,手持血紋斬仙劍,但卻是渾身重傷,赤金甲破爛,鮮血流淌,深可見骨的傷口緩緩愈合,獸面掉落一塊,露出半臉,一股兇煞滔天的戾氣,這人儼然就是古心覺。

  下一刻,天空上傳來一個清冷戲謔的聲音:“古心覺,天人仙籍,原來這么廢物,還有什么能耐,再使出來讓本仙君看看。”

  伴隨著聲音,只見兩道姑的身影從天邊掠過,凌空虛度,踏空行走,一瞬從天邊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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