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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沉迷喝藥難自拔

  這小混賬,怎么又在惹事兒了?”

  秦子韻知覺到了張閑所作所為,不由得有些驚訝,這小混賬的修為,進步之快,這才短短一月,又精進了一大步。

  在這一月里,秦子韻早已離開南陽城,白天休息,夜里趕尸,而司天監的追捕,因為李玄玉被徒弟甩了,一氣之下追查徒弟的底細去了,周修誠一人接手,卻錯陽差的中了瘧蠱和假藥。

  說來都是因為張閑,這追捕的事兒也算是提前收工了,秦子韻一路無阻,已在走出了千里之外,還有幾天的路程,便能回到她的駐地。

  這段時,秦子韻都沒有找張閑,原本是想擒故縱,故意讓張閑牽腸掛肚,不過張閑的收心很快,很快就進入了修行潛心修練的狀態,秦子韻也就沒打擾。

  但沒想到,張閑這么快又惹事兒,居然把靈符道的陳長年殺了,還殺了一個護法。

  修行不易,悟道艱難,方仙各派的虛境高手也就幾十人,而靈符道只有三人,陳長年是最有希望成為第四人,那位護法,也是靈符道的幾大護法之一,皆是屬于靈符道的核心人物,卻被張閑一次殺了兩個。

  “這小混賬的修為,似乎進步得太遠了,悟更是驚人,這么快就修成了五行玄法劍,還窺視了五行虛空的玄妙,連雷法也領悟了真意”

  “并且這小混賬,竟然會陽家的法術,還會六神恐咒!”

  張閑以為小韻已經走了,練習法術時也就沒有顧忌,卻不知道秦子韻一直在暗中窺視。

  秦子韻在壇縣的時候,曾接到丹陽子的傳信,被人用陽家的法術襲擊,她重新詢問了此事的細節,得知一個青頭愣,已經明白那青頭愣就是張閑。

  “這小混賬自稱是逃亡之人,當初在壇縣,應該就是從這一帶逃亡出來,壇縣的另一邊就是文賢郡,陽家掌門就是上任文國公張耳,張耳之子,那個傻國公,正好在那幾天失蹤了,應該就是這小混賬。”

  秦子韻心里已有推測,這就是為什么這小混賬所言,害怕連累了李玄玉,因為此事牽扯到陽家,直接牽涉陽帝。

  “不過這傻國公,傳聞是先天不全,從小就是個低能兒,與這小混賬根本不是一個人,難道是裝瘋賣傻?這小混賬也確實很會裝,王侯貴族之中,也經常有人裝瘋病避禍。”

  秦子韻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卻又搖了搖頭,覺得不合理。

  “大人可以裝瘋賣傻,但小孩如何會裝?更何況還有那么多名醫的確診,陽帝也必然暗中派人確認過,不可能是裝的。”

  “還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這小混賬,看這小混賬到底是不是那個傻國公。”

  思緒至此,秦子韻嘴角笑,這么久沒找這小混賬,突然想著這小混賬對她念念不舍的模樣,倒也有趣的。

  南陽郡,南溪觀。

  道觀被了燒掉大半,周觀主父子都在養病,道觀也無人打理。

  這會兒,幾個道生正忙著熬藥,按照那位閻王愁留下的方子,桂枝,石斛,炙甘草,硫磺,麻蕡…等等,按順序一樣一樣的放入砂鍋,一大鍋藥,收干成四碗,小心的送了過去。

  周觀主父子正在發病,忽冷忽,折磨得死去活來,看著藥來了,趕緊幾口喝下,立刻病痛大去,感覺渾舒坦,飄飄然的,神享受,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笑容,猶如升仙了一般。

  這藥已經喝上癮了,每天早中晚三次,喝了之后無比舒暢,從最初的治病,已經變成了一種享受。

  另一邊,周修誠和呂正凌在一間靜室里打坐。

  他們這兩天沒發病,但這湯藥也沒停,因為他們發現,這藥可以提升念頭,喝了一個月,竟然修為大進。

  這會兒送要來,兩人皆是欣喜,咕嚕咕嚕的喝完藥,一臉的享受,飄飄然的,宛若飛天升仙,但他們自己沒發現,他們的念頭已經蒙塵,臉上的神近乎于病態,眼神漂浮,目光迷糊,沉迷在那種飄飄然的感覺之中。

  過了好久,藥力略微退去,兩人才逐漸清醒了一點。

  呂正凌說道:“前輩,我們已經服藥一月,怎么還沒好斷根,倒是這藥,很是玄妙,我快要達至仙的中層境界了。”

  “嗯,此藥確實玄妙。”周修誠點了點頭,臉上還是享受的模樣,“此藥服食之后,猶如升仙,元神念頭也隨之提升。”

  又說道:“可能是百年沉香用完了,藥力不夠,所以一直沒好斷根,但不用安心,孫師兄已經去找藥王派的人,應該很快就有回信。”

  “哎…希望孫前輩能快點。”呂正凌嘆了嘆氣,“被這蠱病纏,隔三差五就發病,實在麻煩,那妖女的行蹤也全跟丟了。”

  周修誠也是大恨,被這蠱病折磨的難熬,臉上浮現出了兇戾的兇相,說道:“這妖女下蠱害我們,一定要把這妖女挫骨揚灰。”

  “嗯?”呂正凌愣住了一下,周前輩的神色,怎會突然變得這么戾氣?就算有仇,就算真的挫骨揚灰,但作為一個正道的先天仙人,收斂心氣是基本,不應該這么重的戾氣。

  呂正凌不知道,這巫藥的弊端,已經不知不覺的顯現出來。

  “師侄,你怎么了?”見呂正凌發愣,周修誠不由得詢問,臉上的戾氣也一瞬而過。

  “沒什么。”呂正凌搖了搖頭,見周前輩并無異樣,還以為是他的錯覺,或許是這蠱病折磨的原因,他這幾天也有些不在狀態,時不時的就精神恍惚。

  因為本就是病痛纏,呂正凌對這些癥狀也沒太在意,只以為是病痛久了的正常反應。

  就在這時,周修誠若有所感,立刻心神入靜,眼神一凝,開了陽眼,只見一人閉目靜坐,低念真言,正是孫明理寄神虛空,傳念尋找。

  “明理,發生什么事兒?”

  周修誠用真言說話,念頭猶如咒語一般,穿梭陽,傳達于千里之外。

  “拜見師叔。”孫明理行禮一拜,說道:“陳師弟和劉護法護送尸蕈回總壇,途中被邪人害了,我已趕到沛城,初步檢查,與前兩次作案的法術如出一轍,應該是清絕邪君所為。”

  孫明理作為后輩,沒敢亂稱妖女,當年秦子韻被稱為是清絕仙君,后來入了邪道,也就變成了邪君。

  周修誠聞言,頓時大怒,一臉的戾氣:“這妖女竟然還在這一帶,膽敢害我靈符道,一定要死。”

  “師叔,你…”孫明理察覺了不對勁,師叔的突然這么易躁易怒?并且師叔的第一反應,不是詢問此事的細節,卻只顧發怒,這太不像平時冷靜的師叔了。

  或許是同門被害,徹底激怒了師叔吧。

  孫明理主動的匯報細節,說道:“三皇子賜下一朵尸蕈,陳師弟和劉護法護送尸蕈回總壇,剛出沛城不遠就被害了,隨行有五個弟子,中了上清道的五行劍術,兩個當場魂飛魄散,三個神魂重傷,隨后也斷氣了,陳師弟是被雷法劈死,劉護法是被五行玄法劍斬殺魂念,尸蕈被劫走了。”

  聽了這些況,周修誠也沒多想,說道:“那妖女一定還沒走遠,立刻上報司天監,加派幫手搜尋附近,老夫立刻就趕過來。”

  “這…”孫明理遲疑了,“師叔,你的病尚未痊愈,我們不是清絕邪君的對手,還是暫且忍耐。”

  “哈哈哈!”周修誠大笑了一聲,說道:“無妨,我與呂師侄得了那位玄機小友的神藥相助,道行大進,雖然病尚未痊愈,但藥力可以壓制,也不怕這妖女。”

  聞言,孫明理也只得點頭,說道:“是。”

  傳念完了,旁邊的呂正凌詢問:“前輩,發生什么事了?”

  傳念是神意層面的溝通,旁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能看見閉目凝神。

  “剛才是明理的傳信,那妖女又出手作案…”

  周修誠把事說了一遍了,呂正凌聞言,也點了點頭,認為可以一去,雖然瘧蠱還沒解除,但有這神藥壓制,也并無大礙,只是每天服藥有些麻煩。

  不過這也不算什么麻煩,這藥能提升修為,就算解除了病蠱,以后也要每天都喝。

  并且,他們還打算讓門下弟子,也可以喝這個藥,以此幫助修練。

  周修誠叫來一個道生,立刻去準備車馬,藥罐也一起帶上,這就去沛城走一趟。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巫藥,原本就是古代修練巫術喝的,但喝多了之后,會上癮,沉溺于飄飄然的幻覺,罷不能,還會損傷大腦功能,危害極大。

  巫術逐漸失傳,這藥也就失傳了,所以沒人知道,也就陽家追根溯源,研習古巫醫藥,發現了這藥。

  當然,張閑也不會料到,這巫藥由他傳出,從此就要泛濫了。

  此時此刻,張閑正在趕路,以防被追捕,他下了郡城的官道,還是走縣路,來到一個小縣城,弄了兩件灰舊的長衫,換下道袍,穿上舊長衫,又買了一個背簍背上,立刻搖一變,喬裝成了一個窮書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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