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符道的人,這么快就找了,真是陰魂不散啊。”
看著那道生回去報信,秦子韻不由得美眉一挑,她耽誤了這個周期的修行,不過這事兒,似乎是弄錯了,把那個小混賬當成了是她。
“既然周修誠找來了,我也該試探一下情況,正好利用那個報信的道生。”
秦子韻手捏印決,遁地而去。
那道生徑直趕回道觀,走在途中的樹林,突然一下眼神迷糊,就像突然走神了一樣,下一刻就恢復了,略微一愣,擺了擺腦袋,疑惑了一下剛才是怎么回事兒,但也沒怎么在意,繼續往前走。
道生走后,樹林里一人走出來,儼然就是秦子韻,在剛才迷糊的一瞬間,便已經動了手腳。
“咯咯,靈符道的這些徒弟,連基本門道都不懂,全然清醒的情況中術了,居然也不明白是為什么。”
秦子韻淡然一笑,她的法術名曰五藏寄鬼,乃是上古魔道的一門秘術,她得到的只是殘篇,但依然妙用無窮,中術之后猶如她的傀儡,只要她念頭一動,便能感應到傀儡周圍的一切。
手捏印決,遁地離開了。
那道生回到道觀,稟告了此事,有一個云游修行的道長如何如何,醫術如何如何,什么生死不見閻王愁等等。
周修誠和呂正凌一聽,立刻疑心大起,被稱為道長,也就是男的,顯然不是那妖女,不過這位道長居然醫好一個瘧疾病人,而聽這描述,久病不治,似乎也是中了蠱,正巧相同了病情,怎會在這里出現。
“前輩,你可聽過這人的名號,生死不見閻王愁?”呂正凌疑惑,這名號好大的口氣啊 周修誠搖了搖頭,也是疑惑不定,“從未聽過江湖中有這一號人物,此事是巧合,還是那妖女幕后布置?”
他們怎么也不會知道,這一連串的陰錯陽差,卻是找到了正主,但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的認定了是秦子韻所為。
呂正凌說道“我們不妨去找這個閻王愁,一看便知,若他能解蠱,這事兒就好辦了。”
“如此也好,吩咐弟子們,繼續打聽消息。”
周修誠點了點頭,讓那個帶子領路,立刻起身行動,與呂正凌去城里的客棧找人。
客棧的小院里,周修誠和呂正凌不知道,有鬼神竊聽他們的談話。
秦子韻打坐入靜,睜開眼,已然知曉道觀發生的事兒,不由得美眉微蹙,她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兒。
“謝元慶死了,有人嫁禍于我,現在靈符道出了事兒,也是想嫁禍于我?”
“難怪周修誠來了南陽城,還請來了呂正凌,原來是因為這里出事了,派人尋找我的行蹤,正是認定此事是我所為。”
“奇怪了,是誰人嫁禍于我?”
秦子韻疑惑了,仔細思考與她有關的人物,她這些年加入天門,除了參加天門的集會,并未與其他人來往,另外就是練尸的期間,她才出來走動,其余時間幾乎都沒出來走動。
至于天門中人,大多數都隱藏了身份,聚會也僅僅是交流心得,互通有無,彼此沒有仇怨,天門也沒別的行動,至少目前還沒有。
她實在想不出,會是誰人嫁禍她?
“對了,謝元慶的死,兇手使用的是上清道的法術,并且是雷法,莫非是上清道的人?”
秦子韻越想越疑惑了,她離開上清道很久了,似乎也沒什么恩怨,而上清道的人,不至于亂開殺戒就為了嫁禍她。
“今晚托夢,查一下靈符道的情況,到底是誰,膽敢嫁禍于我。”
秦子韻來興趣了,剛才通過五藏寄鬼術只是知曉了道生的匯報談話,具體情況,還得到了夜里仔細查探。
不過周修誠和呂正凌要來找這個小混賬,這小混賬還真是讓她意外,居然會解蠱。
而這小混賬滿口胡扯,謊話連篇,上次還騙她說離家逃婚仰慕仙道,這轉眼就成了生死不見閻王愁,這小混賬真能瞎扯。
當然,秦子韻更想不到,這一切事兒的罪魁禍首,正是張閑這小混賬。
張閑這會兒練完拳,去藥鋪買藥了,本來打算買一套雕刻的工具和陶塤,但他擔心被暗中窺視的人知道,也就沒買了,他要盡量少暴露自己。
買好了藥,回到小院就開始磨粉裝瓶,剛把藥粉裝完,店小二就來敲門了,他開門就說道“小哥,這時辰還沒中午,怎么來得這么早。”
“道長,是南溪觀的神仙找你,請你去雅間會一面。”
店小二說著,語氣很是恭敬,這位道長果真是神仙中人,連南溪觀的神仙都登門來找了。
然而張閑一聽這話,卻是愣了一下,心思轉得飛快,南溪觀找他作甚,莫非放火殺人的事兒被發現了?
“南溪觀的道友,他們找我作甚?”
張閑試探的問了一句,心想,應該沒有發現,否則就直接進來抓他了,不會讓店小二來找他。
店小二說道“道長,這個小的哪知道啊,不過他們一直尋問道長治病的事兒,可能是找道長治病。”
“哦!是治病啊。”
張閑故作一臉的平淡,心里卻差點沒笑出來,原來如此,是瘧蠱發病了!
這是他下的蠱,卻來找他治病,豈不是送上門來找死么,他隨便使點手段,也得讓這南溪觀吃不了兜著走。
“小哥,你請帶路,他們在哪。”
張閑說著,店小二連忙帶路,來到客棧前堂樓上的一個雅間。
只見雅間里站著幾個道生,周士文也跟在其中,前面坐著兩位白發老者,皆是身穿道袍,背負劍袋,一老者手持拐杖葫蘆,一老者手持拂塵,白發飄飄,仙風道骨,讓人一看就覺得是仙人。
并且張閑注意到,這兩人看似年老,但眼神清明,精氣神內斂,絕非尋常凡人。
“晚輩玄機子,拜見兩位前輩。”
張閑手執印決行了一禮,自稱晚輩,還隨口胡扯了一個新道號,心里好奇,這兩位不像是南溪觀的人。
周修誠和呂正凌也打量著張閑,略微交換了一個眼神,暗道這年輕人不簡單,年紀輕輕的,居然已有后天上層的道行,神元氣足,氣宇不凡,既有讀書人的書卷文秀,又有習武之人的硬朗陽剛,一舉一動暗含化勁,已經領悟了坐臥起行皆是修行。
“貧道靈符道,周修誠。”“正陽道,呂正凌。”
兩人倒沒有倚老賣老,也行了一禮,自報家門名號,這是基本的禮儀,又詢問道“小友的根基不俗,不知是哪一派的高徒?”
“原來是周前輩,呂前輩,晚輩有禮了。”張閑再次行禮,隨口就是胡扯,回答道“我從小孤兒,流落街頭,遇到一位老道人,他說我有慧根,收我做個送終的徒弟,帶著我一起云游修行,隨后師父去世了,我就一個人云游修行,無門無派。”
“原來小友是散修。”
周修誠和呂正凌沒有懷疑,因為這年輕人說得很對,散修之人大多都是一生孤寡,漂泊不定,逍遙自在,但在晚年的時候,會收弟子送終,為自己料理后事。
并且,這年輕人聽到他們的名諱,沒任何反應,顯然不是正規門派的弟子,否則就算不認識他們,至少也該知道他們的名諱。
而他們剛才已經仔細查了,那個犯病的住客,確實是久病不治,半年前就中蠱,由此推測,應該不是有意布局。
周修誠說道“玄機小友,聽說你會解蠱,不知道能否跟我們走一趟,有人中蠱,與玄機小友先前治好的那位住客的癥狀一樣。”
“呃…”張閑故作一聲驚訝,“癥狀一樣啊,這么巧,又有人中了瘧蠱?”
周修誠說道“天意難測,世事難料,這世上巧合之事太多了。”
“哦,也對啊,前輩所言有理。”張閑心里暗笑,這話是真的有理,確實巧合了,他下的蠱,居然找他解蠱,老天爺都不讓他放過這妖道,他語氣一轉,故作欲言又止“解這瘧蠱到是不難,不過…”
他心思轉得飛快,知道這方仙中人都是內行,他要糊弄內行,還得來點真東西,說道“不過…解蠱的青蒿丹用完了,只能用別的藥代替,可能療效沒那么好。”
周修誠詢問“丹藥用完了,不能再煉藥么?”
張閑答道“青蒿丹需要用到黃蒿草,但必須是秋天采摘的黃蒿草,否則藥力不夠,前輩也應該懂醫術,不同季節的藥材,藥力相差很大。”
周修誠點了點頭,這道理他當然明白,黃蒿草是醫治瘧疾的主藥,他寫的方子就是用黃蒿草,卻不見效果,原來是要用秋天的黃青蒿提煉丹藥。
不過旁邊的呂正凌有點疑惑,問道“玄機小友,為何用黃蒿草煉藥,卻取名叫青蒿丹,不是應該叫黃蒿丹么?”
“呵呵。”張閑淡然一笑,心里正想怎么加深對他的信任,這位呂道友就送話了,這是給他賣弄才學的機會啊,不過要糊弄內行,他還得放一個大招。
他說道“上古醫書有記載,蒿草有分類,青蒿、白蒿、黃青、圓蒿、香蒿、矮蒿、高蒿、小葉蒿、竹蒿…等等,合計九九八十一種,主清熱、解毒、清熱、涼血、退蒸、解暑、祛風、止癢、殺蟲…等等,合計七七四十九種功效,不同的蒿草,采摘的時節、時辰、地勢、土壤、水系等等,皆有講究,不過蒿草提煉丹藥的顏色,皆呈青色,故曰青蒿丹。”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這一番話,任憑周修誠和呂正凌是先天仙人,也懂些醫術,但不是專修醫道,根本分不清這么細,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很深奧,心想,這玄機子年紀輕輕的,醫術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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