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第二圣族結為盟友，獲得第二圣族的友誼，是本王的榮幸。”
百里長青客套了一句。
“王爺這話有些假！”
然而面對百里長青的客套，第二夢卻微微觸眉，而后這樣說道，她聽出了百里長青的言不由衷。
“王爺是不相信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不存在信或者不信，這不重要，本王只想知道你們第二圣族究竟意欲何為？”
百里長青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此刻發生的這些事情，在百里長青看來，簡直太特么扯淡了。
試問...當一個人被全天下追殺，即將窮途陌路的時候，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圣女，然后圣女告訴這個人，說：“你跟我有緣，是我未來的道侶，我要跟在你身邊，我家族很強大，不僅愿意幫助你度過這一劫，還愿意跟你結盟，在未來相互扶持...”
切...
鬼扯吧！
百里長青不相信天底下會有這樣的好事，突然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他只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從小到大，他都在各種陰謀算計中成長，這讓他養成了那種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心態，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總是很小心很小心。
這是他的成長環境所導致的，沒辦法，身邊的環境讓他養成了這種習慣，不小心不多想，可能就會踩雷，讓自己玩完。
聽見百里長青如此說，第二夢沉默了，她似乎是在衡量，心中在思考要不要將某些話說出來。
看她這樣，百里長青此刻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其中必定有鬼，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內情。
他靜靜的品茶，并沒有再開口說什么，看著第二夢此時的異狀，以百里長青的智商，他大概能夠猜得到第二夢在心中糾結什么。
所以，他沒有催促，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等待。
第二夢并沒有糾結多長的時間，事實上作為一個修道者，在做出某些決定或者選擇的時候，他們要比普通人還要干脆的多，很多時候往往只是眨眼間，念頭通達，就能夠做出決定。
“族老對那兩句批命做出過許多的猜測，其中一條，猜測你可能是我未來的道侶，這一點經過推演我的命格，已經得到了證實。
但因為在推演你時，天機顯示的是‘劫’這個字，所以族老們認為事情并非如此簡單。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又對其它的猜測進行了論證，這其中有些已經證實是錯誤的猜測，但有一條猜測卻...”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看了一眼百里長青，見百里長青一直在認真的注視著自己，傾聽自己所說的話，她才接著開口說道。
“最終族老們模糊的感應到，我第二圣族未來將有滅族大禍，你是關鍵，可化解此禍！
所以，我們現在才會如此做。”
“滅族大禍？什么滅族大禍？”
第二夢搖頭：“很模糊，只是隱隱感應到，卻看不真切！”
“那我是怎么給你們化解的？”
第二夢依舊搖頭：“也不知道，這只是一種感應，感應到，最后是你，拯救了我第二圣族，所以，你現在應該明白，我們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了吧？”
“說實話，本王不信命！”
“我知道，從你為凰女出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信命。
世間蒼生真正信命的，又有幾人？
修道一途，與其說是在修道，不如說是在俢命，在與天爭命。
這天下間叫囂著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勝天的生靈太多了。
可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
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
豈不知，他們爭來爭去，爭到最后始終都在命運劃定的軌跡上，逃不脫，最后爭出來的命，是命運早已經寫好的命。”
從她這句話中，百里長青能聽出來，她依舊還在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為一切早已經被命運書寫好，路途的中間或有偏差，但那偏差也是命運早已經劃定而出的，是早已經寫好的。
不管如何偏差，命運的終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終點一直在那里，結局一直都是它。
百里長青能聽出這些，卻沒發現，在第二夢提到凰女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她那被白紗遮蓋下的俏臉上，神色也有些異樣的變化。
“能再問王爺一個問題嗎？”
“圣女請講！”
“王爺認為世上有兩朵相似的花嗎？”
“相似的花？”百里長青沉吟稍許，這個問題他倒是從沒有想過。
“對，就是兩朵相似的花，一模一樣的花！”
百里長青搖了搖頭，給出了自己認為的答案。
“應該不可能！即便有，也只是乍眼看去外形相似而已，實則內部卻不相同，比如經歷，性格，思想，靈魂等，很多方面都有可能是不同的。
所以，本王相信，絕不會有完全一樣的存在。”
他當然明白，第二夢的問題，不會是字面上的那種意思，他清楚，第二夢其實說的是世界上，是否會有兩個完全相似的人，一模一樣的人。
答完后，他看向第二夢問道：“圣女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難道圣女見過？”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看著第二夢露出的那半張臉頰，之前心中涌起的那一抹熟悉感，再次浮上了心頭。
這讓他忍不住升起一股沖動，他想要揭開第二夢的面紗，看一看那被面紗遮蓋下的容顏，究竟是怎樣的。
為何會讓他覺得熟悉。
既然熟悉，為何卻又讓他始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究竟在哪里見過？
他先前曾問過第二夢，問過他們曾經是否在哪里見過。
但第二夢卻并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是她不小心忽略了這個問題，還是她不愿意，所以刻意忽略。
“畫像上見過，現實中還未見過，不過我相信不久之后，我會在現實中與她相見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第二夢的聲音像是在夢囈，顯得有些迷離。
“聽圣女的意思，是有人與圣女你，長得一模一樣？”
百里長青并不傻，腦子都沒轉就猜到了。
“嗯！”
第二夢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圣女可還記得，本王之前曾問過圣女一個問題？”
“你問我們曾經是否見過？”
“對！就是這個問題，當時圣女并有給本王一個答案。
說實話，見到圣女后，本王心中，隱隱升起過一股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圣女似曾相識，似乎是在那里見過圣女。
現在聽圣女這樣說，想來本王之所以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應該是因為本王見到過，與圣女長相相似的那一個人。”
“這是我第一次踏足人世間，也是我第一次與王爺相見，但王爺猜對了，與我相似的那人，王爺肯定見過，并且...呵呵...王爺還相當熟悉。
不僅相當熟悉，王爺還為了她，將人世間的眾多勢力，全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第二夢眼角帶笑，有點調笑的意味。
但她這句話落下，聽在百里長青的耳中。
轟的一聲，又特么好似一聲炸雷，在百里長青的腦海中響起。
“宮舞？”
他脫口而出宮舞這兩個字。
“嗯哼！”第二夢依舊帶著笑，嗯哼點頭，她現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這時候，百里長青緊緊的盯著她，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宮舞的樣子，一一對照之后。
我勒個去！
特么果然好像。
不，不應該說是好像，應該說，這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之前他心中涌起那抹熟悉感的時候，曾在心中想過許多人，但卻下意識的回避了宮舞。
因為宮舞在他心中一直以來，始終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表現。
所以，他忽略了。
可沒想到，他潛意識忽略的，偏偏就是...
他緊緊的盯著第二夢，他心中那股將其面紗摘下的沖動，此刻越來越熾烈，他想確定個究竟。
“王爺想將我的面紗摘下？”
透過百里長青的眼神，第二夢很輕易的，就感覺到了百里長青心中的想法。
“嗯！”百里長青點頭。
“我們第二圣族有個族規，所有第二圣族的族人，到了三歲時，男子都要戴上面具，而女子則要帶上面紗，若有一天，當男子取下面具送給一名女子時，便代表著那名男子想要娶那名女子為妻。
若女子不同意，男子則有兩個選擇，要么將那名女子殺掉，然后重新戴上面具，要么就自裁。
這是圣祖定下的規矩，我們從上個紀元，一直遵守到如今，沒有任何族人違背過。
同理，當女子戴上面紗后，第一個見到女子面紗下容顏的男子，要么就將面紗送給他，而后嫁給他，要么就要殺了他。
王爺現在還想取下我的面紗嗎？”
“呃...”
第二夢的這番話，差點讓百里長青噴出一口老血。
這尼瑪，還能再狗血一點嗎？
這種橋段，他記憶中應該是那些狗血劇里面，才會出現的吧。
他沒想到，此刻他居然親身遇見了。
“王爺覺得這橋段很俗是嗎？”
第二夢很聰明，絕對是天驕般的明珠。
看著百里長青臉上，剎那閃過的一絲無語，就猜出了百里長青心中的想法。
聽見第二夢如此說，百里長青有些訕訕的笑了笑。
“呃...人世間很大，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獨特風俗，本王理解！”
被第二夢直言道破，雖然百里長青心里面，是這樣想的，可別人都說了，這是他們第二圣族開族圣祖定下的族規，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承認，說這很俗，很狗血！
“王爺不用如此說，其實我也覺得這樣很俗！呵呵...不過，王爺可知圣祖她為何會定下這樣的族規？”
百里長青搖了搖頭，他當然不可能知道。
“王爺可以猜一猜，相信以王爺的才情，應該很輕易就能夠猜的到。”
第二夢沒有直接說出答案，而是又一次提出讓百里長青去猜一猜，她似乎很喜歡玩這樣的游戲。
百里長青對這個，倒是也蠻有興趣的，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愿意與第二夢多接觸接觸，或許能夠成為朋友。
就算是不能夠成為朋友，作為可能即將結盟，成為利益共同體的存在，他也想從各方面多了解了解對方，只有這樣，才能夠確保接下來，究竟是否要合作。
他沉思了會，在思考著第二夢的這個問題。
他的腦子里，其實一瞬間就冒出了，很多的答案，畢竟他不僅本身見識頗廣，頭腦中還擁有另外兩個人的記憶，那些記憶對他來說，都是最珍貴的寶藏，尤其是魂祖的記憶。
片刻后，百里長青開口了。
“我猜，圣祖是位女修，不知可對？”
“對！”第二夢點頭。
“我猜圣祖曾因為容顏，受過情傷？亦或者曾因為容顏，惹出過很多的麻煩？”
“都對！不過這只是原因之一，王爺若只猜到這一點，可有負你才情無雙的名頭了，呵呵...”
“別急著下結論，本王還未說完。”
“哦？王爺請講，我洗耳恭聽！”
第二夢笑著，美眸中卻閃過狡黠，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顯然，她其實并不相信，百里長青接下來能夠繼續猜對真實原因。
但只是剎那，她美眸中的狡黠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驚愕。
“我猜你們圣祖之所以定下這一條族規，還與你們修煉大夢心經有關。”
“這你都能猜到？”
聽完百里長青說出來的話之后，她下意識的驚呼出口，這是她在百里長青的面前，第一次失態。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實在是百里長青太妖孽了。
“你是怎么猜到的？為何會認為這與大夢心經有關？大夢心經是我族的圣經，絕不存在外泄的可能，你不可能了解大夢心經。”
“很簡單啊，在人世間一直有一種說法，想要悟道，首先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近道，只有靠近道，才有機會去悟道。
大夢心經是你族最珍貴的東西，而三歲又是踏上修煉路的最佳年紀，為了更容易領悟大夢心經，你們采用一些輔助手段，將所處的環境，營造出一種迷蒙的感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夢是迷蒙的，戴上面紗之后，你給我的感覺也是迷蒙的，所以本王就猜測，你們之所以戴上面具或者面紗，一定與你們修煉大夢心經有關。
并且，本王估計你們所帶的面具和面紗，應該也不普通吧？
相傳天地間有某些奇異的秘術，亦或者血脈之力，可化虛為實，你們第二圣族的血脈之力，不會還有化虛為實的偉力吧？
難道你們的面罩或者面紗，就是從夢中演化的？
唔！還真有這種可能，應該是你們的長輩，帶你們初次入夢時，你們從夢中得到的，最契合自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