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大鍋,宮王府可不敢背,就算是大夏皇朝,現在暫時也不敢背這口鍋。
因為,現在已經證實,十大圣族的世界中有帝存在,人世間有生靈受邀,進入過十大圣族的空間世界中,他們覲見過帝。
這是十大圣族故意邀請的,故意這樣做的,就是為了震懾人世間。
免得自家的小輩,在人世間闖蕩的時候,遭受責難,遭遇殺劫。
因此,面對十大圣族,宮王府絕對是能不得罪,就盡量不得罪。
所以,好吧...他們現在真的是進退兩難了。
“我看,這件事還是找皇族商議一下吧,畢竟說到底,咱們也是同出一脈的!”
宮王府的大長老開口了,面對這種情況,他們現在的確是沒有什么好的應對之策,只能夠找皇族,希望皇族能有辦法應對。
“舞兒最近怎么樣了?”一名族老突然提起了宮舞。
“還在閉關,凰女峰依舊被大陣封閉!”
“那她現在知道這件事了嗎?”
“應該知道了吧?她養的那兩只鳳凰,應該已經把這事兒告訴她了...”
“去找皇族之前,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問一下她的意見?”
“這還用說?肯定得先問問她,一會兒咱們就去凰女峰,讓那兩只鳳凰給咱們傳話!”
“還什么一會兒呀,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距離咱們最近的勢力,已經飛入大夏疆域,最多十來天時間,就肯定會登門...”
說著,幾位族老就一起出發,向著凰女峰飛去。
凰女峰,凰女閣!
在宮王府的族老們正在議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小豆丁和它的老婆小朱朱,也正在向宮舞稟報各大勢力即將登門求親這件事。
宮舞很安靜的聽著,她很平靜,仿佛說的這些事情,完全與她無關一般,她只是一個看客。
與幾個月前相比,一襲紅衣,不施粉黛的她現在更加明艷動人了,仙姿可傾世。
她現在變得很沉默,時而一個人獨處,臉上沒有了以往那般多的情緒。
她少了少女的爛漫,更多了一份沉穩,現在的她與以往相比,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皮囊依舊,但...靈魂與思想卻發生了一些改變。
如果百里長青在這里,與她相見,一定會感覺到有些陌生,這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宮舞,不是他今生最好的朋友。
沒過多久,宮王府的族老就來到了凰女峰下。
他們聯系了小豆丁,讓它轉達宮舞,詢問宮舞的想法。
小豆丁看向宮舞。
直到這時,宮舞的眸子中才出現了一絲波動。
但就是這絲波動,卻讓小豆丁與小朱朱膽寒,它們低下了頭,不敢再直視宮舞。
那眼神太冷,太凌厲,她身上有股晦陌的漣漪在蕩漾,它帶著上位者的氣息,這是登臨過至高,長久傲凌絕巔才能養成的氣度。
在小豆丁與小朱朱的血脈傳承中,有關于這方面的血脈記憶。
它們退了下去,去給宮王府的族老回信去了。
盡管宮舞沒有開口,沒有說任何一個字,但它們卻明白宮舞的意思。
同時,它們心中升騰起一絲嘲弄,臉上也露出了戲謔的笑。
“他們配嗎?”
這是小豆丁與小朱朱心里的想法,也是它們回復給宮王府族老們的回信。
凰女殿中,再次只剩下了宮舞一個人。
她沒有閉關,甚至沒有修煉,但她周身卻有各種繁奧的道則,有莫名的漣漪因子在她周身匯聚,讓她此刻看起來越發神圣了。
她眸光在閃動,一會兒淡漠,一會兒靈動。
淡漠時,她霸絕凌巔,仿佛一尊俯瞰人世蒼生沉浮,高臥九重天的女皇。
靈動時,她如青蔥鄰家女,是百里長青最熟悉的那個朋友。
她抬頭,看向身前,在她身前懸掛著一幅畫,那是一副凰女圖,她在幽谷花間曼舞,笑的很燦爛,有彩色花瓣縈繞在她的周圍,她傾城而絕世。
“蕓蕓眾神贊,飄飄仙子舞!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她低吟出聲,聲音時而冷漠,寒徹入骨,時而溫柔,如清泉流淌。
在她低吟時,她臉上有淡淡的笑顏綻放,雖稍縱即逝,但確實出現過。
她心中有首詩,十里紅妝花嫁娶。
這首詩,一直在她靈魂中反復響起,有人在她耳旁一直吟誦,沒有一刻停歇。
她瞳孔中有白色火焰在蒸騰,那火焰溫度太高,將她周圍的空間都已經灼燒的扭曲。
白色火焰從她的雙瞳中沖出,激射向那幅凰女圖,她想要毀了那幅圖,將這一切全部斬個干凈。
但最終...如同前幾次那般,那火焰還沒臨近凰女圖,只是剛剛從她的瞳孔中激射而出,那白色火焰就熄滅了,凰女圖依舊掛在那里,沒有絲毫損傷。
“哎...”
一聲輕嘆響起,不知是為誰而嘆?不知是為何而嘆?
最后,她放棄了。
她閉目,進入了自己的命魂魂府中。
說是魂府,其實卻是一片幽谷,幽谷中鮮花漫野,暖陽灑灑,有微風拂過,天空中飄起片片花瓣,它們色彩晶瑩艷麗,散發出縷縷花香,縈繞滿整片幽谷。
在幽谷的中央有一顆大榕樹,榕樹上有一行熟悉的字。
這是宮舞構建的魂府,這幽谷與那副凰女圖上的山谷一模一樣。
有一白裙身影倚靠在榕樹下,間或時,會有粉紅花瓣飄落到她的白裙上,她臉上帶著純真爛漫的笑,粉唇微啟,低吟出一句句詩詞。
何為歡喜?
戀愛結婚,相思許!
可否具體?
十里紅妝,花嫁娶!
可否再具體?
余生有你!
她的聲音空靈,雖低,但卻縈繞滿整片幽谷,在回蕩。
紅衣宮舞看見眼前這一切,心中的煩躁更甚,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再出現過這樣的情緒了,普通人的情緒早已經離開她太久,現在再次感受到這些普通人的情緒,這讓她有些迷離了。
她站在那里,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注視著幽谷中飛舞的花瓣,注視著大榕樹下的那道白裙身影。
良久,她的眸子重新恢復清明,她紅唇輕啟,開口了。
“你在逃避!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