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每天都在增加。
凡是不甘,不愿,對這個世界抱有留戀的,其死后,靈魂就到不了冥界凈土,會無意識的飄蕩到雛田身邊,在這徘徊。
雛田每天睜開眼都能看到,周圍那與日俱增的亡靈數量。
盡管她不斷的派遣這些亡靈四散開去,充當她監控天下的眼睛和耳朵,這環繞在身邊的亡靈,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的更快了。
不止是亡靈,還有另一種靈體,怨靈。
怨靈是完全由怨氣構成,怨氣的大小,多寡,也直接影響到這一怨靈的體積。
至于說體積是否和實力有關,雛田認為是的,因為就她所見,大的,可怖的怨靈,以弱小的怨靈為食,一部分怨靈,更是會吞吃亡靈。
雛田眼睜睜看著一個猙獰又恐怖,駭人的扭曲怨靈,從一個井口里鉆出。
宛如長矛的指甲,刺穿亡靈,像燒烤串一般,跟著血盆大口張開,將這從井口上方飄過的四個亡靈,吞吃嚼碎。
光是一個眼珠子就有輪胎那么大,如果不是怨靈這種無形無體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置身于這狹小的井中。
雛田捏捏喉嚨,頭皮有些微的發麻。
她是因為血紅三勾玉輪回眼,才能看到這些東西,而像往常,沒有人知道,自己生活的周圍,竟然到處都是這種讓人毛骨悚然,望而生畏的駭人存在。
“亡靈會自動來到我身邊待命,怨靈是固定在一處,我只能在一定距離內控制,超過這一距離,就沒有用了。”
雛田若有所思。
怨靈會待在其死亡,受苦,受罪的地點,或者附身在害死自己的當事人身邊。
極端的情感,也會造成怨靈的誕生。
這感覺畫風都不一樣了,雛田對于自己這雙從家園空間獲得的獎勵,血紅輪回眼感到無言。
又是時間,又是亡靈,怨靈,這雙輪回眼,究竟還隱藏著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這口井里有怨靈,那么就是說,有人或冤枉,或凄慘的死在這里?”
白眼掃向井底,雛田看到了尸骸,總體還是非常完整的,就是在胳膊與腿的幾處關節上,有骨骼錯位。
明顯是怕墜入井里的人死不干凈,故意擰斷了胳膊和腿,廢掉自救的能力。
剛好有附近村里的人過來打水,雛田問;“請問,你們這里有什么離奇的失蹤嗎?”
“你,你們是,忍者!這里不歡迎忍者,請,請離開!”
來人看看雛田,又看看其它戴面具,腰間佩刀的人偶,警惕中,有點害怕,畏懼的說道。
“誤會,我是來自于北邊城市,一大戶人家的長女,雛田,她們是我家人安排的護衛,不是忍者,是武士。”
當今這個時代,忍者是帶來戰火與殺戮的罪魁禍首,這樣認為的人,還是有的。
雛田偶爾會遇到排斥忍者的村落,是以應對還算恰當。
在雛田表明身份,證明自己所言不虛,這村民的緊張有放松一點,一邊打水,一邊回答雛田的問題。
從中,雛田知道了這個地方的大致分布,有三個村落是圍繞這一個井建立,大家都是靠這口井來生活。
高虹村,地念村,搖撒村,其中,又以高虹和地念這兩個村子,斗的最是厲害,每年為這口井的使用權,大吵大鬧,動手更是家常便飯。
回到一開始雛田問的問題。
“離奇的失蹤,這個,有的喔,最近兩年,經常會有待嫁的少女,神秘消失的事情發生,村長和長老們聯合起來,發動了幾次大搜尋,什么都沒找到,聽說啊,她們是遇到了龍,被龍抓了。”
“龍?”
“是的呀,每次少女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就會有大雨傾盆,然后,就是少女不見,不管怎么尋找,都找不到,肯定是被龍給吃了。”
聽的差不多,雛田向這村民告辭。
“不可能是龍,如果這世上有龍,我早就遇到了,再說,那些失蹤的少女,是死在井里,和龍沒任何關系,這地方的人如此排外,是外人所為的可能很小,那···”
這次出門,頭一件事是去樓蘭,蝎到那邊,要利用龍脈來完成他的最新傀儡,雛田不放心,要去看看。
其次,是去鬼之國接紫苑。
從亡靈最新帶回來的情報,紫苑是被困在了那里,這個困,不是關起來,禁足的那個困,而是類似苦肉計的困。
你紫苑要是搬去陽之國,我們就活不下去了,差不多是這種感覺。
紫苑表面上很冷漠,看淡了生死,但實際上,紫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死亡,特別是身邊的人,因為她而死。
這些鬼之國的民眾,算是拿捏住了紫苑的七寸。
最后,也是順帶的一個事是,怨靈。
雛田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自己這雙血紅三勾玉輪回眼。
時間延緩已經很熟悉了,不用再多研究,感到陌生,費解的是亡靈,怨靈。
鐵,能用來打造兵器,刀劍,也能用來制作鍋,門。
火,能焚毀山林,讓人畏懼,也是人們日常生活離不開的必需品。
一個東西,有正反兩面,不同的用法,甚至是更多面。
雛田相信這亡靈和怨靈也一樣,等待她去發掘,用的好了,害處能化為武器,攻伐敵人,益處能幫助自己,讓生活更便利。
不知不覺,雛田來到半山腰,這里坐落著一個小寺廟,僅有兩位僧侶,一老和一少。
面對雛田的拜訪與捐贈,老僧侶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又引雛田去吃了些齋飯,青菜和豆腐,配白米飯,很是清淡。
老僧侶畢竟是年邁,修行日久,面對雛田這樣的美女,還能做到視而不見,小僧侶就不行了,都不敢和雛田對視,臉皮薄,經常紅臉。
在雛田問起這山下的三個村落,最近兩年發生的失蹤事件時,老僧侶嘆息一聲。
“此事有所耳聞,只是貧僧常在這寺里修行,很少外出,是以了解的不多,可能要讓施主失望了,不過,搖撒村,村長家,或許會有些線索,施主若是感興趣,不妨去試試看。”
雛田輕聲道謝,看了眼這寺廟里供奉著的佛像,欠身一拜,轉身帶眾人偶離去。
目送雛田等人走遠,老僧侶當即變了臉,與小僧侶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底深處的驚神與疑慮。
“剛剛那位,真的是白眼公主?”
“八成就是她!”
小僧侶一改剛才的害羞,滿臉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