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夜空,格外清澈。
雛田站在窗前,抬頭仰望,思維發散式的在想東想西。
比如薩拉,比如月球,比如日向家,陽之國,比如木葉。
缺乏安全感,占據了她的全部,前世半輩子,盡是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組織發下的任務,不管再危險,也要硬著頭皮去做。
雛田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越接近死亡,越對死亡產生敬畏。
在雛田的認知中,談喜怒哀樂,幸福愁苦以前,首先你得活著,只有活人,才夠資格去爭取那些。
本身為了得到更多,更大,更充實的安全感,雛田就不曾懈怠,拼了命的修行,鍛煉,盡最大可能去變強。
預設假想敵,努力提高自己,將其超越,擊敗。
現如今,又有家園空間定期一次的生死戰,雛田就更加不敢怠慢。
鍛煉身體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水磨工夫,急不來。
要想短時間的增強戰斗力,還得是從忍法,禁術,仙法,這些方面去考慮。
“八門遁甲,白激之術,剝奪,控制五感的幻術,還有···”
忽然,雛田一怔,笑道:“來了?”
一道黑影從窗外閃進,摘下兜帽,不是手鞠是誰。
“消息很靈通嘛,我沒有見過除薩拉以外的其它人,你都知道我在這里。”
手鞠笑笑不接這個話,而是道:“既然都到風之國了,為什么不來砂隱村找我?來樓蘭,砂隱村可是必經之路。”
“你說呢?”雛田不答反問。
手鞠噎了下,悶悶道:“你這次大概要待多久?”
“今天住一晚,明天就走。”
聞言,手鞠內心松口氣,對她來說,只要雛田不摻和,那就沒多大問題。
剛這么想,就聽雛田又道:“原本是那么打算,之后改主意了,我要多住一段時間。”
“···”手鞠。
“你想怎么樣,插手這邊的事嗎?”
不再藏著掖著,開門見山。
“這是我要說的話,你們,是在打樓蘭,龍脈的主意?”
“是又怎么樣,這里是風之國境內,鄰近砂隱村,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強大力量,難道不該占為己有?”
“可就我所知,這好像和你們村子沒什么關系,真正想得到龍脈的,是風之國大名。”
“龍脈防守有余,擴張不足,大名若是能得到龍脈,從此安全就不再是問題,村子在保護大名的事上,也能省心很多,除此之外,還可以得到大名更多的物資,資金方面的支持。”
“龍脈無法轉移,你的意思是,大名要把住處搬到樓蘭?”
手鞠點頭,雛田眨眨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風之國的國都,之所以繁榮昌盛,不是因為地理位置有多好,而是因為大名在那里。
換言之,哪里有大名,哪里就是這個國家的核心地帶。
大名要搬遷,這當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勞民傷財,費時費力,但如果理由足夠,收獲充分,這件事便屬于板上釘釘,不可逆。
“我們是好朋友吧?就當我求你好了,不要管這里的事,等事成后,我會準備一份大禮給你送去,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握住雛田的手,手鞠認真道。
雛田看著被握的手;“這不像是求啊。”
“求,你有可能拒絕,直接弄倒你,那就萬無一失了。”
藏在手心里的毒針,刺破雛田的皮膚,麻痹神經與肌肉的毒液,順著血管快速上涌,雛田當即就感到半邊身子麻掉,失去知覺。
既然已經出手,那就不能有片刻的遲疑和猶豫,手鞠咬破臼齒里的毒囊,猛地一口,把毒霧噴在雛田臉上。
“毒是我們砂隱的強項,你大意了,別擔心,不會傷你的生命,只是讓你安靜一些日子,等到婚禮結束,那時,我會向你賠罪。”
雛田軟倒,坐倒在地上,有氣無力,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手鞠還不放心,繼續給雛田補了好幾種毒,前后加起來,超過十種。
“你在做什么!”
是紫苑,在里屋看書的她,聽到外面有動靜,出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驚的她大聲喊道。
手鞠瞥了她一眼,背起雛田,跳上窗臺,縱身躍出去。
紫苑撲了個空,趴窗口就看到手鞠靈活的幾個瞬身,身形靈巧的在房屋建筑之間借力,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很快消失不見。
“假的吧!”
紫苑不敢相信,那么強大的雛田,會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抓走。
在墻角,是翻來滾去,離開雛田十米,難受到不得了的輝夜小獅子,心里問候了雛田的祖宗十八代,突然想起自己就是雛田的祖宗,不禁無言。
聞聲趕來的薩拉,得知雛田被人擄走,顧不得驚異,馬上派人四處去搜。
另一邊,帶雛田離開樓蘭國的手鞠,奔行兩個多小時,才在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停下,埋伏等候在這的其它砂忍相繼現身。
“安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不想你妨礙這次的任務而已,見諒。”
雛田沉默不語。
手鞠也因為分不清雛田是真失去行動能力,還是假裝的,是以不敢輕舉妄動,還暗暗示意其它砂忍別冒失。
大家有說有笑,有說現在,有談過去,也有暢想未來,實際上是在用暗號進行交流。
“她已經沒有反抗能力,動手吧,再拖延下去,說不定毒的效果會減弱,直至無效。”
“不可,一個不好,等待村子的將是滅頂之災。”
“試探一下怎么樣?”
在這之后的趕路中,手鞠一不小心崴了腳,連她帶雛田一起栽了個大跟頭。
手鞠還好,雛田是狼狽的多,衣褲有多處被擦破,臉蛋,頭發,到處都是泥砂。
在臨時休息中,大家再次用暗號來討論。
“那么愛干凈的她,如果真的有能力,是不會讓自己這么狼狽的,我覺得,她是真沒能力反抗了。”
“同意。”
“就在下一輪,給她注入那個致死的毒素。”
手鞠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手心都冒汗了。
她感覺自己和村子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步踏錯,她,倆弟弟,整個砂隱村,都將萬劫不復。
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皮袋水,長出口氣的手鞠,來到雛田面前,蹲下,從忍具包里取出一個針管。
手抖了下,慢慢刺入雛田的肌膚,將針管中的液體,注入進雛田的血管。
全程,雛田都默不作聲,仿佛無能為力,坐以待斃。
在手鞠這一針打進來的時候,雛田純白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間,閃過一抹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