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樂的感召之下,楊樹林化來了學校基礎設施改造的第一比捐贈。說實在話,在坑那個老板的時候楊樹林也挺于心不忍的,但是上級這坑爹的規定就是這么要求的,楊樹林不能在臨時就任的學校里邊花一分錢用于建設。
多么苛刻?多么折磨?楊樹林分分鐘想扎個紙人送給提出這種考題的大佬以示慰問!
這種缺德的事情干一次兩次也就夠了,要不然他楊樹林的名聲在當地就臭大街了。人可以沒皮沒臉,但是聲名狼藉了以后就不好混了。
老板給楊樹林的保證是在暑假的時候一定把四套一體機投影系統安裝完畢,順便附贈全校老師沒人一臺辦公電腦。這些電腦也不是什么名牌,都是店老板以收垃圾的價格回收的二手電腦取零件自己拼出來的。性能什么的當然不怎么樣,你用來玩大型游戲肯定藍屏沒商量,但是如果你用來辦公的話還是相當流暢的。
楊樹林都快感動哭了,他坑了人家,人家還得捏鼻子滿足楊樹林的所有要求他能不滿足嗎?萬一楊樹林在他家門口蹲上癮了呢?他家電子城一年的營收足足千萬啊!千萬收入付之東流和十六萬教育善款支出哪個多?
能給渡仔村中心學校搞來一體機投影設備已經是楊樹林最大的努力了。除非他把縣城里邊有頭有臉的商人挨個惡心一遍,要不然他根本籌措不來更多的善款。
民間資本熱心教育是情分,一毛不拔是本分。楊樹林也不好過多的薅羊毛,他找到電子城老板化緣也是因為他家是干這個的,有進貨渠道和售后維修保證。他這也算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渡仔村的破教室也挺辣眼睛的,幾十年的老紅磚都快風化成酥餅了,楊樹林使勁出拳砸在強墻面上能把墻給打出一個大窟窿!紅磚這玩意跟青磚不一樣,它是會風化的,時間一長就容易房倒屋塌。
中心校的教室有一間算一間,在楊樹林看來都能被歸類到危房當中。不過他實在是沒辦法找到好心人去捐款蓋房,舊教室改造計劃遲遲不能提上日程。
楊樹林到學校巡查一圈之后,他發現學校最大的問題不在硬件,而在于軟件。什么是軟件?師資、教學水平以及管理能力等等都可以歸類到軟件范疇之內。渡仔村中心校的師資力量怎么說呢...嗯...很軟...
全校本科畢業的老師只有一個:畢業于帝都音樂學院的蕭秋水然而她只是個教唱歌的...文化課的老師最低學歷為初中畢業。最高學歷為中專,連個大專老師都沒有!
這就很尷尬了,你跟這些老師談教育學人家都聽不懂。他們上課的模式就是:念念教材,講講例題,留個作業,批改作業...然后繼續念念教材,講講例題,留個作業,繼續批改作業......更重要的是,這些老師上課根本談不上專業,講課內容也就比念教材豐富一丟丟。學生愛聽嗎?當然不愛聽了!老師講的內容如此無聊,學生當然喜歡逃課和上課睡覺。
想改變這種情況只能引進人才,通過人才的帶動作用來讓這些困守在鄉村的老師們見一見現代的教育模式是怎樣的至少能讓這些老師學會用PPT講課,這樣學生至少還能有點新鮮感。
城里學校要去PPT,那是因為學生們已經厭倦了這種模式,但是鄉村的孩子哪見過這樣花花綠綠的東西?絕對喜歡得不得了!因材施教就是這個道理!
歸根結底還是要引進人才。問題來了:上哪去引進人才呢?你們學校有編制名額嗎?沒有編制名額你拿什么給引進人才開工資?人家憑什么要來你這無私奉獻?任何不給報酬、只講無私奉獻的學校都是耍流氓的團體,你想讓人家給你拼命干活你就得把人家工資待遇搞上去嘛!
但是楊樹林有錢嗎?有錢!但是他一毛都不能花!這就很尷尬了!于是乎楊樹林只能求助于他的研究生老師,因為楊樹林認識到一個問題世界上真的有免費勞動力!誰呢?實習生!尤其是師范類的實習生!
大學每年都有上百萬的畢業生要進行實習工作,這幾百萬大學生當中有實習工資的學生比例并不大。更多的實習生都沒有相應的報酬,有也就只有一點點學校給的補貼。
楊樹林看重的就是這一點不要錢!連車票都由學校給報銷!這些免費勞動力最適合楊樹林了!首先接受過正軌的師范教育、擁有大學本科的文化水平;其次。他們還沒走出校園,身上根本沒有那些職場老油條的壞習慣,相當聽話;最后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他們擁有崇高的教育理想,只要楊樹林忽悠兩句就能玩命的干。
多好的免費勞動力?楊樹林怎能不心動?所以是時候搬出他在大學的關系了!
“樹林?今天怎么想起給我這個導師打電話了?”一個爽朗的男人接起電話微笑著問道,他是楊樹林的研究生導師陳愛忠博士,帶了楊樹林兩年。
楊樹林和他的關系相當不錯,他笑呵呵地問道:“師父,我給您郵的仙桃好吃不?”
“別提了,我沒吃兩個,全讓你師娘給消滅了。”陳博士痛心疾首地道,仙桃那東西是真的好吃啊!他吃了一個之后文思如泉涌,連夜也出了困擾了多天的研究成果論文。
“放心!下一季我多給您郵點兒!”楊樹林嘿然:“那個師父...有點事兒想求您。”
陳博士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這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家伙心里憋著事情呢!沒事兒你能找我聊家常?說吧!是不是你又想讀博士了?咱學校的博士點正擴招呢,有意向的話你可以考考,我給你聯系博導。”
“沒有...不瞞您講,我最近考二級校長呢!也不知道哪個缺德領導把我下放到一個老少邊窮的學校當校長,還不讓我花一分錢建設學校...徒弟我是真的難啊!”楊樹林一把辛酸淚地哭訴道。
陳博士嘿嘿一樂:“小伙兒不錯啊!心挺野啊!這才畢業多久就想考二級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