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校區投入使用,學校的各種文體課程也開始正常進行--科學、計算機、舞蹈、聲樂、器樂、畫畫、書法等課程都相繼上線。
一樓的空間大得很,除了教室、辦公室之外,各個功能廳都能用來上課。比如科學課、和計算機課就都在計算機室里邊上,舞蹈課在舞蹈教室里上,聲樂器樂統一在音樂教室里上,繪畫課和書法課則有單讀的教室--白天上書法課,晚上給書法社團當做活動室。
各科老師在上學期就已經備齊了,只不過受限于條件沒有上課罷了。本學期全校一共有二十個教學班(文化班十六個,體育班四個),除了文化課老師之外,學校還聘請了聲樂老師一個、器樂老師一個、舞蹈老師一個、計算機老師兩個(大少和二少)、科學技術老師一個。
至于體育老師則由梁山好漢兼任,他們除了要帶體育班之外,還要給學生上體育課。三才實驗的體育課和其他學校的體育課不同,他們不是以班級為單位上的,而是以年組為單位上的。
一個年組一百人,他們將會按照興趣分成若干個小班進行上課。現在三才的體育課設立以下幾個小班:傳統太極拳套路班、輕功加強班、拳法速成班、槍法速成班、足球班、跑步班、射箭班、乒乓球班。由八名好漢分別對學生進行專項授課。
楊樹林的意思是:不能吧體育課變成自由活動課,不能把體育課變成教做操的課,更不能把體育課上成文化課。作為校長,楊樹林簽發了最嚴格的指令:任何文化課教師不得以任何理由擠占音、體、美的課程時間。
這算是楊樹林簽發的最得民(學生)心的一條校長令,孩子們相比于文化課當然更喜歡文體活動課程。
有專業的老師上課,三才實驗中學的文體活動課程很快就步入了正軌。楊樹林溜溜達達的在一樓巡視,隔著舞蹈教室的大玻璃就看見學生們在齜牙咧嘴的壓腿。
想跳舞先壓腿,得虧這些學生都是半大孩子,筋骨還沒定型,壓起腿來除了火次撩的疼之外沒什么大問題。要是換楊樹林來壓腿,能疼瘋掉他!
楊樹林甩開鞭腿最高也就能踢到胸口--這已經是不錯的水平。不鍛煉的家伙能把腿伸出九十度都得大喘氣。學生們在上學期雖然跑過步、練過武,雖然已經進行過簡單的拉伸訓練,但是離舞蹈老師的要求依舊有很大差距。
“校長!”當楊樹林路過的時候,舞蹈老師俏生生地對他打招呼道。
楊樹林好奇地問道:“這么壓腿不會把孩子壓壞吧?”
“我檢驗過孩子們的身體素質,絕對是個頂個得棒!咱們學校的孩子都是璞玉,只要忍住疼絕對能做得出來各種高難度舞蹈動作!”舞蹈老師贊嘆道,同時她又給楊樹林吃了個定心丸:“在給他們壓腿之前我問過校醫安老師了,他那還有很多跌撒損傷的藥酒。”
“好吧...孩子們就交給你了!”楊樹林背著手離開了,只留下一地的孩子哀鴻遍野。
聲樂教室里邊的氣氛倒是很和諧,聲樂老師先給孩子們講了發聲技巧之后,在表演臺上示范:“雪絨花...雪絨花...”
那聲音從她嘴里發出來就透著一股清脆婉轉,美聲唱法需要共鳴,楊樹林保守估計這老師一開腔就是三腔共鳴:頭腔共鳴,胸腔共鳴和盆腔共鳴。作為一個半路出家的演員,楊樹林練的臺詞課和美聲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他也能觸類旁通跟著聽點發聲技巧。
聲樂老師可是中音碩士畢業之后在歌舞團待過的大佬,她應聘是跟著男朋友來的--她男朋友是教文化課的。
孩子們扯著嗓子跟著嚎:“雪絨花...雪絨花...”
聲樂老師走下舞臺給孩子們進行一對一指導:
“你的發聲部位不對,不要用嗓子,要用丹田...”
“丹田在哪?在你的肚臍之下一寸的地方...”
“使勁...沒讓你放屁...”
“......”
學生雖然唱得亂七八糟,但是楊樹林發現孩子們的水平是在一點點進步的,有幾個聰慧孩子甚至已經能唱出一絲絲美聲的腔調了。
“楊校長...”聲樂老師在指導完孩子之后讓他們自由練習,她則走到教室最后跟楊樹林打招呼。
“胡老師,您教的真是相當專業...”楊樹林豎起拇指贊美道。
胡老師含蓄一笑,她可不覺得楊樹林能看出來她教的好不好。她知道楊樹林是學語文的,哪來的藝術鑒賞能力?
“不打擾您上課了,我去書法教室去摟一眼。”楊樹林跟胡老師告辭之后離開了音樂教室,胡老師笑笑之后繼續教學。
書法老師楊樹林也沒找外人,直接讓蕭讓頂上。敢號稱圣手書生的蕭讓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這位老哥善寫蘇、黃、米、蔡四家字體,書中有詩贊曰:
青衫烏帽氣棱棱,頃刻龍蛇筆底生。
米蔡蘇黃能仿佛,善書圣手有名聲。
烏紗唐帽通犀帶,素白羅襕干皂靴。
慷慨胸中藏秀氣,縱橫筆下走龍蛇。
這老哥當書法老師絕對穩妥,而且他對國畫也有研究,書畫不分家嘛!一桿毛筆能寫字當然也能畫畫!
一進門楊樹林就被氣得夠嗆,蕭讓這白衣書生一點毛病沒有,但是猴孩子們在磨好了墨之后你摸我一把,我蹭你一下,好好地小臉被臟的跟京劇老生似的!那地板、那桌臺...臟兮兮烏突突,就跟地震之后的墨水廠似的!
“老蕭!你得管管啊!”楊樹林對著蕭讓道。
“孩子天性好動,你讓他們呆坐在那肯定不行...現在是對墨比較好奇,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蕭讓笑呵呵地道,他倒是個好脾氣!
之前蕭讓帶書法社團,入社的孩子肯定是出于興趣愛好,都是斯斯文文的好孩子。但是一旦把書法課普及開來,調皮搗蛋的學生碰到墨汁肯定起化學反應。
在狠狠收拾了幾個滿臉墨汁的泥猴之后,楊樹林勒令這些孩子在下課后把書法教室收拾干凈。這可苦了這些孩子們了,給他們用的墨都是上等的墨錠,需要研磨才能用的那種。這玩意的制作工藝相當復雜,研磨出來的墨汁也相當穩固--想用墩布把地板擦干凈肯定不行--只能用五潔粉和鋼絲球一點一點蹭。
被楊樹林一頓教育,被孩子們一頓收拾之后,書法教室成了最干凈的地方。
受了罪的孩子們無不感嘆:墨跡太難清理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