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那個聲音是槍聲嗎?還是關門聲?嚇死我了!”
“導演賠我的床單,嚇尿了!”
“樓上前列腺有問題吧,歡迎光臨大勃男性專科醫院,聯系方式…”
網友一個個都皮的不行。
但毫無疑問,這個片頭,無疑是極具吸引力,牢牢抓住觀眾的眼睛。
接下來,就是最激動人心喜聞樂見的…付費環節。
正常情況下來說,一般微電影時長在10分鐘-45分鐘之間,付費點設置在5-10分鐘。
不過,調音師總共也就10分鐘。
過了片頭,直接就是付費點。
定價兩元。
兩塊錢,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
當然,也可以選擇直接開通視頻網站的VIP,就可以免費看了。
陸豪坐在電腦前,一點都不關心付費轉化率。
關我什么事兒嘛?
就算賺一個億,自己也拿不到一分錢。
淡定的一匹。
繼續看劇情,哦不,彈幕。
此時此刻,陸豪就是個徹底的分奴。
他只關心評分。
內心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在咆哮,影評人們,快都來舔老子啊!
獠牙是一位專業的影評人。
光從這個筆名也看的出來,他有多毒舌。
可以說,他就是為毒舌而生的。
在目前這個商業片大行其道的大環境下,獠牙以專業,犀利,毫不留情面的吐槽,目前微博上有著將近五十萬的粉絲。
數量不算多。
不過鐵粉。
對商業爛片深惡痛絕的資深影迷。
調音師上了微博熱搜,雖然是微電影,獠牙自然不會錯過。
最讓他關注的,其實還是那個影評活動。
票房分成的百分之三十!
他只關注百分之三十,壓根不看第二檔第三檔第四檔。
因為,老子不寫是不寫,老子只要寫了,那就一定是第一。
暴躁老哥,就是如此自信。
“這個片頭還可以。”
坐在電腦前,喝了冰闊樂抽著煙,獠牙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
電影五要素,人物,畫面,音樂,劇情,思想。
就這個片頭而言,很有質感的畫面,舒緩的音樂,緊張刺激的劇情,完美融合在一起,不亞于大片。
這真是一部投資百萬的片子?
還是那個喜歡拍陰暗面但火候還不到經常用力過猛的楚雯拍的?
進步了不少啊。
對于電影,獠牙有自己的評判標準、
好電影應該像是一杯葡萄酒,喝下去有葡萄味,但核心是酒。
拍電影像釀酒。
葡萄多了不成。
那些商業片,一點酒味都沒有,好點的算葡萄汁,有的甚至是香精兌水。
酒多了也不成。
楚雯之前拍的那部,是純酒精,而且是工業酒精,雖然夠勁兒,但有毒。
“去年,我還被視作一個天才。”
“我也自認為前途無量。”
“十五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一個目標,金色鋼琴音樂大賽。”
影片以主角的旁白作為開幕,一開場就是鋼琴大賽的現場。
但坐在鋼琴前,他顯得很緊張,呼吸急促,手指在顫抖。
一個音符后。
主角跪了。
不到三秒鐘的畫面,下一幕就是主角頭發不梳臉不洗躺在床上發呆。
“這也太快了吧?”
“三秒真男人?”
獠牙愣了一下,下意識拉進度條,看到只有十分鐘,莫名有些蛋疼。
這是電影嗎?
怎么感覺是個大綱?
節奏快的飛起。
接下來的幾十秒劇情,比賽失敗,女友分手,男主為了恰飯,成為一名鋼琴調音師。
獠牙再次感覺襠下微微一疼。
這劇組真的是窮瘋了吧?
從畫面上來看,男主是有女友的,但出現了不到一秒鐘,就領盒飯下去了,連個正臉都沒漏,臺詞都沒一句,只拍了摔門而出的一幕。
忍著。
繼續看下去。
接下來的兩分鐘。
影片總算有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話,節奏回歸正常。
男主成了一名調音師,偽裝成盲人,受到上級主管的質問。
主管也懵逼。
你丫好好一明眼人,為何偽裝成瞎子,這不找事兒嗎?
但更令他詫異的是,竟然有客戶,專門指明要盲人調音師來服務。
“所以我決定要做個盲人。”
“有很多好處。”
“小費會更多,人們更友善,戒備也會減少。”
“我可以知道他們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蒙太奇式的剪輯手法,展現出許多客戶的畫面。
老人絮絮叨叨的和他說著什么,大概把他當成情緒垃圾桶。
上半身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男主面前只穿內褲。
年輕性感的女舞者,伴隨著主角的鋼琴聲,悄無聲息的luo舞放飛自我。
假借盲人身份,男主看到了這些健全人根本不可能看到的隱私,于是更加沉迷于自己的人設。
“在盲人面前,人們不需要感到羞愧不安,他們會饋贈更多。”
他說。
于是更加心安理得的偽裝盲人身份,謀求心理上的安全感,和生活中實質性的好處。
飯店吃飯,他假裝錢包里掉了一張錢,訛詐服務員。
服務員無奈屈從。
他嗨得不行。
“有點意思。”
看到這里,獠牙忍不住自言自語。
我弱我有理?
而這時他赫然發現,影片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一半。
“這他媽的也太短了吧?”
面對進度條,獠牙第一次有種沒看夠的感覺,尤其是那喜歡luo舞的年輕性感女舞者,鏡頭太少啊。
深吸口氣,再次點上支煙,獠牙繼續看接下來的五分鐘。
作為一個閱片量無數的老司機,基本上正常電影,看到一半,甚至看個開頭,他都知道導演想要拉什么屎。
但這部完全猜不透。
接下來,僅僅只有五分鐘,怎么收尾?
調音師再次趕往客戶家里,按了門鈴,兩次,卻沒開門。
站在門外,他不耐煩的掏出記事本,看了一眼,確認沒走過,時間也沒錯。
門里傳出個老太太的聲音,說是自己丈夫約的調音師,但現在不在家。
早已習慣被人優待的主角,不想白跑一趟,再次借著盲人身份,強行進門。
然而一進門,他就懵逼了。
沙發上一個被爆頭的死去老頭,地上都是血。
他滑倒,身上,手上,眼鏡上都沾上血跡。
老太太說剛在刷房子,桶倒了,你染的不是血,是油漆。
借口幫他清理,脫了衣服,摘了眼睛,觀察著他的反應。
他一動不敢動。
此刻主角可以選擇報警,可以逃跑,或者與老太太搏斗。
但,他什么都沒做。
就像在鋼琴大賽上的失敗一樣。
我不行。
我是個盲人。
直到老太太舉著釘槍,多準了他的后腦勺,男主還在不斷的自我催眠。
她不會開槍。
我弱。
我慘。
所以我是安全的。
他繼續彈著鋼琴…
一動不動。
在舒緩的鋼琴聲中…
全劇終 工作人員字幕開始浮現。
獠牙:???
什么鬼?
老太太到底開槍了嗎?
男主死了嗎?
影片里沒說。
不過,他想到那個開頭,那砰的一聲,像是槍聲,又像關門的聲音。
點上之煙,獠牙坐在沙發里,如同高潮之后的空虛。
卻又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這杯葡萄酒,
有點上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