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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張公子的算計

  化肥!

  盡管開始的時候不過只是靈光一閃,但是當天晚上,仔細尋思了一下,施奕文發現這件事確實大有可為。尤其是在圖書館里查找了一些相關資料后,他有些詫異的發現,化肥的生產制造確實非常簡單。

  “磷礦石加硫酸…這樣就得到了磷肥?”

  詫異的看著土法生產化肥的資料,在驚訝之余,施奕文又找起了磷礦的資料。

  “張家口市涿鹿縣礬山磷礦,嗯,儲量差不多兩億噸…這可真是個大礦!”

  硫酸、磷礦石!

  想到制造酸廠本身就已經過剩的硫酸產量,施奕文自然把念頭動到了涿鹿縣礬山磷礦上,畢竟,那里距離京城并不算遠,只不過在萬歷七年,并沒有涿鹿縣,不過卻礬山。甚至在蒙元時期,礬山還是一個縣。

  因為資料中有礬山磷礦的位置資料,所以所需要的僅僅只需派人去開采磷礦既可,而在派人去開采磷礦的同時,施奕文又把念頭動在遵化鐵工廠煉焦爐上,那些煉焦爐原本只是簡易煉焦爐,而這次去遵化,施奕文卻是沖著煉焦爐里排出的廢氣。

  “老師,那些焦爐里的廢氣有什么用?”

  徐光啟有些不解的問道。

  “廢氣里也有很多東西,煤干餾后可得到焦炭、煤焦油、粗氨水和焦爐氣,焦爐氣,可以用來升火、點燈,至于這個粗氨水,可以充當肥料,一畝地只需要施上十幾斤,就能增加產量幾十斤。”

  老師的解釋讓徐光啟,有些不解的說道。

  “氨水可以增產,這氨水里又是什么?為什么可以增產?”

  這自然又涉及到化學知識,在接下來的一路上,施奕文非常難得的履行著自己做為老師的責任,教授著徐光啟化學知識,從氮氣到氮肥,事無巨細的解釋著那些最為基礎的化學知識。

  有時候,知識的傳授總是很困難,幸虧,晚清與世界科學發展之間的割裂差不多也與現在類似,在圖書館里那些清末民初普及向的書籍就顯得格外的珍貴,雖然只有電子版,不過倒也正好能滿足需求,只需要將一些發現者改頭換面就行了。

  至于誰發現的并不重要,只要寫在書上,然后讓徐光啟學到這些知識就行,然后…也許,以后可以開一個格致書院吧。

  又一次,施奕文的心里動起了開書院的念頭。開書院是普及知識最好的方式,盡管通過報紙可以傳播某些知識,但是只有通過書院,才能讓這個時代的人們,真正接受那些知識。

  可是,現在能開書院嗎?

  想到去年張居正查禁天下私立書院,禁止他人講學以控制言論的舉動,施奕文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盡管地方官府、士紳的抵制讓“查禁書院”變成了一紙空文,但這里是京城,開設書院——這根本就是和張居正對著干。

  盡管與皇帝是布衣之交,而且現在也和英國公搭上了線,可是對于熟讀史書的施奕文來說,又豈不知道那位張首輔是何等的大權獨攬?要是遭了他恨,到時候只怕會死得非常難看。

  “再等等吧,等一等,趁著這幾年,可以先教幾個學生,等再過幾年再開書院…”

  又一次,面對現實在施奕文選擇避讓,以避免卷入風暴的他,并不知道,有時候,事情往往是不能如人所愿。有很多時候,意想不到的風波,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降臨。

  時值初夏,在往郊外的通衢大道上,來往的香車駿馬,絡繹不絕,雖說不是初春踏青的時節,可是隨著各地士子為明年科考開始云集京城,所以每日總有香車駿馬往城外名勝,攜美眷與友人一同吟風弄月,盡是道不盡的士子風流。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攜美眷尋歡作樂,有時候,不過只是區區幾名友人閑聚而已,和往常一樣,作為“燕京八景”之一的“盧溝曉月”總會吸引各地的士子前來游玩。

  與往常一樣,劉勘之與友人一同踱進店堂時,便有小二上前招呼,他本就是原是熟客,信步上樓尋個憑欄處坐了,隨意叫了幾樣酒菜,小二伶俐地應聲去了。就在他與友人相談甚歡時,那邊突然有人喊道。

  “哎呀,聞道兄。”

  劉勘之抬頭一看,看到來人是張泰征,立即熱情的招呼道。

  “哎呀,是鳴臺賢弟。”

  見他也是攜友前來,于是便主動邀其入席,雖說他是首輔的女婿,可張泰征也是次輔的兒子。

  因為兩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所以在席上他人自然也是對他們極盡恭維,兩人喝的到也盡性,夜色漸濃時,諸人便來到賞月樓走廊前,欣賞著夜景,雖說的“盧溝曉月”是燕京八景之一,眾人無不是心馳神往已久,但對于經常陪友人前來賞景的劉勘之與張泰征來說,倒也不覺有什么。

  于是兩人便讓出了位置,到另一邊聊了起來,聊天之中,恰好于夜色中隱約可以看到遠處磚場的煙囪,瞧著那幕色中的煙囪與明亮相伴,劉勘之隨口說道。

  “今夜景致如此優美,只是這煙囪卻是煞白風景的很,真不知是誰把磚場建在這,壞了這邊的景致。”

  “哦?聞道兄與磚場東家不是相熟的很嗎?”

  張泰征隨口說道。

  “相熟的很?賢弟這是何意?”

  劉勘之不解的時,張泰征又脫口而出道。

  “是啊,前些日子,我路過這時,似乎看到…哎呀,許是小弟看花了眼了,花了眼,實在是抱歉的很。”

  張泰征的隨口一說,讓劉勘之吃了一驚,抬頭打量張泰征,凝神片刻,神情嚴肅道。

  “賢弟到底看到了什么?”

  “這…”

  張泰征立即露出一副為難狀,直到劉勘之看著他的目光越發冰冷的時候,才吱嘸著輕聲說道。

  “那日,小弟似乎見到嫂夫人似乎往工廠那邊去,只以為兄與他是熟人,所以…”

  張泰征的話讓劉勘之的目光猛然一冷,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片刻后又冷冰冰的說道。

  “賢兄必定是看錯了,內子終日于家中禮佛念經,又豈會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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