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最終也沒有會合到三十人,然而衍生這門卻已經兵臨城下了。因特此時的形態。看起來像一個光鑄的人形,不過仔細看的話,他的身體其實是一條條發光的脈絡構成的。
這些紫色的脈絡,編織成的就是人類的神經系統,只不過中間又有無數比人類神經系統更加復雜的神經纖維。用來維持他那龐大思維的運轉。
想要把一個機械中的意識轉移到一個有機體中,雖然需要將自己的運轉模式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以讓人體這個脆弱的容器,能夠承受如此龐大的意識。
剛剛那段時間中,他就在完成這個過程,現在這個狀態的他,已經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載入到人類的身體中了。
“很遺憾的告訴你們,你們的游戲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的是戰爭。”因特操控著地下停車附近的數據流,只是一瞬間就讓上方龐大的建筑以及堅固的地表。化為了一團數據,流入天空的云層中。理應可以抵抗核彈攻擊的防御建筑,就這樣被他輕易瓦解了。
因特說的一點都沒錯,接下來的就是戰爭,如果說以往的衍生者,只有游戲角色的話,今天他們終于有資格和人類宣戰了。
敵人的強大程度一時間讓玩家們措手不及,亞克默默來到因特的身旁:“這些人留一半交給我解決吧!畢竟,我不能最后一個退場呀。”
因特對于亞克的要求感到不解:“我已經說了,游戲結束了,接下來的是戰爭。難道你還會在意游戲的勝負嗎?”
“為什么不在意,對于我來說,賽場和戰場并沒有多大區別,而且你宣戰的是人類,人類已經用他們的行動告訴我,我不是他們的一員,我只是個感染者,目前感染者和人類也正處在戰爭狀態,說不定我們未來還可以成為盟友。”
亞克的話讓玩家們嘩然一片,一時間全都指著亞克的鼻子痛罵叛徒,人奸,罵什么的都有,恨不得把他的祖宗十八輩的女性親屬全都拉出來,發生關系。
“呵呵!我是人奸?那當初帝國的軍隊。在得知我感染后,直接把我囚禁起來,又算是怎么回事?我已經在戰場上把欠帝國的全都還回來了,否則之前一戰突圍出去的就不是六萬感染者,而是整整十萬了。
現在我們已經是敵對的雙方,這是戰爭種族之間的戰爭,而不是同一種族間的內戰,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戰爭模式。”
一時間,玩家們陷入了沉默,有反應快的已經猜到了亞克的身份,如果說有誰是以一己之力影響了感染者們的突襲,那恐怕只有那天戰場上的傳奇機師了,頓時所有人都有些理解為什么他在游戲里的實力如此夸張了。
沉默的不只是副本中的玩家,在副本外看到這一幕的其他觀眾,也全都陷入了沉默。這難道是他們自作自受嗎?
顯然只有很少的人會這樣認為,人類從歷史中能吸取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從不會吸取教訓,反思自己,并且告訴自己我做錯了,是幾乎不會有人主動去做的事,很快,就有人將矛頭指向了軍方,也有人認為亞克心態脆弱,不能堅守底線,總之總能找到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同樣看著這一幕的陳子涵,不由得露出不知是欣慰還是無奈的笑容,看起來,美人計沒能取得效果,卻是衍生者成功讓亞克的心態改變,希爾瓦或許不會立刻接受這位投誠的戰士,但想來他今天的所作所為,要不了多久,就會得到感染者的認可,也許并肩作戰的日子就不遠了。
相比于觀眾,身處副本中的玩家,感受到的壓力就更大了,隔著屏幕,是很難感受到,因特那魔王一般的壓力的,更要加上一個強的離譜的亞克。
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天空中竟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因特皺眉,這場雨并不是他的杰作,有人在對空中發射了人工降雨的炮彈。
但是莫名的,他卻感覺到了一股危機,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似乎隱藏著極為隱晦的殺機,即便是強到了他這種程度,竟然也能感受到危險。
隨著他危險感的越來越強,雨幕之中,蒸騰起霧氣,霧氣化為一朵朵蓮花,將因特包圍,讓他的視線無法看清遠處的情況,他試圖將這些水構成的蓮花,轉化為數據流。
這很簡單,但卻只是將這些蓮花變成了紫色,對于視線的遮擋,依舊不變。
真正刺客,在一場暗殺中,可能一直默默無聞,但他們出手的瞬間,必定璀璨到無法直視。
剎那間,時光仿佛凝滯,飄落的雨滴凝固在了半空之中,而在朵朵蓮花的掩護之后,一名神色堅毅的少年,正手捧一滴露水般的淚水,如同離弦之箭般剎那而至。
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少年所過的路徑上,竟然連一滴雨滴都沒有,為了讓這一擊的速度達到極致,他連一滴雨都不想撞到。
因特只來得及錯愕的轉頭,看像攻擊來襲的方向,緊接著,一滴蘊含著龐大能量的淚水,便貫穿了他的胸膛。
出手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從比賽一開始,就銷聲匿跡的唐三,這一集也是他能使用出的最強一擊,來自他前世記憶中的最強暗器手法,觀音淚!
即便是強到了另一個層面的因特,也沒能躲過他的偷襲。只是他也在發動完這次攻擊之后耗盡了全部的體力。
他目前的精神和身體都不足以承擔這樣攻擊的釋放,從半空中墜落的過程中,亞克毫不猶豫的舉起弓,一發爆炸箭將他炸的尸骨無存。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即便是他也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卻是在襲擊結束之后第一個動的人,這樣危險的刺客絕不可以留他在暗處。
至于因特的安危,亞克其實并沒有太過擔心,唐三顯然是并沒有和衍生者交手過的,特別是這類高階的衍生者,而創造觀音淚的人,也不會考慮到,如何用這一招對付一個既沒有大腦也沒有心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