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走在空曠的機場跑道上。
周臻的槍口對準著法蘭斯,臉上帶著冷冷的笑。
這個機場一片空蕩蕩,根本沒有飛機,不過他還裝作期待飛機來臨的神情。
法蘭斯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他父親的權勢,他什么也不是。
但是神經病這個人實在有些摸不透,整部電影都沒有提過,他是怎么殺人的。
看他的小身板,一點也沒有威懾力,可是,幾乎所有人都怕他,那么,他憑什么?
一公里的路程,十分鐘左右,他們三個人走到了塔臺邊。
電影里面,這里除了法蘭斯那個毒梟父親派來的四個接應的人,還有幾個活著的人。
一個修理工老頭,一個年輕人,一個孩子,很奇葩的組合。
危險人物就是那四個接應的人,干掉他們,周臻就可以遠走高飛。
不過,在飛機上他能夠團滅,靠的是他手里有槍,其他人沒有。
現在,條件對等了,他想要解決那幾個人,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不小心,可能丟掉小命的就是自己。
不過,自己不怕死,因為自己有不止一條命。
那幾個小毒販子,不過是小角色,他們很怕死,這就是自己的優勢。
這是一個半廢棄的機場,已經不承擔航班任務,現在最大的作用是給附近的農民的撒農藥的飛機起降,另外兼汽車垃圾場。
周臻看到機場鐵絲網與汽車垃圾場之間晾曬的幾件衣服,中間有孩子的衣服,心中一動。“加蘭格林,你要去到處逛逛嗎?”
加蘭格林扭頭看了看周臻說道:“你現在在準備一場大戰,很興奮,也有些緊張。那么這個時候,你為什么要讓我離開?”
我能說讓你幫忙根本沒有完成任務重要嗎?
你都聰明成神經病了,就不會裝一下傻?
周臻說道:“弗朗西斯科被判了終身監禁,他有機會就會選擇逃跑。但是,不管他能逃跑,還是落在法警的手中,時間應該都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也就是說,我們最多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逃跑,所以,我需要你去找一輛能跑的汽車,加滿油,等著我…”
他的眼睛在那片垃圾場上望了一圈,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向那邊走去,走了幾步,才回頭說道:“這是一份簡單的工作。”
這個時候,三個拿著手槍的家伙從一個倉庫里走了出來。他也看到了那三個家伙,停頓了一下問道:“需要幫忙嗎?”
法蘭斯緊張地看著周臻,看到接應的同伴,他想跑,但是他已經被周臻嚇的雙腿發軟,根本跑不動。
這兩個神經病讓他覺得身在地獄,加蘭格林他只是聽說過他的故事,可是周臻連續殺了幾十個人,他可是親眼所見。
周臻笑道:“他們不該在手槍的射程之外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話音剛落,他舉起了手中的M16,砰地一槍,三個人其中的一個就應聲倒地,另外兩個嚇的連滾帶爬,又逃進了倉庫。
加蘭格林看著遠處那個已經變成尸體的死人,咧嘴笑了笑。“槍法不錯。”
法蘭斯癱坐在了地上,望向周臻哀求道:“塞羅,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只要你不殺我…”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騙我!”周臻笑了笑說道:“我曾經想過放過你,可是為了完成任務,對不起了。”
“不…不要!”
距離周臻只有三米遠的法蘭斯山迪多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可是周臻的槍口一抬,子彈從他手臂的下端,耳邊的部位射進了他的腦袋。
M16的威力要比手槍大的多,旋轉的子彈一個小口進去,帶著一大片頭骨,在跑道上又彈射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小坑不知去向。
槍法專精的確好用,在這種現代社會的劇情里面,可以算是一個BUG了。
不管什么槍,拿在手里,就有一種血脈相連的熟悉感。許多時候,不需要瞄準,只需要感覺對了,就能擊中目標。
看到神經病像一個病弱中年,消失在人工土包的那一邊,周臻希望他能像電影里面一樣,受到小女孩的感化。
在電影劇情里面,他是極為偶然地被感化,但是現在,周臻已經在他心里播下了一顆種子,希望能讓偶然變成必然。
但是,周臻沒有一點把握,因為神經病的世界無法用常理來衡量。
看了一眼法蘭斯的尸體,周臻不敢一個人大搖大擺地站在跑道上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從旁邊的房子里飛出一顆子彈,自己也玩完了。
現在目標還有三個人,那個司機就是一個膽小鬼,只剩兩個小嘍啰能給自己帶來一點麻煩。
周臻開始俯身沖向了塔臺下面的那臺鏟車,在電影里面,這臺鏟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現在,他要用這輛車堵在跑道上,讓對方無法逃跑。
但是,他能想到這一點,對方也不是傻瓜。
在他剛開始行動的時候,那架小型飛機就已經飛了起來,沖出了機棚。
飛機迎面而來,周臻站住了腳步,對著飛機開了兩槍。
可是他對這種小型飛機的構造完全不懂,對著發動機開了兩槍,沒有一點影響,飛機從他身邊飛快沖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滿懷激情地想要來一場大戰,可是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讓他格外泄氣。
這個時候,他開始后干掉法蘭斯了,如果法蘭斯不死,對方肯定不會跑。
這屬于考慮不周…
看到小型飛機沖進了云霄,周臻一時之間有一種沒有目標的茫然感。
但是從鏟車的后視鏡里,他看到自己的臉,是一個光頭,兇惡的白人形象,他又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周臻,這是塞勒斯,一個高智商的惡徒。
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吐槽。
在電影的一開始,用了很多劇情介紹塞勒斯是個高智商罪犯,到最后,就只會跟男主拼拳頭了。
他好好想了想,覺得現在還是去看看神經病到底有沒有遇到那個小孩…
他有沒有被感化,這很重要。
而在外界,整個美國的西南各州,州警,巡警,縣警,法警,聯邦警察,甚至包括了國民警衛隊已經全部被調動了起來。
一伙兇神惡煞的匪徒越獄,每一個身上都背負了數條人命,他們如果逃出生天,造成的威脅比任何人都要大的多。
可是,這伙歹徒里面,有高智商犯罪的塞勒斯,他們拆掉了飛機上的黑匣子,導致了飛機失去聯絡。
即便是各地開始搜尋空中,進行空中管制,他們還是用了兩個小時,才在亞利桑那州的圖森低空空域,找到了那架企圖直接穿過國境線的被劫持飛機。
這架飛機因為低空飛行,航速很慢,卻也因為避開了高空雷達,導致他們花費了兩個小時。
在兩架武裝直升機的炮彈威懾下,這架飛機最終被挾持著降落在了圖森機場。
當全副武裝的警察登上了這架飛機,無一不劇烈嘔吐起來,他們沒有想到,這架飛機變成了一個地獄。
飛機上除了兩個人,剩下的人全部變成了尸體。
而在這之前,周臻和加蘭格林已經駕駛著一輛皮卡,從林納機場出來,開向了距離機場不遠的拉斯維加斯。
周臻的心情很復雜,因為這個任務,是他覺得最莫名其妙的任務。
他找到神經病的時候,他果然已經跟那個小女孩相遇了,他沒有去打擾他們,找到了一輛半舊的皮卡車,并且加滿了油。
他沒有去驚動那個躲在車底的老修理工,在幾個住人的房間里搜尋了一番,只找到了六十美元。
反倒是在塔臺上,那個一開始就被法蘭斯手下干掉的那個機場工作人員的身上,找到了一百二十美元。
一百八十美元,不算一筆小錢,但是對周臻他們來說,卻遠遠不夠。
他的光頭形象太容易辨認了,這件事之后,警方肯定會到處找他,他必須要準備足夠的食物,躲避幾天。
皮卡車直接停在了沙坑旁邊。神經病和那個小女孩忘情地唱著:“世界就在你手中…”
“加蘭,走了!”
他沒有殺那個小女孩,但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感化,現在周臻也管不了那么多,先逃跑最重要。
被周臻打擾了唱歌,神經病的臉上有一絲不悅。“塞羅,你應該聽我們唱完這首歌。”
小女孩有些怯怯地望著周臻,又低頭問神經病。“你要走了嗎?”
“是的,我要走了。對這個世界來說,我不過是一個過客。”
周臻暗自吐槽,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把這句話記住,以后去其他世界裝比。
小女孩跟他擺了擺手。“那祝你一路順風。”
神經病的眼睛落在了那個小玩偶的身上,小女孩將玩偶遞給了他。“送給你。”
“謝謝。”神經病接過了玩偶,跟小女孩告別。“我會記住你的。”
周臻在車里一直關注著收音機里面的廣播,等了兩分鐘,神經病才慢條斯理地上了車。“準備去哪里?”
“拉斯維加斯。”
他點了點頭說:“大城市更容易消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