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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探子

  來到帳篷。

  千面狐端著飯盤走入。

  帳篷里除了血冬兒,還有幾個她最信任的手下,正一起商量著什么。

  血冬兒眉頭緊蹙。

  其他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一個比一個鐵青。

  不用猜,他們定是在商議交換人質的事宜。

  “大小姐,該吃飯了。”

  千面狐清清嗓子,行禮道。

  血冬兒點頭,示意將飯菜放下。

  千面狐慢悠悠走到桌邊,將木盤擱下,再把一盤盤飯菜擺開。

  “天色不早了,都先去吃飯,明日再議。”血冬兒道。

  “是,大小姐!”

  眾人起身應道,一一退出營帳。

  “你也出去吧,等會來收拾。”血冬兒看了眼千面狐,冷冰冰道。

  “是!”

  千面狐不知在想什么,眼睛滴溜溜亂轉,嘴角含笑。

  走出營帳。

  她眉毛一掀,徹底笑出聲來。

  并不是瘋了,而是她想到一個好主意,一個能進入神木城刺殺血風的好主意。

  “血大小姐,不是我要害你,實在是你太倒霉!”

  千面狐暗暗思忖,右手同時伸向懷中,摸了摸那瓶“鶴一紅”的毒藥。

  夜幕降臨。

  荒野一片寧靜。

  黑暗無邊。

  唯有駐營處亮著火把,形成一條條火龍。

  平日里此地有不少野獸覓食,今夜一個未見,安靜得很。

  因為它們懼怕獸騎的氣勢,早都逃之夭夭。

  半夜。

  百丈之外的山坡上出現一道道身影,人頭攢動。

  一會,這些人忽然消失不見,瞬息出現在數十丈之外,如鬼魂般神出鬼沒。

  仔細看,他們不是鬼魂,而是使用了遁地之術,能瞬間遁入地下,無聲無息地潛行。

  方圓千里,會遁地術的顯然只有地土家族。

  “少爺,血冬兒就駐營在前面。”

  “所有俘虜關在最中間的營帳。”

  “有重兵把守。”

  幾個又矮又胖的地土族人向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稟報。

  這人正是土正明。

  他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隱藏起來,按兵不動。

  近來,土正明一直暗中關注血衣家和神木城的談判進展,格外上心,一有消息就趕緊告知土戰。

  土戰并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摻和,說此事與地土家族無關,莫要多管閑事。

  若是以往,土正明肯定聽父親的話。

  但這次,他非常想證明自己。

  于是偷偷帶了二十個心腹一路跟蹤,來到獸騎兵的營地。

  他的想法很直接,就是要看看血衣家和神木城的談判會如何收場,順便看看能不能為地土家族尋找機會。

  土正明受父親的影響,一直想壯大地土家族。

  至少不能永遠受制于血衣家,天天受人家的欺負。

  為了這個夙愿,他打小就讀萬卷書,苦練法術,二十歲隨軍出征,戰功卓著,可謂文武雙全。

  在他心里,只要能讓家族崛起,付出一切都值得。

  “少爺,要不要靠近一些,能探得更清楚。”

  手下問道。

  土正明搖頭,“不能小覷血冬兒,如果離得太近,她定會有所察覺。”

  遁地術雖能遁入地下,隱藏行蹤,但也不能肆意妄為。

  像血冬兒這種修行者,近了很容易察覺。

  到時候,就真難收場了。

  所以土正明按兵不動,以坐山觀虎。

  “少爺,有人來!”

  忽而,他們聽到腳步聲。

  聲音很輕,幾乎不可聞,但他們天生能感應地面上的任何動靜,有所察覺。

  “幾個?”

  “好像四五個。”

  土正明來不及多想,急忙讓所有人遁入地下躲藏起來。

  無論來的人是誰,他們都不能暴露。

  果然,他們剛剛遁入地下不久,一道道嬌小身影隨風躍來,她們弓腰貼地前行,腳步極為輕盈而迅捷,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荒野中的鹿羊。

  “是神木族人!”

  神木族人的特征很明顯,土正明一眼認出。

  數一數,一共五人,個個身手不凡。

  她們偷偷摸摸來到附近,顯然是為了打探血衣家的消息。

  幾人躲藏在營地外,仔細觀察了一會。

  弄清楚里面的防衛和布置。

  而后迅速散開,有的向東,有的向西,成掎角之勢圍住營地的四面八方。

  她們早有準備,中途未言半句話,十分默契地各干各的事。

  “少爺,看來神木族人坐不住了。”

  地土家族的人將五人的動向看得清清楚楚。

  土正明點頭,“她們想摸清楚血衣家的底細。”

  “少爺,要不要盯住她們?”

  土正明擺手制止,“隨她們去吧,咱們沒必要暴露。”

  “是!”

  五個神木族人十分機敏,依靠靈活的身手和嬌小的身形,在距離營帳幾十丈的距離偷偷查探,始終沒被發現。

  從半夜到凌晨,她們將營地的情況摸得不離十。

  快天明時,悄無聲息地撤走。

  她們一路奔行,以最快速度返回了神木城。

  此時已近正午。

  陽光熾烈。

  五個探子跑得渾身大汗,疲乏無力,來不及休息便趕緊進入神塔,向神后稟告。

  殿內只有神后和木須二人,正秘密商議什么。

  無人膽敢打擾。

  五個探子則擁有特權,徑直而入。

  “神后!”

  “將軍大人!”

  她們整理下狼狽的臉色,齊聲道。

  神后一直在等待消息,見之一喜,問:“情況如何?”

  領頭的探子半跪下來,稟道:“神后,血衣家的獸騎兵確實來了,扎營在百里外。”

  神后和木須對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模一樣的擔憂。

  “帶了多少人?”

  “兩百左右。”

  “頭領是誰?”

  “血冬兒。”

  “被俘虜的族人可在?”

  這是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探子點頭,“她們被關押在最中間的一處營帳,由三十名重兵日夜嚴守,我們沒法接近,不知究竟有多少族人。”

  神后微微松口氣,“血衣家還算守信。”

  木須則冷笑一聲,“血無幽的兒子在我們手里,他們不敢亂來。”

  “神后,事不宜遲,趕緊修書一封,和血冬兒明面攤牌吧。”

  神后正有此意,讓人拿來紙筆,斟酌著寫下一封書信,交派給使者。

  使者是個擅長跑腿的小姑娘,拿了書信,立即趕往百里外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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