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晚7點11分。
外面的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樓里面沒燈光,就更顯得陰沉。
蘇然聽著陳靈說完這些,解開了不少疑惑,但他更想說一句:好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坐著飛碟去太空了。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本計劃著要和新京城共抗天空母巢,結果這才幾天,他一來,發現新京城都快完了,要變成一座鬼城了!
蘇然就嘆口氣道:“好吧,這局面可有夠糟糕的——但我想,你這樣一個搞科研的,特意在這里等我,應該不會是看在熟人的份兒上特意來和說說情況的吧?”
陳靈就微微一笑:“我能出現在這里,當然是我們之前就認識的原因,但這不是偶然,就如我所說的,這場動蕩之下,有一部分人消失掉了,他們一樣擁有很大的能量。”
蘇然想了想,試探性地念了一句:“比如李少將?”
陳靈眨了下眼睛,點點頭,道:“沒錯,很抱歉,他沒見你,因為他覺得你可能也是個外星人。”
蘇然就點下頭,心道,好久不見,姑娘您這有啥說啥的性格還是沒變啊!
蘇然攤攤手:“我不是外星人,當然,我也沒有證件能證明我不是外星人,也沒法證明我沒被寄生。”
陳靈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是外星人,而且剛剛也確認了,你沒有被寄生。”
蘇然忽然想起自己進門時候掃了一下自己腦袋的那個奇怪裝置,問道:“你們已經找到分辨寄生者的方法了?”
“沒錯。雖說被寄生者的大腦重量會是常人的1.3倍,但我們總不能把每個人的腦袋扭下來測試。”陳靈開了一個并不好笑的玩笑,“但我們找到了另一種方法,被寄生者的腦波強度遠超人類,而且會對特殊的頻段產生一定的反饋——它們似乎在用某種特殊的磁場影響腦電波從而進行交流,因此,從這個方法入手,就能判斷寄生者,成功率…嗯,還沒真正測試過。至于這些信息都是從哪里來的——兩天前,變化剛產生的時候,我們抓到了兩個樣本,為此我們有十幾個人在兩天內被感染,幾百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好在我們獲得了極為重要的數據。”
蘇然聽到這里,忽生感慨。
有時候,系統、黑科技并不代表絕對的強大,也需要有足夠經驗與技術的人,才能將他們發揮到極致。
看來以后得招募一批科研團隊了。
這個念頭到此打住,因為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陳靈所說的風險,蘇然當然清楚,那些高等病毒孢子生命取代了新京城的領導層,就相當于是掌控了整個新京,他們可以隨意調度兵力,說誰是感染者誰就感染者,只要不太張揚與過分引起太多人察覺就行,再過一段時間,它們把整個新京城都變成自己的了,便就不必注意些什么了。
見蘇然不說話,陳靈便是道:“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它雖然在生物技術上極端地強大,但似乎和蟲族一樣,不具備第七感,也就是暗能層次的感知,因此從現階段的情況來看,還沒有任何一個覺醒者受到它們的寄生,當然,我們的數據并不具備著普遍性,它的繁殖速度很快,第一天的時候,可以確認被寄生的大概只有一百多人,第二天就有五百多人了,到了今天,新京城內,至少有三千人成了這種高等病毒孢子生命的活傀儡。
“當然,這種繁殖速度雖然很夸張,但新京城的人類一樣多如牛毛,它們先在也只能點對點地控制部分重要的人,節省自己的每一次‘繁殖’。”
蘇然看了陳靈一眼,總覺得這妹子是想要說什么而沒有說到點子上,想了想,道:“所以?”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采取行動。”陳靈道,“我今天,主要是和你說明情況——畢竟,現在也有不少人秘密地知道這些情況了,并且,我還要確認你是不是外星人,然后再將你引薦給李季,你在冰城人里有無以倫比的希望,而且,他想要了解你背后的那個組織。”
李季——那位李少將?
還有…我隨口編出來的組織都已經這么有名了嗎?!
蘇然道:“他讓你來的時候肯定不是這么說的,如果我不是認識你,我這會兒可能都拍桌子走了。”
陳靈想了想,很坦誠地道:“其實,李季沒派我來,是我覺得你應該幫上忙,想要把你引薦給他。”
蘇然:“以后少說實話。”
陳靈道:“嗯,我的意思是,李季還是很重視你的,還有幾個高層,金部長…不過,沒人知道你的死活,你的殲擊艦又墜毀了,但一直在這邊留有一個聯絡人,因為我是冰城出身,和你又認識,所以,之前我就已經是聯絡人這個身份了,只是沒想到你不但活著,而且來的這么快。”
能理解,雖然這話說的也有種不太對味兒的樣子,但陳靈確實是在十分謹慎地照顧著自己的情緒。
蘇然就嘆口氣,道:“辛苦了,身為重點保護的人員,還要來關注我…”
“不,不是,在隔離區的地下,就是我們的實驗室。”陳靈十分認真地解釋道,“而且,這里的實驗室是之前準備廢棄的,所以現在正忙于穩定大局的那些孢子生命還沒有搜查到這里來。
“而且我覺得,它們仍維持隔離區的存在,不止是想要繼續城內有感染者的傳言,而且還想要借此做什么事情。”
蘇然心中沉沉:它們是在找我。
陳靈不知道蘇然曾和這些孢子生命“狹路相逢”過,不覺得這樣的一批外星生命會對蘇然上心也很正常。
強大的地外文明對一個人類格外重視,怎么看也像是電影里才會有的橋段。
哪怕是十分勢弱的強大地外文明,也不太可能揪著一個略有特殊的人類不放才是。
蘇然緊接著略顯緊張地問道:“你知道陳團長的情況嗎?據說他生病了…”
“不是生病。”陳靈這回終于察覺到了蘇然這個問題里的擔憂和緊張,本想直接說“他可能已經死了”,頓了頓,才道,“陳團長,也成了那些孢子生命的目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