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這一手徒手擋子彈,雖然讓人吃驚,卻也有不少人,從中看出了些東西來。
這些軍人可都是識貨的,葉琪駿注意的蘇然的手上是帶著東西的,再看蘇然這一身打扮,已猜出幾分來:擋下子彈的,不是蘇然的血肉之軀,應是他身上那一身衣服,那似乎是某種防御裝甲之類的,卻極為輕盈合身。
這樣的戰甲,那都是概念性的東西,說是黑科技也不為過,——蘇然這一身是從哪來的?
或許是見怪不怪了,葉琪駿反而沒有那么驚訝,反正蘇然身上稀奇古怪的黑科技不少,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而這時候,那年輕人臉都白了,他和他身后那些同伴,全都露出吃驚之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邊的軍人們抓準時機,一擁而上,直接全都給壓制住了,且開始迅速收攏這冰城銀行中的物資。
那寸頭年輕人的手下似乎還有些不甘心,那個小雅甚至還想要暴起。
而就在這時候,李依蘭正從她的面前走過,寒氣四溢,這女人的半個身子都被裹在了冰里。
那寸頭年輕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是咽了口吐沫——這尼瑪,竟還有個覺醒者!
到了這一刻,這年輕人是徹底慫了,剛剛的囂張氣焰全都不見了,臉都青了。
他也不是傻子,自己這邊都已經被軍方全控制住了,他要是再找茬,那可就是找死了。
這寸頭年輕人道:“別動手!別動手!剛剛我就是開個玩笑,還有這位大哥,你也別動手,我們配合你們,你們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只別動手,別殺我們,怎么都行!”
見此,葉琪駿都難得冷哼了一聲,不悅道:“全都蹲過去,雙手抱頭,誰有異動,立刻槍斃!”
說著,這些軍人全都抬槍上膛,目光沉冷。
這一刻,這些剛剛還仗著自己老百姓出身,覺得軍方不會和自己動手的年輕人們終于是徹底變了臉色,就連那個小雅都露出驚慌的神情來,誰也不敢再造次,分分抱頭蹲到了后面。
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年輕,這時候終于被嚇到了,抱著頭喊道:“別開槍!跟我沒關系啊,都是他們指使我的,我還沒成年…”
葉琪駿目光冷冷道:“放心,我不會輕易對同類開槍,但我也不會保護你們,李順成,收了他們的武器,收繳他們的交通工具,把他們驅逐到外面的街上,不得靠近我們的車隊,更不能上我們的任何一輛車!”
葉琪駿卻不再多說半個字,一揮手就讓自己的戰士把這些年輕人全拖了出去,這些年輕人再沒有了此前的囂張,哀嚎一片,紛紛求饒,仿佛這一刻才想起他們同為人類,理應互相照顧。
到了最后一刻,葉琪駿才道:“既然有本事窩里橫,我相信你們也能在蟲潮之下活下來。”
事實上,若葉琪駿他們晚上來一步,蘇然可能就要開槍了,在他看來,這群人就是純粹的雜碎,是末世時代下催生出來的渣滓,沒膽子對抗蟲子,窩里橫卻是比誰都兇。
而且,這些軍人為這座城市付出了多么慘重的代價,他們有什么資格與這些軍人叫囂?
但軍方既然已經控制了局面,蘇然便也不會越俎代庖,而是讓軍方來接管局面。
他能看出葉琪駿也很憤怒,但葉琪駿是軍人,他的心中也有一條永遠不會跨越的線。
畢竟蟲群隨時可能殺來,蘇然自己也是蟲巢的首要目標,誰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耽誤太多時間。
這里耽誤了一些時間,葉琪駿便要加快腳步,他和蘇然的想法是一樣,等黑甲蟲殺到這里,用這里的炸藥和彈藥炸掉黑甲蟲的先鋒軍,阻擋黑甲蟲的推進,讓他們有時間后撤到安全區域去,徹底避開黑甲蟲的大部隊。
在這里布置炸藥迎接黑甲蟲,交給了相對專業的軍方來辦。
其實蘇然也能布置炸藥,他自己雖然不怎么懂,但他有系統在,又有暗能戰甲為他提供行動力,還是不在話下的。
但葉琪駿還是大包大攬地接過這份危險地工作,帶著戰士頂了上去,而李順成則負責歸攏幸存者,重新分配車輛與人手。
葉琪駿其實有很多話、很多問題想要和蘇然說,比如他真正的來歷、他的種種黑科技裝備的來歷等等,但葉琪駿也沒有這個時間和機會,眼前帶著大家伙活命,殺出一條生路來,才是當務之急。
人人都緊鑼密鼓地忙起來,蘇然發現自己反而成了唯一的閑人。
蘇然就在角落里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檢查了一下暗能戰甲的情況。
剛剛的全程,他身軀之上的暗能戰甲都在激活狀態之下,這一路下來,這一身暗能戰甲的強大,卻也是展露無疑!
拍拍身上的戰甲,蘇然不由得心道:這玩意兒真是個寶貝,回頭弄上七八套,一人一套!
當然,顯然蘇然也就是想想而已,他的夜鶯飛行器才墜毀,手里的資源點還要打造陸內殲擊艦,他還真沒有閑錢去造多余的暗能戰甲了。
蘇然瞄著眼前忙碌的葉琪駿,又看了一眼另一邊被一堆幸存者圍著,似乎很受歡迎,心道:等回頭安全下來,我非得好好忽悠忽悠,和我去炸冰城蟲巢!
葉琪駿忽然就打了一個噴嚏,左顧右盼:“是誰咒的老子打噴嚏?”
而蘇然這時候則已經是偏開目光了,他從懷里掏出一把棒棒糖和牛肉干,遞給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小丫頭。
那女孩兒揚起頭來,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蘇然問道:“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兒受的打擊有些大,神色有些恍惚,面對這樣的一個問題,反應了好一會兒似乎才意識到蘇然在問什么,訥訥地道:“辛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