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再次來到了張氏祠堂。
祠堂門口有著兩名村民在守著,禁止任何人進入其中。其他村民見狀,也都遠遠走開了。
從一些村民的話與語氣中,秦風感覺到了羨慕的情緒。
“祠堂內有邪祟存在?”
秦風盯著張氏祠堂看著,眼中光芒閃爍。
“可昨晚我進入祠堂內,并未發現任何邪祟的存在。何況,以祠堂的特殊性,應當也不會出現邪祟。”
祠堂乃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類似于廟宇道觀。
如同城隍廟、土地廟一般。
祠堂內供奉的祖先牌位,在一代代的家族子弟供奉之下,會凝聚成一股力量。這一股力量,可以阻擋妖魔邪祟。
等閑的妖魔邪祟,根本無法進入祠堂之內。若是中等妖魔邪祟、上等妖魔邪祟,根本不屑于如此做。
直接摧毀整個張家村,將張家村的人給全部吞噬精血魂魄就可以了,不必如此麻煩。
“那會是什么?”
“難道是修煉者?”
秦風眼神微微一動,想起了當初在長青村見到的道士。
并非所有的修煉者都是正派,一些修煉者以特殊手段來提升實力。如煉尸就是其中一種,其強大的僵尸,堪比煉魂境的修士。
“一切,需要在晚上才知道。”
秦風起身,倒是沒有走遠。而是找了一處可以觀察到張氏祠堂,又不會顯得突兀的地方。
盤膝而坐,直接進入了修煉皓月觀想法的狀態。當然,他分出了一部分魂識,留意著張氏祠堂的情況,一旦張氏祠堂有任何問題,必然引起他的注意。
一個幽深的山洞之中。
四周墻壁之上有著淡淡的紅色寶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照著整個山洞,顯得有些詭異。在山洞的中央,則有著一座巨大高臺,高臺之上擺放著一副棺材。
棺材的材質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木頭,名為黑死木,一種蘊含著濃郁死氣的木頭。
傳聞中,手握千年黑死木的木心,可以溝通陰陽,來返于陰陽兩界。至于是否是真,無人知曉。
但黑死木的價值十分的驚人,即便是百年黑死木,一棵論價值都不差于一件絕品法器。而此處的黑死木,至少有著五百年的歲月,甚至于更為久遠。
黑死木棺材之上,有著一道道奇異的紋路,每一道紋路流轉著奇異能量,從虛空之中吸取著大量的靈氣,注入棺材之中。
棺材下方的高臺,一樣是刻畫著神秘的陣法,形成了極為復雜的圖案,宛如古老邪神傳遞下來的鬼圖一般。
在高臺的四周,則是一片血池,濃郁的血腥氣息充斥著整個山洞,連空間都仿佛染上了這濃郁的血氣,泛起淡淡的血色光芒,詭異無比。
血池之中,有著眾多尸骨血肉的存在。仔細辨認,這些都是妖魔的尸骨。
若是有強大的修士感應這些尸骨,可以感知到這些妖魔都是實力非凡的上等妖魔。每一只妖魔留存下來的尸骨,依舊散發著強大的能量波動,令人驚顫。
踏踏。
腳步聲緩緩傳來。
一名長著一個大駝峰的老者緩步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大衣,將身體完全籠罩在大衣之下,看的不真切。但是一張臉卻極為的蒼老,滿臉的皺紋,眼袋很深很大。一雙眸子渾濁不堪,仿佛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是偶爾掠過的寒芒,攝魂奪魄,恐怖非常。
駝峰老者漸漸走到了血池面前,隨著他的干枯右手一揮,一只只妖魔尸體掉落在了血池之中,濺起了漫天血紅的水花。
金翼鳥、獨角黑狼王、烈風虎王、長臂灰猿…
若是有對妖魔邪祟知曉不俗者,見到這些妖魔尸體就能夠辨認出,這些都是上等妖魔的尸體。且這些尸體蘊含著極為強烈的血氣,顯然是在短時間內被斬殺的。
隨著上等妖魔尸體進入血池之中,無數血池翻滾著,給人一種極為詭異,極為強大之感。
從血池之中涌出一道道的血流,血流流經了高臺上的詭譎紋路,從而籠罩著整個黑死木棺材,又被黑死木棺材所吸收。
龐大能量的血氣被黑死木棺材所吸收,似乎在蘊養著某種強大而詭異的存在。
“還差了一點。“
駝峰老者微微抬起頭,盯著黑死木棺材看著。
“再抓十只上等妖魔,應該足夠讓少宗主蘇醒過來。”
駝峰老者靜靜看著血池恢復了平靜,轉過身去,朝著山洞之外緩緩走去。
日頭漸漸西落。
西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紅色,連片的火燒云像是火浪,似要燒穿蒼穹。
黃昏的光芒灑落,吹拂的清風帶來了絲絲涼意。
這樣的涼意對于秦風這樣的煉魂境修煉者而言,并沒有任何的作用。以秦風如今的體魄,等閑的寒熱早已不在意了。
“人越來越多了。”
秦風關注著張氏祠堂面前的情況,眼神微微一沉。
張氏祠堂門口,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村民,不再只是那門口貼著符箓的十二戶人家。而是,其他村民也加入了其中。
在清晨離開的十二戶村民,也都一一歸來。他們的歸來,立即引起了極大的歡迎,擁堵的張氏祠堂門口讓出了一條通道,讓這些村民通過,進入張氏祠堂內。
當十二戶村民完全進入了張氏祠堂內,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一根根火把出現,一個個火盆點燃,將張氏祠堂周圍照的一片通亮,火光驚人。
村民們沒有絲毫散去的意思,而是繼續在等著。
幾乎整個村子的村民都來到了張氏祠堂外,就連秦風所住的地方,孤寡老人張老二也都來了。他見到了秦風好奇地看了眼秦風,卻也沒有多說,直接走到了人群之中。
又過了一陣子。
天更黑了。
月亮漸漸隱匿在烏云之中。
村長從張氏祠堂內走了出來,在他身后跟著十二戶人家。在村長的手中,則有著一本冊子和一柄玉尺。
他使用玉尺拍了三下冊子,人群再度散開。
秦風猛然朝著左側方向看去,那白發老者的兒子兒媳與兩個孫子緩步走來,他們都換上了新衣,神情肅穆,走向了張氏祠堂。
秦風的眼神越發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