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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放長線釣大魚的嘉谷國際

  9月底,秦省關中平原。

  秦省是我國最大的蘋果產區,產量占全國四分之一,全球每七個蘋果中就有一個產自此處。

  與其他水果產地不一樣,這里沒有太多大規模的種植園,通常每家有幾畝果園、收獲幾百到上千斤蘋果,再種一些小麥過活。

  和其他省份的農村一樣,上年紀的農民是耕種主力,他們沒什么銷售渠道,果子賣給商販是最直接、最普遍的銷售形式。

  但一位叫陳琦的年輕人,頗有想法,之前蘋果市場好的時候,他借錢包下了一塊地建了一個蘋果種植園,想在果園里種出希望來。

  然而,現實比理想要更殘酷。

  果園遭遇過天災不說——對于這些靠天吃飯的弱者來說,老天爺不是青天大老爺,更像是一位惡作劇的頑童。

  幾年過去了,他成了家,也解決了溫飽,然而貧困依舊橫亙在他眼前,讓他看不到希望——雖然能夠收獲品質最好的蘋果,但卻敵不過收購市場價格下滑的影響,全年利潤不到9000塊。貧困就如繩索,依舊纏繞在他的脖頸上。

  主要是沒有銷售渠道。行情不好的時候,自然不必多說;行情好的時候,收購商又會壓價。其他果農手里沒有太多蘋果可賣,倒是無所謂,但他就很難受了。

  享受到最大利益的,還是中間商。

  他沒做過物流,只聽說成本最貴的部分是在最后一公里。

  但他覺得,對于農產品來說,不僅僅有最后一公里,還有從田間地頭到運輸的最初一公里,也是限制他這樣的農產品生產者的“最初一公里”。

  就拿蘋果來說,流通渠道環節比較多,在中間產生了多個價格持續抬升的層級,帶來了相當高的流通成本。

  而一旦銷售端的價格起不來,各個環節就會向生產環節壓價,最終導致蘋果收購價格下滑,像他這樣的專業果農入不敷出,甚至因此致貧。

  如果不是嘉谷國際商貿帶來了“市場”,他還得繼續忍受市場波動帶來的悲喜交集,并且在那種繞頸的緊迫下艱于喘息。

  去年,嘉谷國際商貿進駐秦省,和當地代辦一起尋找水果貨源,陳琦的果園終于時來運轉了。

  蘋果在樹上時就被下訂單,按整個果園定價;收獲季節,他們將各種規格、品相的蘋果一起收走,甚至自己雇人來采摘、包裝。

  而對于散戶,嘉谷商貿也以高出市場5毛/斤的價格收購。

  雖然不少打算囤積蘋果伺機高價出手的水果買手恨得咬牙切齒,但對于陳琦這樣的果農來說,無不奔走相告,笑逐顏開。

  嘉谷商貿在秦省的冷庫最多可以存下3000多萬斤蘋果,是當地最大的冷庫之一。

  在零下一度的環境里,即使去年收獲的蘋果依舊多汁甘甜。當然了,嘉谷商貿基本上也不會有水果需要儲藏這么久。

  如今這是蘋果收購季,最忙時有200多人在這邊分揀蘋果、裝箱、入冷庫。

  鄧朝是嘉谷國際商貿的副總之一,負責公司生鮮的采購運輸配送業務。

  他看著紅彤彤的不斷被送入冷庫的蘋果,喜上眉梢。

  和時令水果不同,蘋果是名副其實的大宗商品,它也有著更復雜、多向的流通,銷售周期更長。

  但蘋果同樣存在著與其他水果甚至農產品一樣的通病——上中下游的利益分配嚴重不均衡,最上游的農戶飽受“生產之痛”。

  承擔最關鍵角色的農戶生產者們,卻在利益分配上處于極度弱勢的地位,在整個產業鏈的利益分配占比不到10。更為可怕的一點是,這種長期存在的畸形利益分配關系問題,對于陳琦這種以種植蘋果為生的大批農戶來說,是無解的。

  但這種無解的狀況,隨著嘉谷國際商貿的發展壯大和積極介入,迎刃而解。

  農產品區別于工業產品的最大特征是鮮活性,保鮮儲藏不僅技術上困難,而且成本上居高不下,最后的儲藏環節損失不是一個小數字。

  至于最慘的情形就是賣不出去了,對于工業品而言,市場不好,大不了減價處理;可農產品一旦過剩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爛在庫里、爛在地里,因為遠距離運輸,運費都比農產品貴。

  但對于嘉谷商貿來說,針對前者有初具規模的冷鏈物流網絡,針對后者有集團戰略投資的永惠生鮮超市和社區生鮮超市。

  目前,嘉谷商貿在國內已經設有十余個大型冷庫中心,擁有70萬噸的冷庫容量。在國內冷鏈物流企業中,以絕對優勢占據第一位。

  永惠生鮮超市得到嘉谷集團的戰略投資后,依靠嘉谷商貿的供應物流鏈布局,更是實現了大跨步發展,不僅早早走出了岷省,甚至進駐了首都,目前全國門店數量超過了100家。社區生鮮超市門店數也達到了60家。

  因此從去年開始,嘉谷商貿開始啟動將消費端“最后一公里”和原產地“最初一公里”直連,極致精簡供應鏈的計劃。

  今年,嘉谷商貿繼續深入推進訂單農業模式,以消除農產品種植生產端的不確定性,幫助小規模、離散化種植生產的農民更平穩對接大市場。

  就目前來看,砍掉了中間商,農戶受益,嘉谷商貿受益,商超也受益,連消費者都受益——永惠超市的生鮮產品得益于大規模的采購和冷鏈儲存運輸,價格甚至能做到比菜市場還低。

  而嘉谷商貿的低溫倉儲、運輸配送業務的毛利率高達60——國內冷鏈物流行業起步晚,近年來食品安全問題使得冷庫需求持續擴大,供不應求導致嘉谷商貿議價能力極強;而且冷庫運營屬于重資產行業,在發展初期區域性壟斷特征明顯。

  簡單來說就是人無我有。

  但只要一回想起嘉谷商貿對建設冷鏈物流的投入,鄧朝都覺得牙疼——也就是背靠嘉谷集團,錢多,能安下心來做好十年不掙錢的準備,放長線吊大魚,嘉谷商貿的冷鏈物流才有今天的規模。

  別多想,即使有這樣的規模,嘉谷商貿還是虧損的——投入太大了。

  而且因為在冷鏈物流上投入太大,導致在常規物流倉儲方面反而落后了——譬如糧食,常規物流就足夠用了。

  但繼續自建常規物流倉儲的話,也太費時費力了,還不如收購整合市場上的同類企業——不像冷鏈物流,國內在常規物流倉儲上發展還是很快的。

  剛這樣想著,他就接到了上頭老大鐘華志的電話:“老鄧,快回來商量怎樣吃狗大戶。次貸危機全面爆發了,集團在美國發了大財,我們有機會通過在危機中大筆買入便宜資產而補齊短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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