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猛提忐忑不安的看著四周。
雖然說皇上救他出來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自己還有罪案在身,皇上若是一定要救他,難免會有壓力。
“皇上駕到。”
隨身一聲吶喊傳來,猛提連忙起身,恭敬的對著門口。
一個穿著龍袍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猛提當即跪了下去:“罪民猛提,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猛提忐忑不安的站了起來,發覺面前的皇上雖然面色白凈,但不怒自威,有著人中之龍之跡象。
這是明君啊。
王重也打量著猛提,猛提年歲雖然比他大,但長得還算年輕。
身體健碩無比,肌肉膨脹,一看就是個練武的好手。
這種人放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員猛將。
目前王重雖然在設計火槍,但是火槍隊他只準備作為自己的親兵。
原因有二。
第一,火槍一開始不可能設計很多,所以只能優先裝備自己的親兵。
第二,火槍的設計說難很難,但說容易也很容易。
一些能干的匠人只要看一眼里面結構,就能模仿出來。
所以王重擔心,在自己沒有完全掌控全國的情況下,他可不想這種致命武器被人模仿出來。
這種武器,乃至以后的火藥,硝石,甚至煉鐵的煤礦,都只能屬于國資。
只有這樣,才能杜絕反叛軍擁有火槍。
因此在最前線的戰場上,還是冷兵器交戰,猛提這種大將軍有大用。
“猛提,你的事朕聽皇后說了,不過朕想親口聽你說發生了什么事。”王重說道:“若是你真的有冤情,朕向你保證,必定幫你主持公道。”
所謂金口玉言,皇上都發話了,那就是真的要幫他了。
一時間,猛提激動的整個人顫抖起來。
“謝皇上,事情是這樣的……”
猛提所說的事情,倒是和趙鸞說的一樣。
猛提軍中要職被撤之后,他回鄉沒多久就被抓,罪名就是當年在軍中任職的時候貪污。
說完,堂堂的鐵血漢子突然磕頭:“皇上,罪民一心為國,從未貪污受賄,況且,罪民當年在軍中根本不管賬務之事,何處去貪?請皇上明察。”
“猛提,你放心,此案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陷害你的人,朕一定要他們好看。”
聊了一會兒之后,王重看猛提渾身上下傷勢嚴重,朝何太高道:“大伴,安排猛提去修養一下傷勢吧,你再安排人前往府尹盧平英那里,傳圣旨,就說此案朕三天后會親自審查,讓他準備好。”
“老奴馬上去辦。”
王重留著三天時間,一部分原因也是要收集這個盧平英假公濟私的罪證。
這些日子他可是知道了盧平英身為府尹大人,可一點都沒閑著,先后以各種罪名抓了不少大將。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打仗好手,并且效忠皇室,如此打壓這些軍方大臣,其心可誅!
猛提被救出的消息自然早就被盧平英知道了。
一時間臉色無比難看:“這個皇帝手伸的也太長了,竟然派人進大牢把人帶走。”
“主子,現在怎么辦?”過來報信的管家問道。
“糟糕,皇上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啥事都管了,搞不好除了猛提這個案子,其他案子皇上也要管過去。”
盧平英擔心不已,這么久以來一直幫著呂中泊鏟除異己,為了鏟除皇室的兵馬,他們暗地里不知道搞倒了多少軍部的人。
想了想,他決定去呂中泊家一趟,詢問怎么做。
呂中泊最近過得很不舒服。
手底下能用的人接二連三損失,而皇上那邊勢力越來越大。
他還聽說了,一直沒有重用,處于崩潰邊緣的東廠居然又開始招兵買馬,東廠廠督謝晉,甚至明里暗里的開始調查一些和他關系近的官員。
他明白,以前的好日子沒有了,再這么下去,他死定了。
目前他使出的是兩招。
第一,刺殺。
可惜這一招沒起到效果,現如今皇宮密不透風,他猜測皇上已經懷疑到他了。
第二,讓一群大臣在金鑾大殿長跪不起,逼迫王重放過之前抓的大臣。
這一招沒起到效果其實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知道,這么多大臣若是出事,天下必將大亂,但皇上好像不擔心。
這時候,門外盧平英求見。
“讓他進來。”呂中泊朝管家說道。
“呂相,呂相……”
盧平英走的非常急切,來到呂中泊面前急切道:“大事不好啊……”
以前盧平英過來都要和呂中泊寒暄幾句,但今天他顯得很急切。
一過來,盧平英便將王重救了猛提的事情說了一下。
“皇上,這是要重掌軍權啊!”呂中泊神色難看。
“呂相,現在怎么辦,這要是查下去,我們的烏紗帽可就……”
“哼,急什么。”呂中泊冷哼一聲,“他有軍權,我們這么多朝廷大臣這些年,也不是白過的,他有兵,我們難不成沒有?”
“你這樣,到時候就讓他來審理猛提的案子,讓他以為你不敢有什么異動,至于我,會讓皇上知道我的厲害,到時候,我們就………”
盧平英眼睛越睜越大,最終重重點頭:“下官那就,全仰仗呂相了。”
“無妨!”
兩天時間過去。
今天,王重又以身體不好為由沒上早朝。
“皇上。”
趙鸞依偎在王重身邊,柔聲道:“聽聞那幾個大臣跪在金鑾大殿外很久了,臣妾有些擔心。”
“哈哈,皇后,朕今天就處理了他們。”
王重冷笑一聲,這幾個大臣要當出頭鳥,那就成全他們。
其實王重也覺得這批官員很搞笑,手中又沒什么兵權,膽子大到居然敢逼宮。
以前的皇上真的是豬,這都能被蒙蔽雙眼。
“皇上日理萬機,操勞過度,小心身子,臣妾昨日讓御膳房早上熬了大補湯,皇上喝了吧。”
“有勞皇后了。”
王重點點頭,然后,和趙鸞一起喝了大補湯,頓時感覺到精力充沛。
盯著趙鸞嬌俏的臉蛋,王重笑道:“皇后,那咱們晚上見。”
“皇上慢走。”
離開了鸞后宮,何太高過來匯報,謝晉求見。
王重前往御書房,謝晉跪地說道:“老奴給皇爺請安,皇爺萬福。”
“免禮!”王重擺擺手,對于奴才們對他的繁瑣禮數很不耐煩。
“謝公公,外面那群大臣的罪證,可否都找到了?要是沒找到,你就不必再來找朕了。”
謝晉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小冊子,畢恭畢敬的遞給王重。
“皇爺,這是左大人逼迫一個姓李民女做小妾的罪證,可憐這李姓民女不從,最后被左大人打斷了腿,還被賣入青樓。”
“是么!”王重皺起眉來。
“千真萬確,說實話,老奴想要尋找這些人貪贓的罪證確實很難,因為時間太緊迫,但是想要查他們欺壓平民的事,實在是太容易了。”
當初王重說了,想要整這些大臣根本沒想過找出這些大臣所有罪證,只需找一兩個就行,所以謝晉很聰明,只找好查的查。
這一個個大臣手底下都不干凈,有了點錢還不滿足,欺壓平民的事情時有發生,謝晉安排手下的太監黨只是隨便查查,就查出了一大堆東西。
“皇爺,這是黃大人強占數十戶百姓良田的罪證,這數十戶百姓良田被占,他們投訴無門不說,還被黃大人狗腿子打傷不少,實在是罪大惡極。”
“這是段大人的罪證,他喝醉酒強搶一商戶妻子,因為那商戶不肯,第二天商戶被打入大牢,可憐他妻子還在段大人家中,也不知道被欺負成什么樣了……”
隨著謝晉將一件件事說完,王重的臉色越來越沉。
原本他以為,這些大臣貪點錢也就夠了,沒想到啊,居然如此欺壓平民。
這些平民可都是他王重的子民,被如此欺壓,到時候民眾反的可是他王重!
“朕知道了,那些人都帶來了沒?”王重問道。
“老奴根據皇爺的吩咐,將受害者全數帶出,目前外面的那些大臣還不知道這些事皇爺已經知道。”謝晉恭敬道。
“辛苦你了。”王重贊許點頭,古代的太監果然好用。
謝晉有些受寵若驚:“為皇爺干活,是老奴應該做的,不辛苦。”
王重笑了笑,起身負手而立:“是時候會會那群大臣了……”
情不自禁的,王重想起了明朝一位皇帝臨死前說過的話:
‘文官…皆可殺!’
為什么說文官皆可殺?因為古往今來,玩弄權勢的全都是文官。
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實則背地里比地痞流氓還可惡。
因為地痞流氓再壞,他是明著壞,但這些人是暗著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多么高尚似的。
也正因為此,以前的皇帝太高看這些文官,不敢對他們動手,怕影響江山社稷。
殊不知,這群文官才是影響江山的人,現在王重沒有這種顧慮,因為相對于擔心這些文官的想法,王重更擔心的是…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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