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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公平原則

  “美麗的可可托海有一個勤勞勇敢的牧羊人,他愛上了一位…”

  黃瀚犯不著自己編故事,依舊是拿來主義,他把現成的故事講了一遍。

  誰知道,黃馨沒被感動,疑惑道:“這故事太一般了,哪有可能催人淚下?更加不可能感天動地!”

  “額!也是啊!管他呢,故事就是這個,過兩天我就讓‘全力企業’公關部找小報記者以這個故事寫這首歌的誕生經過!”

  由于故事不精彩,導致黃馨開始懷疑這首歌,她提醒道:“有可能畫虎不成反類犬呀!”

  “哈哈…,沒這種可能性,我已經構思了幾句,這就唱給你聽。”

  “好吧!”黃馨一臉狐疑。

  黃瀚醞釀情緒后,開始彈鋼琴,前奏過后,歌聲響起: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你的駝鈴聲仿佛還在我耳邊響起,告訴我你曾來過這里。”

  “哎呦喂!太好聽了。你真是個天才!”

  “怎么樣,故事不咋地要什么緊?只要歌詞能夠直擊內心就行了。姐姐,開動腦筋往下續。”

  “怎么續呢?”黃馨哼起黃瀚剛才唱出的調子,嘗試了很多次,然后黃瀚聽到了想喝酒麻醉之類的詞兒果斷叫停。

  他道:“姐姐你太有才了,續得真不錯,那兒窮啊!農牧民應該是自己釀酒喝,你看,如果這樣寫是不是更好,‘我釀的酒喝不醉我自己,你唱的歌卻讓我一醉不起’。”

  “哇,你這么一改簡直是神來之筆呀!”

  “過獎過獎,那是因為你的靈感感染了我,咱們接著來,你有沒有發現,創作其實不是很難,我們都已經有了好幾句了。”

  黃馨看了看已經寫下來的歌詞,覺得真心不錯,變成了興致勃勃,道:“嗯!嗯!我們接著來!”

  黃瀚不急,引導黃馨想詞兒,一旦發現黃馨的詞兒里有幾個字跟真正的歌詞相符,他立馬叫停,然后說出正確的歌詞讓黃馨寫下來。

  接近中午的時候,終于完成了,黃馨讀自己寫的歌詞,一臉的不可思議,道:“這真是我寫的嗎?”

  “我一直在彈琴,根本沒拿筆呀!”

  “可是我以前怎么沒發現我這么有才呢!”

  “那是你為人低調,不愛顯擺。”

  “我,我沒有故意低調啊!我以前也寫過很多歌詞。”

  “你寫過?我怎么不知道啊?在哪兒呢?趕緊拿給我看看。”

  “我就是寫著玩玩,看看不滿意,都撕了,沒有保留。”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說不定里面就有比這首詞還要好的佳作呢!”

  “肯定沒有,如果我以前曾經寫過類似于這首歌詞的作品,肯定舍不得撕了。”

  “想不想聽一遍你已經完成的作品?”

  “太想了,你趕緊唱吧!”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是不是因為那里有美麗的那拉提,還是那里的杏花,才能釀出你要的甜蜜…”

  “哥哥,這是什么歌呀?太好聽了。”院子里傳來小顰的聲音,片刻人就到了。

  她今年還得組織“激情三水晚會”的彩排,所以暑假不休息,每天都去實驗中學舊禮堂排練。

  邱老師今年六十三了,身體貌似比前幾年還好了些。

  她依舊在發揮余熱,不僅僅管理“三水市公益辦公室”,隔三差五還會指導實驗中學、實驗小學同學們排練。

  修建北大街文化街區的款項至少有五分之一來自于個人、單位的捐款,邱老師功不可沒。

  現在的黃顰是邱老師身邊唯一的親傳弟子,彈鋼琴的水平早就把黃瀚甩開幾條街,估摸著能夠跟沈曉蓉比肩了。

  見到已經比姐姐高的黃顰,黃瀚調侃道:“喲!大音樂家回來了。”

  “咯咯…,你剛才唱的是不是為爸爸上春晚準備的新作啊?”

  黃瀚指了指桌子上攤開的相片,道:

  “姐姐去年不是去可可托海旅游么,今天看那些照片有感而發,創作了一首歌,我給譜了曲!”

  “呀!是你和姐姐的作品啊!”

  黃馨一樣的是高智商,沒被黃瀚忽悠瘸了,笑道:

  “不是的,是你哥哥硬要拉上我成為詞曲作者。”

  “姐姐,你這樣子說有點不實事求是啊!別忘了你是共產黨員!”

  “呵呵!我這么說才是實事求是!”

  “你如果沒有去過可可托海,我有可能知道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沒有你共同探討,我哪有可能完成這首歌?”

  這句話有點說服力,因為八十年代的江蘇人,能夠知道世界上有個可可托海這地方的人,肯定不超過百分之一。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可可托海的牧羊人》這首歌,即便是二零二一年,知道可可托海那地方的江蘇人也沒多少。

  這就跟《我們來到太陽島上》這首歌一樣,一個原本荒僻的地方,沒有名勝古跡,更加沒有名山大川,由于這首歌火爆全中國,導致太多中國人慕名而來。

  黃瀚二零零一年去哈爾濱時,當地人就調侃,來了不去看看太陽島肯定很失望,但是去看過了,包你更加失望。

  當然,又是二十年過去了,那兒應該發展得不可同日而語!

  黃顰瞧瞧你,看看他,弄不明白哥哥姐姐是什么個意思?

  黃馨道:“好吧!我承認起了一點點作用!”

  “這不就得了,小顰,你評評理,這首歌是我和姐姐共同創作的有毛病嗎?”

  “肯定沒毛病啊!共同作者,又用不著按照股權那樣算占比多少!”

  “行了行了!我又沒否認是共同創作!”

  小顰道:“不否認就是承認嘍!”

  “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啊!我干嘛不承認?”

  “哈哈…,這就對了,小顰,去看看媽媽爸爸回來了沒?我要把這首歌唱給他們聽。”

  “沒回來呢,我去打電話,防止爸爸有應酬。”

  然沒有用得著黃顰打電話,院門外已經傳來剎車聲,不一會兒黃道舟就進了門,第一句話就是。

  “怎么樣?歌寫出來了沒?”

  他一直記著黃瀚昨天的承諾,今天一下班就往家里趕。

  黃顰道:“寫出來了,是一首肯定能夠火遍全中國的佳作,哥哥太有才了。”

  黃瀚糾正道:“說錯了,是姐姐太有才好不好!”

  “對對,我說錯了,姐姐更加有才!”

  “真是黃馨寫的啊?”黃道舟一臉狐疑。

  黃瀚把完成的詞曲拿給黃道舟,道:“自己看!”

  黃馨的筆跡黃道舟當然熟悉,他接過歌詞看了一遍,贊道:“妙不可言!哈哈哈…,我黃道舟的兒女,都是大才!”

  黃顰拍馬屁道:“爹是英雄,兒…,女兒…”

  見小顰一時間沒有組織好詞兒,黃瀚逗悶子道:“爹是英雄,小女兒是馬屁精!”

  “爸爸,哥哥欺負人!”

  “他敢!老子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這歌詞真心不錯。”黃道舟此刻一直在看歌詞,他讀道:

  “那夜的雨也沒能留住你,山谷的風它陪著我哭泣。你的駝鈴聲仿佛還在我耳邊響起…”

  “干嘛讀啊!不是有譜兒么,唱起來唄!”

  “完全看譜子,我沒感覺,唱不出來呀!”

  “那我不管。寫歌的價碼和輔導唱歌的價碼不一樣!”

  “爸爸,哥哥又在逗你,我剛才已經聽他唱了好幾句,可好聽了。”

  “好啊!你還敢拿喬?”

  “李白醉草嚇蠻書時,什么待遇?是不是楊國忠磨墨、高力士脫靴!”

  “哈哈…,所以他沒有好下場。你萬萬不能學!”

  黃瀚豎起大拇指道!“精辟!”

  “還屁精呢!趕緊的,唱給我們聽聽!”

  “待會兒,待會兒,等媽媽回來。你先熟讀歌詞,這可是姐姐的處女作,是必將要火遍整個華人圈的佳作。”

  “嗯!這不是吹牛,以我的拙見,這詞兒足夠吸引人了!”

  小顰樂了道:“爸爸,你跟我們就別拙見了。哈哈哈…”

  不一會兒張芳芬就到家了,迫不及待的小顰立刻拉著她來琴房。

  “干嘛呀?我熱死了,一臉汗,讓我洗把臉啊!”

  “開空調了,一會兒就不熱了,哥哥和姐姐共同創作了一首好聽得不得命的歌呢!”

  “還就真的寫出來了?”

  “哥哥要等你回來才肯唱!”

  “是嗎?哈哈…,黃瀚我來了。”覺得被兒子重視的張芳芬特別高興,笑得真開心。

  當黃瀚唱完整首歌時,黃道舟、小顰興奮得手舞足蹈。

  張芳芬樂開了花,她一邊拍手一邊說,這歌太好聽了,連她這個五音不全的都想學著唱。

  行啊!大家一起學唄!

  黃道舟真的是歌唱高手,黃瀚只教了三遍,他就演繹得深情款款。

  黃馨只能算勉強不跑調了,張芳芬也不錯,會了三句半。

  但還是容易找不著調,總要讓黃道舟或者黃瀚幫著起個頭。

  安排好了午飯的劉曉蓮來看了三次,一家子才離開了琴房。

  劉曉麗沒有文化,以前是文盲,這幾年一直在學習,如今能夠識字一千多,看得懂小文章,寫個字條能夠表達出意思。

  她是“事竟成飯店”南大街總店的元老,職務是后勤主管。

  黃瀚家的飲食起居,包括以前的黃瀚學習小組,現在的黃顰學習小組,晚飯都是劉曉麗負責安排。

  劉曉蓮是個知足常樂的性子,她知道自己沒文化,秀兒提出調她去上海總部負責后勤她都不肯干。

  但是她聽黃瀚的,今年春天已經在上海買了一套“自強建筑公司”承建的三居室。

  她有一兒一女,女兒初三了,在三水市第二中學就讀,可惜學習成績不理想。

  但是劉曉蓮不擔心,因為她能夠保證女兒考得上“全力職中”。

  如今的“全力職中”全省聞名,已經發展到被附近幾個地級市中考落榜生報考爭奪幾十個名額。

  然這畢竟不是國家包分配的中專院校,自主招生的權力沒法被剝奪。

  如劉曉麗這樣的,理所當然近水樓臺先得月!

  至于是不是完全憑成績“考”,這誰管得著?

  只要是黃瀚家產業的老員工,子女們想進“全力職中”讀書,黃瀚、張芳芬都會給特批!

  哪怕子女們犯過錯都給機會。

  為什么?十五六歲被學校處分過,這輩子就被打入另冊嗎?

  其他壞孩子黃瀚管不著,曾經嚴令黃道涵擇優錄取,杜絕出現害群之馬!

  但是如今的“全力職中”已經建立起良好的學風,不是個別人能夠影響。

  老員工的子弟犯了錯必須管、必須幫、必須給機會!說不定就是因為老員工忙于工作忽視了子女的教育。

  沒什么大不了,家長、“全力職中”教導處、“全力企業”經警隊三方聯合行動。

  黃瀚還就不信了,這樣做還管不好個別混賬少年!

  “全力職中”招生如此向老員工傾斜,是不是違背了公平原則?

  這談不上不公平,父母的貢獻,子女率先享受不違背公平原則!更加有利于提升認同感,提升企業的凝聚力!

  這跟某些城市為了吸引人才,給出子女就讀當地知名初中、高中的優惠條件如出一轍。

  劉曉蓮的兒子在實驗中學讀初一,成績中等。

  她一直想著兒子能夠如黃瀚那樣,考上上海的大學,以后就在上海工作,所以樂滋滋在上海買了房。

  用不著借錢,她的資格老,每個月的收入有七百多塊,這就是“事竟成飯店、賓館”中層干部的月收入。

  年底還會有獎金,獎金不是平均分配,效益好,成績突出的店長、經理,可以高達一萬多。

  一般情況下,中層干部的年終獎是三四千,普通職工是三個月工資一千塊左右。

  劉曉蓮見黃瀚一家五口來堂屋吃飯,還試了試湯,覺得涼了,放入微波爐熱了兩分鐘。

  待會兒收拾桌子用不著她親自動手,她手下的服務員、勤雜工、實習生有好幾十,不是她瞧著順眼的,她都不肯往徽派宅院帶。

  樂隊伴奏當然是實驗中學團隊,黃顰表態今天就排練這首曲子,明天黃道舟就可以參加合練。

  她信心百倍,認為今年國慶節的“激情三水晚會”黃道舟登臺演唱《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有可能造成的熱度會超過《煙花易冷》。

大熊貓文學    一九八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