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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盡力而為

  王向春拆開一包牡丹煙給陳春松三個遞上一支。

  四人在龍槐樹下抽煙閑聊了十分鐘后看周五一、王宇、孫強等等十幾對孩子搏擊。

  陳春松真的喜歡散打,樂滋滋指點二十幾個孩子一招半式,得到指點的小朋友們都抱拳喊:“陳師傅”,樂得陳春松合不攏嘴。

  黃瀚沒有讓陳春松白來一趟,中午請他和兩個戰友、王向春去“事竟成飯店”喝酒。

  小伙伴們人太多,除了成文閣和錢愛國這兩個保鏢,其他同學當然不會帶上。

  黃瀚倒是真心實意邀請張春梅了,可是這孩子知趣得很,堅決不肯去,拉著其實很想去的劉曉麗回家。

  “事竟成飯店”沒有客滿,黃瀚為了湊人氣選擇在大廳落座,大廳的上座率不足三成,算上黃瀚的這一桌只有六桌。十六個雅間有一半在使用中。

  就這跟火爆相差甚遠的生意在當下的三水縣也是“獨一份”,不客滿的原因是有錢上飯店的私人太少,公家單位的經費也不算多。

  相信秋天就會大為改觀,明年就應該開始爆滿。

  為什么?無他,經濟開始騰飛,老百姓生活水平蒸蒸日上唄!

  王向春會來事,吃得差不多時悄悄的去結賬,誰知秀兒得到了黃瀚關照不肯收他的錢。

  陳春松借著上廁所趁機去結賬也未能如愿。

  陳春松回來時,苦笑道:“黃瀚,我們都是上班拿工資的人,哪能讓真的你請客?你跟張經理說一聲,讓我把賬結了唄!”

  陳春松口中的“張經理”不是黃瀚媽媽張芳芬,而是黃瀚的秀兒表姐張秀鳳,自從“事竟成飯店”喬遷到了“南城當鋪”舊址后,秀兒就被提拔為副經理。

  她做事很認真,學什么都快,黃瀚很信任她。

  由于她是“事竟成飯店”的元老,服務、做菜都拿得出手,提拔為經理時根本沒有人不服氣。

  王向春見陳春松要求結賬,立刻道:“我年紀最大,工齡最長,收入最高,應該我來請客。”

  這小子沒吹牛,他現在的工資加獎金加補助費,一個月不低于一百塊,真覺得自己有錢,是個款爺。

  他太想拍黃道舟的拍馬屁,只要跟黃道舟一起都把他伺候得舒舒坦坦的,但是黃道舟從來不會讓他為自己花一分錢。

  今天有機會和黃瀚一起吃飯,王向春是真心想花錢,他確實對黃道舟心存感激。

  因為他終于活出了人樣,還干上了自己愛干的工作,再也用不著累死累活干千篇一律的計件工。

  黃瀚哪里肯讓他倆花錢,笑道:“你和陳春松的收入哪能跟我比,我前幾天拿到了一千多塊錢稿費,相信用不了一個月,還會有五千多稿費寄來。但是你們記住了,現在還得幫我保密。”

  陳春松和他的兩個戰友目瞪口呆,哈喇子都從張大的嘴巴中流出來也不知道。

  王向春倒是沒有驚訝,因為他經常和黃道舟一起出差,一起陪客戶喝酒。

  倆人在旅館里閑聊的次數太多,喝了酒處于亢奮狀態的黃道舟應該跟王向春談了不少有關于黃瀚的話題,應該把《大國崛起于明末》這本書其實是兒子的作品告訴他了。

  陳春松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爸爸發表的那本書其實是你寫的。”

  “是啊!我年紀太小,防止編輯欺負小孩子,才請我爸爸署名寄給《今古傳奇》編輯部。”

  名叫沙紅兵的戰友道:“乖乖隆地洞,我太愛看《大國崛起于明末》這本書,看了好幾遍,都快背得下來了,沒想到是你寫的呀!”

  另一位戰友肖進道:“我也愛看《大國崛起于明末》,真沒想到還能跟作者一起喝酒。可惜你太小不能喝酒,要不然我肯定要敬你三杯。”

  “所以你們誰都別客氣,我來結賬才是天公地道!”說著黃瀚朝吧臺方向打了個響指。

  見黃瀚招手示意,秀兒大大方方拿著賬單當著幾桌客人的面讓黃瀚掏錢結賬。

  這當然又是黃瀚刻意為之,目的就是告訴所有人,“事竟成飯店”的少老板請客,都是當場掏錢買單。

  八個人點了十樣菜,其中還有最貴售價六塊的大菜“霸王別姬”喝了兩瓶洋河譜曲,只不過二十塊四毛,黃瀚掏了兩張大團結結賬。

  切磋了拳腳,又一起吃了飯,黃瀚、陳春松幾人相互之間話題多了,熱絡了不少。

  原本陳春松和兩個戰友跟黃瀚客氣是因為知道黃瀚是廠長的兒子,“事竟成飯店”的少老板,當他們得知黃瀚還是個大作家后更加謙卑。

  中國人特色是喝了酒吹牛逼,跟許多外國人喝酒后載歌載舞截然不同。

  吃這頓飯的時間不可能白白浪費,幾個人吹吹牛逼那是必須的。

  黃瀚年紀太小,當然不喝酒,一直保持清醒,聽陳春松他們大講在哪里教訓小混混,在什么地方人少欺負人多,擔心幾個小伙子出事。

  陳春松幾個手底下有兩下子,往往這種人都難免參與打架斗毆,三水縣有可能沒幾天就要開始強化治安管理,部署“夏日風暴”行動,嚴厲打擊刑事犯罪,要防止他們往槍口上撞。

  黃瀚在陳春松、王向春幾個酒酣耳熱時告誡所有人,在外面不能好勇斗狠,盡可能少跟別人動手,最好不動手。

  現在的街面上的“細麻木神兒”太不像話,女工上下班都成為了難題,國家、省里、縣里都不可能放任自流,馬上就會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打群架被抓去斃了都大有可能。

  正在剔牙的王向春立刻笑了:“我這輩子都沒跟人家動過手,都是挨打,我特別希望看到派出所的民警把那些好勇斗狠的小流氓都抓起來槍斃。”

  他說著還跟陳春松擠眉弄眼。

  陳春松道:“街面上的‘細麻木神兒’不少呢,我剛剛退伍回來時還就真打過幾場,狠狠地揍過幾個兔崽子,派出所根本沒來人管過啊!”

  黃瀚道:“此一時彼一時,反正你記住了,從現在開始能忍自安,我們縣有可能沒幾天就要動手狠抓治安。

  你如果手癢了,完全可以約好了再去實驗小學換上防護服痛痛快快打一場。”

  陳春松的兩個戰友肖進、沙紅兵也都分配了工作,不是街頭混混,也認為街面上的“細麻木神兒”越來越無法無天,早晚要出事。

  他們都認為黃瀚說得有道理,表態不但會管好自己,還會管好兄弟姐妹。

  黃瀚不是救世主,只能盡力而為,給予熟人必要的勸告那是必須的,人家是不是陽奉陰違,黃瀚管不著,盡人事看天意吧!

大熊貓文學    一九八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