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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開天三寶,征戰混沌

  天帝神威,難以測度。

  一道烙印之身,卻也有無上之能,掌御三大先天至寶。

  當然,這與人道的坐視也有關。

  泰皇冷眼看著,沒有出手阻攔。

  ——這本是羲皇演化的至寶,物歸原主又何妨?

  若是半途攔截,插手干預,固然能讓對手少了一大利器,卻也說明人道的心虛與膽怯。

  屆時,怕是不戰已敗了!

  慫是不可能慫的。

  這輩子都是不可能慫的。

  連盤古都敢打,何況是幾件先天至寶?

  別說它們…就算是開天斧出現,又能如何!

  泰皇漠然以對,看著三大至寶環繞著太昊天帝的烙印…這些至寶一個個嗡鳴著,像是孩子見到了最親近的父親,彼此共鳴間有各有一種高遠無上的道韻擴散,在闡述著非凡玄奇的道理。

  絢爛的光輝閃耀,將周遭的時空事物都映照得虛幻迷離了。

  這種場景很特殊。

  在重疊交錯的兩個時代,其余的地方,是浩瀚天庭號角連天、戰兵洶涌,亦或者是璀璨神朝戰鼓驚世、旌旗卷動,都很是熱鬧。

  而作為最強boss的太昊天帝立身之地,卻變得空幻了,有混沌在涌出!

  三件先天至寶沉浮著,漸漸都化作了光…它們的形體在模糊,有著某種交融,恍惚間要演變出什么!

  “開天斧么?”

  泰皇眸光璀璨,凝視著這一幕。

  “是,也不是。”

  太昊天帝卻是輕語,回復了他。

  “還歸本源,顯化的是斧,卻也不僅是斧。”

  “還有我的人生。”

  天帝微笑著,并不介意給泰皇解答。

  他的表現讓人難以揣測出其真實的心思…究竟是希望后來的挑戰者能窺出破解的手段?還是說單純的令之作一個明白鬼。

  “開天神斧破碎,造就這三件至寶…你可知因緣為何?都象征了什么?”

  天帝饒有興趣的詢問。

  泰皇不解,認真求教。

  雖然此刻他們是對手,卻意外的和諧。

  “太極圖,是我的根腳。”

  太昊輕笑,伸手虛點,便點中了化光的太極圖…此刻這幅神圖在返本歸元,在化作一柄滄桑斧器的一部分,又恍惚間在演化一段古老的歷史畫卷。

  在不可知的歲月中,有先天神圣,從莽荒中崛起!

  祂是先天陽氣演變,是天地間至尊至貴的祖炁之一,天地點其神,不周孕其形!

  且,祂太尊貴,太非凡,買一贈一,帶了一個伴生者。

  那是先天陰氣孕化的神圣!

  一陰一陽,便是道,是太極!

  太極,成于陰陽之動,是兩者的相輔相成。

  一位天帝,由此而崛起。

  這是他的根腳!

  這一段太昊天帝的起源大秘,被抽象而出了。

  于是,最終便有了太極圖!

  如今,它返本歸元,這一道天帝烙印倏然間變得真實了…有了根!

  泰皇肅然。

  然而,這還不是終止。

  如果說,太極圖,代表的是這位天帝的根腳起源,是其誕生與女媧的輔佐,奠定了橫推一世的基礎。

  那么…

  盤古幡!

  它所象征的,就是這位天帝的心!

  “這幡,是我的初心,是我的大愿。”

  泰皇看到,太昊一指點落,盤古幡的光躍動著,似乎在與這位天帝的心同鳴,共同跳動…到最后,它們仿佛渾然做一體,心光即是幡,幡即是心光!

  盤古幡,它代表著初始,代表著諸果之因,承載了太昊從弱小到一尊至高天帝的思想根源…有心,方有行。

  它擁有一種開辟的意志,是強者主宰自己命運的概念呈現,在茫茫無盡的無數未來中,選定一種道路,開辟出自己的將來!

  顛覆混亂茫然的時代,終結無序嘈雜的亂世,以成就一個規整與秩序的輝煌人道文明,舉洪荒一界,證道永恒!

  盤古開天。

  開的,不只是外界的混沌,亦有文明的混沌,人心的混沌!

  這是太昊天帝的大愿、道心,化顯出了盤古幡。

  此刻,當盤古幡也模糊,融匯進入太昊天帝的烙印中,頓時讓這枚烙印清晰燦爛了無數。

  有了根。

  又有了心。

  這非常可怕,讓泰皇如臨大敵。

  僅是這樣的兩份加持下,泰皇驚訝間發現,他盡管有人道加持合一,卻也不能說能壓過太昊了!

  這是意料之外,卻又似乎是情理之中。

  一位天帝,還是最終開天辟地的偉大者,又豈是易于之輩?

  而這,顯然還不是太昊的盡頭!

  因為,還有一件先天至寶——混沌鐘,游離在外!

  “混沌鐘,是我走過的路。”

  太昊微笑間,混沌鐘的輝光散開了,與他融合為一,進行最終極的補完。

  有根,有心,只差的…便是行了!

  曾經,太昊天帝所走過的路,做下的事,制定的法度,開辟了天庭,掌控了蒼茫洪荒,統御了萬族眾生…這一件又一件的事,這一種又一種果,便化作了這一件靈寶,承載天帝的道,背負洪荒的意愿,去擊破混沌紀元的大道根本,做終極對抗,以求最終掙脫而出!

  這是去追求夢想的踐行。

  而泰皇更清楚的是…這夢想真的實現了!

  洪荒證道,舉界永恒!

  三大先天至寶齊聚又融合,它們是宇內最強神兵——開天斧,又是一位盤古的完整姿態——起源!道心!行跡!

  它們是開天三寶,亦是證道三寶!

  一枚烙印,在這一刻徹底活了過來,幾如一位盤古當世,成為對泰皇考核的最可怕考官!

  一尊真實不虛的盤古,難以測度,不可揣摩。

  天地在虛幻,時代在遠離。

  只是瞬間而已,泰皇便被拉扯進入了最玄奇的戰場…他們還在宇宙山河間,卻又仿佛是徹底跳出了洪荒的時代紀元,踏入了未名的境地中。

  這都是太昊所為。

  泰皇神色凜然,環顧周遭時空,奇詭非凡,變動無休,道不成道,法不成法,最是難測。

  上一刻,空無冥冥;下一刻,無盡破滅。

  縱然以他合了人道,在太易中登峰造極的道行,一時間卻也難以盡數通透了,只覺有莫大的危險環繞。

  “這是…”泰皇變色,“混沌?”

  “最真實、最本源的混沌?!”

  “可…這不是已經被你舉洪荒一界,吞并融匯了么?!”

  泰皇自做出了決斷,代人道來挑戰太昊,這樣決絕的選擇,本以為自己一顆心看破了一切,不會再有什么吃驚的東西了。

  但此刻,老前輩現身說法,表示——年輕人,太天真。

  “對于盤古,沒有絕對。”太昊天帝烙印回答,“它固然已經消失了…但當我覺得它應該再現,它就必須要再現。”

  “不,是重來。”

  太昊看著泰皇,意味深長,“你代表人道,能鼓起勇氣來挑戰我…這讓我很欣慰。”

  “我若拿戰力來欺你,憑借時代底蘊來壓你…這或許會讓你感到不甘心,是我勝之不武。”

  “畢竟龍鳳紀元的天庭,早已在我的手上發展到極致昌盛了。”

  這是真實的、巨大的鴻溝。

  龍鳳時代,過于漫長了。

  時代與時代的劃分,并不是必須相隔同樣的時間尺度,而通常是以大事件來作為劃分,以盤古的更迭作為革新的標志。

  這也意味著,時代與時代可未必走過一樣的歲月。

  龍鳳紀元,從天地初開那一刻開始,到太昊退位而止,歷經了龍鳳爭霸、魔劫肆虐,再到龍鳳天庭成就…而那天庭一成,之后便是經營宇宙無數年!

  整個洪荒,都被開發了!

  一整個天地,被如同是人體一般揣摩,貫穿勾連無數地脈水脈,調整山河,如同修士之經脈身軀。

  又在其上,經營人道,繁衍蒼生,升華文明,如同修士之精神意志。

  氣運功德滔天,化作真實不虛之偉力,如同修士之法力。

  精氣神合一,一個世界,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修士,踏上了修行之路,到巔峰時刻沖擊大羅!

  這灌注了這片天地中無數蒼生與神圣的心血,被一位至高的天帝統御著,持續了無可量計的時光,那是要以十億、百億,甚至是千億、萬億年作為單位來計算的滄桑歲月!

  這樣漫長的時光,彼時的人道蒼生經歷了無數的熏陶,不知道沉淀了多少璀璨的英杰,都是能為之奉獻犧牲的天驕,有無瑕的心靈意志,是后來的時代很難想像明白的。

  泰皇聚鬼神,跨越時代來征伐,這勝算能有多高…他自己都是沒底。

  好在巫妖時代,有激戰無數,培養出了眾多戰爭人才。

  可差距仍然是有。

  最起碼的,便是對世界的掌控…龍鳳紀元中,天庭唯一,哪怕這一戰,難見其余大羅神圣,但他們的道,他們的法,他們的精氣神,卻早已貫穿于天地山河中,烙印在龍鳳天庭里,為之助戰。

  這是底蘊!

  可泰皇呢?

  他固然有人道為后盾,卻尚未能壓服一切神圣,令之成為助力。

  時光荏苒,道祖也好,媧皇也罷,又有龍祖,有天皇…時局不同,尾大不掉。

  人道必須去“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它不能拖,也沒法拖,需要趁著諸神失位的時刻,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和意志,一舉拔除自身隱患,回復圓滿的姿態,才能在之后與諸神的交涉中占據主動權,讓人道蒼生自己當家作主。

  但這成了一個死結。

  得不到足夠的神圣支持,面對大圓滿的天庭,又該如何去戰勝!

  泰皇對這些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他沒得選。

  他能做的,只有是抱著一顆向死而生的心,去為人道蒼生搏一份奇跡與希望。

  在巫妖的時代中,蒼生為昔日選擇的錯誤買單,犧牲了太多。

  如今時刻,他做出犧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泰皇早有覺悟。

  他為人道反思,最終站到了太昊的面前。

  不過,太昊卻也不欺他,有著身為天帝的氣魄格局,與往日里羲皇到處提著斧頭釣魚、看誰在背后說他壞話的姿態很有些不同。

  前者無愧為帝皇,后者…有些小流氓。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退位之后放飛了自我。

  “所以,我也不欺你…但同樣,我也不會慣著你。”

  天帝幽幽道,“人道想獨立?想當家作主?”

  “可以。”

  “從功勞簿上起來,走兩步給我瞧瞧。”

  “不要躺在前人的功績上,還能安然自若的向前輩動手。”

  “你覺得如何?”

  天帝笑問。

  “很合理。”泰皇點頭,“怎么做?你直說罷!”

  “我重現了時光,錯亂了因果,欲與你背后的人道做萬世的賭約。”天帝淺笑,“想來你也知道的…洪荒得以超脫、永恒,是建立在戰勝了混沌的基礎上。”

  “盡取混沌的無限可能,以奠定洪荒的必然永恒。”

  “為了這一戰,龍鳳時代,奮斗了無數年。”

  “現在…我邀請你,和你身后的人道,來加入這場博弈。”

  “用軍功戰績,來證明人道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太昊似笑非笑,“只有你表現的不太差勁,證明人道靠自己,也是能度過混沌的考驗…那,你才有資格發起對我的挑戰。”

  “否則,你還是從哪來的,回哪去罷!”

  “怎樣?”

  “好!”泰皇深深的看著太昊,接受了這樣的要求。

  冥冥中,人道洶涌,澎湃著偉力,從萬古中橫流。

  “很好…很好!”

  太昊很滿意,“這樣,我也能輕松些…白撿的勞動力啊!還是自帶干糧、努力干活的那種。”

  他開著嘲諷,也不在乎泰皇的臉色變黑了。

  “努力吧,少年!”

  太昊用著鼓勵打工人、宣傳福報的姿態,對泰皇激勵——這樣的情況,讓風曦深深明白,為什么有時候女媧提及伏羲,會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若是做的出色,我就許你在龍鳳時代中落子,真正的改變些什么。”

  “這將能抹平你我之間時代底蘊的差距…”

  “不過,這可是要看績效的哦!”

  “若是不夠出色,那到頭來…你還是要被我吊著捶的。”

  太昊毫不吝嗇的許諾,如同是吊在驢子前的蘿卜。

  “那…你就等著為龍鳳的時代,增添一個五色人族罷!”泰皇如是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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