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宏宇入獄了,老樊一下子又老了幾歲,老母親以淚洗面,這幾天正在想辦法湊錢把兒子撈出來。
只是有衛玠在,誰都別想把樊宏宇給撈出來!
樊宏宇現在還在看守所,沒有入獄,等程序走完才會從看守所轉到監獄里。
像是這種看守所,進去之后不用干活,關押的都是一些短期或者還沒有定罪的人,平時打掃衛生看看電視聽聽歌做做體操就行了。
值得一提的是,從看守所里出來的人,基本上都能學會一首歌。
學不會也沒關系,住的時間短,多住幾天印象就深刻了。
當然,這些和樊宏宇沒有關系,現在的樊宏宇正在接受電化教育。
因為又不是什么大城市的看守所,只是A縣的看守所,再加上最近一陣子抓進去的都是賭狗,所以當然是特別針對性的教育了。
抓賭禁賭的原因和需要,可不只是一個,讓其余賭狗和樊宏宇一起接受改造,才是最大化的利用!
樊宏宇先要在看守所里消磨幾天的精氣神,等逐漸麻木習慣之后,罪名也會定下來,被轉移到監獄。
在監獄里等著樊宏宇的,才是真正的磨煉!
不同于短期且流動性很強的看守所,監獄里那些十年八年的囚犯,才是真正能夠磨煉樊宏宇的土渣子。
看守所里稱兄道弟,到處都是哥們。
監獄里…想要不挨打,先問問那些因為樊宏宇的關系被送進去的強哥等人吧。
衛玠這幾天忙著給樊宏宇做監獄企劃,忙著送點賣不出去核桃給監獄里的那些人補補腦子。
柳觀星和白玉蓉很忙,一人是忙著兩個水果站的業務,一個是遙控指揮短沙市的飲料廠。
因為天氣逐漸升溫,慢慢進入到六月的關系,水果市場和飲料市場都逐漸迎來高峰期。
各大飲料廠都在備戰這個夏季,市場上的銷售額正在穩步的上升。
“好累啊!”
柳觀星大字躺在了衛玠的床上,一臉無趣的看著天花板。
“早知道就不做這個飲料廠了,現在忙的連玩手機的時間都沒有。”
柳觀星說的倒不完全是氣話,她雖然不是那么后悔,但對于這個飲料廠并沒有旁人想象中的那么看重。
衛玠正在測試程序,聽到后就說道:“累了就休息,出去散散心之類的,飲料廠那邊先停一陣子,我看你最近越努力,就越累,事情也越多。”
柳觀星無奈的說道:“哪有那么容易,工廠停了的話,那些工人怎么辦?還有和崽哈哈的合同,這三個月都要給崽哈哈打工了!”
崽哈哈的合同主要是在夏季和年末進行,正好是讓柳觀星的飲料廠在最忙的兩個時間段內,寸步難行。
對方給的錢,提供的合同,確實是讓飲料廠賺了大錢,但透支的是未來潛力。
衛玠隨意的說道:“覺得麻煩,不遵守不就好了?”
柳觀星嘆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你說的簡單,我可是簽了合同收了定金的,要是違約,不僅是要把投入到廠子里的資金還回去,還要額外賠付很多違約金,把廠子都賣了也不夠,還要倒貼一千多萬!”
這就是資本家的戰場。
衛玠平和的說道:“違約就違約了,你直接違約的話,根本不需要考慮那些人的心情和想法,有些事情其實我和崽哈哈都清楚,那合同只是嚇唬人的東西罷了,對我沒有任何約束性。”
柳觀星迅速坐了起來,好奇的看著衛玠:“為什么?你不交罰款的話,他們肯定會找法院告你,你怎么解決?”
衛玠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他們敢告,我們就給他們按一個打壓民族企業的罪名,看誰撐得住。”
柳觀星瞪大了眼睛,從沒有想過衛玠還能玩這一手。
在思考了幾秒后,柳觀星很快就疑惑的詢問道:“這樣真的可行?我感覺…不靠譜啊,崽哈哈也是國內飲料商,還是全國有名的,比我們厲害多了!”
衛玠不在意的笑了笑,“所以呢?所以你覺得他和我們簽訂那種合同,規定我們只能在短沙市場,誰給他的膽子?你問問我們市長高官,他們同意了嗎?”
柳觀星露出驚詫不可置信的神情,很快就迅速的說道:“那他們為什么要和你簽合同?”
衛玠解釋道:“因為是我提出來的,所以他們只能相信,愿意花點小錢賭一賭,畢竟我完全可以發展出去而去和他們談條件,這可比平常情況可靠多了。”
衛玠情況特殊,因為殘疾的關系對事業沒有太強的執著,只想要錢,所以幾方集團才和衛玠簽訂了注定沒啥用的合同。
柳觀星還是不理解,“他們明知道你隨時都可以違約,還和你簽訂合約,給你錢?”
衛玠點了點頭,“是啊,因為知心聊的事情是我提出來的,崽哈哈則是想要復制那種協議,再加上我對這種事情確實是沒有什么興趣,就簽了,只是一紙合同罷了,你不要太在意。”
“你的那個飲料廠,不是錢的事情,它比你想象中的更加重要,你要是學習的話,能從這里面學習到非常多別人一輩子都看不到的東西,但也不要太在意,現在那個廠子已經和短沙結為了一體,你目前算是一個打工仔。”
柳觀星一臉的茫然,“這個廠子的錢都是我爸給我出的啊?我怎么成了打工仔?”
衛玠微笑著說道:“這種事情解釋不清楚,大概就像是你在本地建立了一個風景點,但在這個地方出名之后,就不完全屬于你了,你不能因為自己要離開,就把這個東西破壞,那樣是違法的。”
柳觀星嘆了口氣,“感覺好復雜,我確實是不適合經商。”
衛玠安慰道:“沒有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慢慢學習,你面對的并不是一個人,是有著團隊的法務部門和商場老手組成的團隊,就算是你父親過來,想要完全不妥協的控制飲料廠,也不大可能。”
柳觀星很清楚自己那個飲料廠成功的原因,所以對一些事情更加好奇了。
“你的知心聊真的只在短沙發展嗎?”
衛玠微笑著說道:“我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找來了五巨頭幫我扛雷。”
柳觀星不解,“扛雷?”
衛玠點頭說道:“沒錯,一開始就是讓他們幫我扛雷,賺錢則是附帶的需求。”
“這個東西是目前全球最頂端的黑科技,不是只有短沙有沒有的問題,是全球只有我有!”
“像是這種T0級別的高端科技,那五個混蛋是吃了豹子膽了,敢把我限制在短沙?真以為國家會坐視不理嗎?”
柳觀星感覺衛玠好黑…
“那為什么現在沒有事情?”柳觀星很好奇,為什么現在除了短沙之外,其余地方沒人提知心聊的事情。
衛玠解釋道:“因為還是一種未知的黑科技,已經非常的接近人工智能了,所以需要一個地方先試行一段時間,了解公眾對于這種技術的看法,短沙現在就是一個試點,你的飲料公司同樣也是一個配套的試點。”
“因為核桃露的銷售,證明了短沙市對于知心聊的接受程度,所以你的飲料廠違約的話,崽哈哈那邊敢出頭說一個不字,很快就會有人把它露出來的腦袋按下去。”
現在柳觀星的飲料廠并不僅僅是飲料那么簡單,已經成為了類似知心聊企業先鋒的定位,負責走出短沙進行擴散,驗證知心聊可能存在的問題。
盡管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但五巨頭這個體量,確實是需要穩定,社會需要讓五大企業盡快做好對策。
什么事情都要慢慢來,而且知心聊還存著許多不確定性,幾乎就是一個新型的行業,讓人無法直接把重注壓上去。
但是,現在知心聊的存在就相當于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一項高端科技,而且還是另外一個主體競爭對手最需要的高端科技。
在全國都需要這種尖端科技的情況下,那五個混蛋哪里來的膽子打壓他?
主要是衛玠并不想把過多的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所以衛玠拉來了五巨頭抗雷,給上面人造成一種是衛玠被五巨頭聯壓的錯覺。
五巨頭也不想被時代拋棄,想要多點時間發展和調整,所以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這種事情找的人少了,對方扛不住。
找的人多了,大家一起玩完…
所以才選了五個,而不是一個,或者是六七個。
衛玠不是好玩意兒,這是五巨頭最近一段時間頻頻被警告之后才逐漸意識到的事情。
這家伙,壞得很!
柳觀星雖然有些地方還不是很清楚,但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衛玠看的比自己遠很多,想的也多的多的多的多多多!!
“你接下來還要做什么?”柳觀星有些激動的看著衛玠,想要知道衛玠還能做出什么大事情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啊,衛玠笑了笑。
“去監獄看看。”
柳觀星更加不解了,“去監獄里做什么?我覺得你要是不喜歡商業的話,應該是會短沙,若是想要發展的話,就去中海,為什么總是在這里呢?我很不理解。”
不僅是柳觀星不理解,就連柳觀星那個聰明的雙胞胎姐姐也不理解。
所有人都不理解,只能是從衛玠所做出來的成就來推斷衛玠出現在黔州的原因。
衛玠解釋道:“我的社會經歷不足,有些東西需要了解一下才能編入程序里,我最近就在嘗試著把規勸賭徒的算法編入程序里,所以需要一些我了解的案例和步驟。”
因為關于程序的事情,所以柳觀星就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懂了!”
衛玠笑了笑,柳觀星很明顯是沒懂,因為衛玠自己都不懂怎么寫…
“算了算了,不要說這種無聊的事情了,快到暑假了,過陣子要不要一起度假去?總是忙著那些煩心事,我的腦袋也快炸了。”
柳觀星聽到后,眼睛一亮,“去中海玩嗎?我帶你去我家看看,中海可比這里熱鬧多了!”
三步戰略目前剛進行到第二步,距離第三步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接下來的事情衛玠也不著急,一兩個月后回來也不遲。
適應…洗刷…適應…洗刷…適應…洗刷…
衛玠就像是洗襪子一樣,要把那個賭狗不斷的沉溺在水中,一層層的教育。
現在看守所里就是第一個適應過程,等適應了之后就投入監獄里洗刷。
等身體和心態適應了監獄里的困苦生活,挨打挨習慣之后,就是第二輪洗刷了,這個階段稱之為“思想教育”。
總之一句話,只要樊狗不醒悟,不叮咚一聲的掉出五分來,他永遠都別想從這無盡的煉獄模式里解脫。
“長亭外,古道外,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在A縣看守所內,每天起床的歌聲總是讓大家提不起勁來。
歌曲是韓紅的送別,樊宏宇從第一天聽到現在第七天,依舊是聽不下去…
樊宏宇聽的難受,這歌曲讓人心煩的厲害,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
他寧愿聽那些聽不清楚歌詞的歌曲,也不愿意聽這種慢吞吞的歌曲,讓人急的發毛!
終于,在起床疊好被子被檢查的時候,樊宏宇忍不住發出了控訴!
“張警,就不能換一首歌嗎?這是什么破歌?!”
張警官其實也聽的難受,但是沒辦法,這是上面的指派,這陣子必須要放這首歌。
“別不愛聽,你今天就可以走了,想聽也聽不到!”張警官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樊宏宇頓時大喜,“我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張警官哼了一聲,“出去就知道了。”
樊宏宇懷著激動的心情迎接著即將到來的自由,然而現實往往不如人意。
他很快就從法院繞了一圈,然后去了位于郊區的監獄。
在一串的手續之后,樊宏宇很快就走向了他的集體房間。
尚未靠近那里,尚未看到那些可愛的室友,樊宏宇的臉色就白了。
“長亭外,古道外,芳草碧連天”
他有些心慌的走了過去,很快就隔著鐵欄桿看到了那些站著唱歌的未來室友。
當看清楚那里面的幾個平頭哥哥之后,樊宏宇的臉色就更白了!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張志強微笑著唱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