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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你是誰,我在哪里.......

  城郊官道車馬過往,沿河向北,涇河、渭水交集之處,一隊兵馬駐守,宇文成都、李元霸跟在白發蒼蒼的老人身后,各持兵器左右分開,看著水中懸空飛起的巨石,本能的向后退出半步。

  “師父,慢點.....小心砸到腳。”

  “國師,這種粗活該是讓卑職們來。”

  遠遠的身后,站立一排護衛的兵卒,有膽大的向后瞄了一眼,看到帶著水漬的巨石懸空緩緩落地,驚得去捅旁邊同伴,竊竊私語說起話來,引得宇文成都回頭呵斥兩句,趕忙挺胸站的筆直,變得安靜。

  站在巨石前的陸良生全然未在意身后傳來的動靜,看了一陣之前刻上去的水牢歸流法陣,從袖袋里掏出那卷畫軸,攤在掌心還原大小,展開看了眼上面重新歸納勾畫的陣型,并起劍指點去水牢歸流,大抵是要在兩側再添加其他輔陣。

  寬袖抖動揮灑,陸良生一邊刻畫,一邊也在對身后兩人說道:“就是牢固、細化一下法陣,你倆不用這般跟著,回去告訴陛下,不用太過擔心。”

  “國師,卑職回去不好交差。”宇文成都領了皇命出來,就這么回去,怕是連皇宮不敢進去,他杵在那里不動,擠出苦笑,“既然卑職已經出來了,還是等著國師做完,再回去,陛下那邊問起,也能說個大概出來。”

  “死皮賴臉。”一旁李元霸嘟囔一句,宇文成都目光兇狠瞪來,也不懼的與他對視,“怎么?你想跟小爺打上一場?你還配,回去好生練練力氣再來。”

  “你!”

  想到這個丑少年是國師小弟子,宇文成都只得收回目光,將臉偏去一邊......要是國師也收回我為徒,豈能讓你如此囂張。

  轟——

  水面轟然炸響,原本岸邊的巨石在兩人說話聲里,沉入水底,蕩起的水浪撲上岸來,挨近最近的一雙步履袍擺時,被法力隔開擋了回去。

  陸良生彈去指尖灰塵,負手轉過身來,從兩人中間走過,回到官道時,宇文成都緊跟上來,讓隨行的皇城司兵卒遠遠吊在后面緩行。

  他開口問道:“國師,接下來去哪兒?”

  “驪山。”

  陸良生望去東南方向,瞇了瞇眼睛回了句,今日一早出門之時,就先將封神臺的‘人陣’重新勾勒,輔以山海異獸紋絡改良,眼下水牢陣做完,接下來就只剩驪山那邊的‘山陣’了。

  “驪山那邊,你們就不用去了。”

  想著,陸良生停下腳步,抬手阻下宇文成都,看他一臉不解,笑道:“兵戈殺伐之氣不宜上驪山。”

  那邊,宇文成都還想說什么,想到驪山之上的老母廟,常人看不到,但不代表國師看不到老母本人,不對,是本神,要是真驚了她老人家,還真是一件麻煩事,不過就這樣回去,也是不妥,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跟在后面說道:

  “那卑職們,就在山下等候國師。”

  “呵呵.....由得你吧。”

  走過這邊一截官道,繞去長安東面郊野,陸良生便不理會他們,只帶了李元霸上了驪山山麓。

  站在山下的一幫兵卒,和宇文成都向來混得熟悉,見到國師離開,湊了上來,說起剛才看到的。

  “將軍,國師剛才怎么將大石頭從水里弄上來的?”

  “......本將哪里知道,要是知曉,那不也會道法了?!”

  幾個要好的兵卒圍著宇文成都好奇的望著通往山上的石階,喋喋不休的說起剛才發生的事,對于道法仙術嘖嘖稱奇,甚至有了向往。

知知知  蟬鳴自林野枝頭嘶鳴,微風拂著枝葉,沙沙的一片輕響聲里,沿著熟悉的山路來到崖邊,李元霸猴子般跑去四下玩耍時,陸良生將崖邊擺下的石堆重新打散鋪開,將做為輔陣的山海異獸圖紋同樣拆散,分別在每一個小石頭上刻出些許輪廓,每一小部分都需要激活,然后再組成大陣,又是要費一番手腳。

  等做完這一切,陽光在云間微微有些偏斜,一朵陰云從天際飄來,陽光漸漸陰了。

  “呼.....差不多了。”

  陸良生拍拍手上灰塵,回頭叫了還在崖邊一顆歪脖樹上蕩來蕩去的李元霸,一起下山打道回府,走去山下的石階上,忽然停下腳步,令得李元霸差點撞上了上去,連忙剎停腳步,踩著石階邊緣,雙臂使勁扇了兩圈,才將身子抽正回去。

  “師父,怎么停下來了,差點把你給撞著。”

  前面停下來的陸良生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目光望去山麓外某一個方向,輕輕開口,好似有聲音傳出,挨得最近的李元霸卻是半個字都聽不到,眨著眼睛湊上去盯著師父像是在說話的嘴唇,又偏頭望去陸良生面去的方向。

  什么都沒有呀?

  撓著頭上那撮黃毛疑惑時,耳邊響起一聲響指,陸良生輕說了聲:“下山。”

  “哦。”

  李元霸歪著腦袋,也沒明白怎么回事,過得不久,到了山下那座茶肆,陸良生直接走了進去,要了一張方桌,向伙計點了五碗涼茶。

  “好勒,客官請坐,馬上就給您上茶!”那店家伙計高聲應了一聲,片刻,提了茶壺,五只陶碗過來一一摻滿。

  “師父,算上蛤蟆師公,咱們才三個,另外兩碗給誰的?”看著面前滿滿當當的陶碗,李元霸心里越發好奇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良生將肩頭的蛤蟆道人放去桌上,掏出一支竹管插去碗里,那邊,蛤蟆道人含著管子愜意的吸了口微甜的茶水,低聲道:“乖徒孫,你師父剛才用的是法音傳訊,你自然是聽不到的。”

  “這個有意思,師父也能教我嗎?”

  然而,不等他說完,回答他的,是茶肆外匆匆忙忙的一陣腳步聲,守在茶肆外攬客的伙計吆喝:“喲,這位道長,里面請,您是喝......”

  “閃開,有人了!”

  伙計被伸來的是手往外掀了一下,踉踉蹌蹌靠去棚柱,進來的道士,后面還拉著一個老頭兒,徑直沖了進去,張頭望了望里面,目光鎖到一人身上,拉著老頭兒就坐了過去,將手里的桃木劍呯的拍去桌面,端起茶水‘咕嚕咕嚕’大口大口仰頭灌了下去。

  一旁,王半瞎須發蓬松凌亂張開,神情呆滯的坐在長凳上,那邊聽到陶碗重重放去桌面的動靜里,才回過神來,緩緩轉過臉,看去另一邊慢慢品茶的老人,眼睛眨了眨。

  “咦.....師父,你怎么在這里。”

  “......我又在哪里?”

  看去對面的黃毛丑少年,“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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