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竟然有人膽敢出言,打斷了張無傷公子的話語。
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誰這么不想活了?
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這個人,到底是誰!
下一刻,
在場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豁然轉過頭。
將自己那充斥著濃濃疑惑不解的目光,順著剛才那句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緊接著。
便是一道身披黑衣斗篷袍子的修長消瘦的挺拔身影,就緩緩的映入到了眾人那漆黑的眼眸當中。
而這道身披黑衣斗篷袍子的消瘦修長身影。
則是讓得在場這些人的目光,立刻,就從原來的疑惑不解,變得呆滯凝固了起來。
無數個漆黑如墨的瞳孔,在這一刻,都是驟然緊縮了起來。
“嘶”
甚至,下一刻。
在這個人潮洶涌,摩肩擦踵的,東盛拍賣行的大門口位置上,便是有無數道,倒吸一口涼氣的抽氣聲。
猛地,就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這這怎么可能?”
“是呀,怎么可能是他?他現在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這絕對不可能!”
“是不是我們出現了某種幻覺?”
人群當中,更是有一些人,都認為自己的眼睛,在此刻,是不是出現了某種幻覺。
這些人都是趕忙伸出自己的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可是,等他們再度睜開了雙眼的時候。
映入到他們眼中的,依舊是那道身披黑衣斗篷袍子的消瘦身影。
這根本就不是幻覺!
這個原本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里的男人,現在,他真的就站在那里!
真的!
隨之,
便是一抹難以置信,無比駭然的神色,就在那轉瞬之間,快速的浮現在了這些人的臉龐之上。
這一刻,東勝拍賣行的大門口,氣氛都凝固了起來。
讓得在場眾人都有些微微窒息。
甚至,心頭都不禁是感到了幾分壓抑。
直到一道飽含著萬分驚訝的驚呼尖叫聲的響起,才將這份凝固壓抑令人窒息的氣氛,給徹底打破。
“武祖林動!”
這個安靜的站在門口不遠處,身披黑衣斗篷袍子的修長身影。
正是等待張無傷從東盛拍賣行出來后,就將其一行人全部斬殺,搶奪十三株千年藥草的楚江。
他安靜的站在那里,任由無數道各異的目光,全部凝固在他的身上,依舊不動如山!
“嗯?”
原本還準備繼續說話,卻被人直接打斷的張無傷,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在他的雙目當中,洶涌的殺機,翻滾而出。
沒有想到在他張無傷說話的時候,竟然有人膽敢出言打斷他的話語。
真是不知死活!
找死!
而當張無傷扭過頭,將自己的目光,望向了聲音傳來那個方向。
卻是發現,這個膽敢出言打斷自己說話的那個人,竟然是武祖林動的時候。
這一刻,
就連張無傷那張俊俏的臉龐,都變得有些扭曲猙獰了起來。
這個武祖林動,在東盛拍賣行二樓的拍賣會上,得罪了自己之后,就轉身離開了。
當時的自己,還以為他是害怕的趕緊逃跑了。
可是,
誰料到在自己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時刻,這個武祖林動,竟然突然出現,還直接出言將自己的話語,給毫不客氣的打斷!
真是好大的膽子!
膽大包天!
當在場這些人,紛紛將自己的目光,呆滯的凝固在楚江身上的時候。
楚江也微微偏過頭,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張無傷。
準確的說,是楚江將自己的視線,定格在了張無傷的右手,拿著的那個巨大的黑色包裹上面。
從包裹里面,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這種藥香味,正是獨屬于千年血參的味道。
其實,在這人潮擁擠的東盛拍賣行的大門口,周圍有絡繹不絕的數萬人,充斥著無數股不同的氣味。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換做其他的尋常武者的話。
是肯定無法在這種環境下,分辨出這股千年藥草的藥香味。
但是,
以楚江那強大的修為,和靈敏的感知。
他能很輕易的在這數萬種不同的氣味當中,清晰的聞到那股千年血參的味道。
“千年藥草!”
鼻翼聳動之間,楚江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頓時,
在他那漆黑如墨的瞳孔之中,閃掠過一抹炙熱之色。
那是他的十三株千年藥草!
至于這十三株千年藥草,其實是被張無傷在東盛拍賣行,花費八百多萬兩,才競拍下來的這一點。
楚江并不在意。
反正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不管落在誰的手里,都只是暫時的。
最后,那東西一定是他楚江的。
“除了這十三株千年藥草,可以兌換白色光點之外,斬殺掉張家的這一行人,也能收獲幾十個白色光點。”
“不得不說,我今天的運氣,極為不錯。”
摸了摸下巴,楚江緩緩的扭過頭。
原本投向裝著十三株千年藥草的包裹的目光,也隨之轉移。
最后,
楚江的視線,落在了張無傷身旁,那些張家護衛的身上。
“張家不愧是府城里面的頂尖家族,在這十多個張家護衛當中,竟然有八個是二流之境的武者。”
“其余的張家護衛,就算是沒有突破到二流武者之境,但是,也都是三流之境的武者里面的佼佼者。”
感應著那一行張家護衛的氣息波動。
楚江雙眸當中的炙熱,不禁是更濃郁了幾分。
眼前這一個個的張家護衛,在楚江的心中,就是行走的白色光點。
只要他輕輕的伸伸手,都能獲取。
“尋常的三流之境的武者,斬殺一個,我也就只能獲取一個白色光點而已。”
“而張家護衛當中的三流之境武者,都是達到了三流之境的極限,距離突破到二流武者之境,
也就只有一步之遙。”
“像張家護衛這樣的三流武者,我斬殺一個,能獲取兩個白色光點。”
安靜的站在原地,楚江在自己的心中,暗暗的盤算了一下,自己即將到手的白色光點的數量。
隨之,
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便是浮現在了楚江的唇角。
伴隨著發生在東盛拍賣行門口的這一幕場景出現。
原本人潮人海,穿行走動的人們。
此時,一個個的,都是趕忙停下自己的腳步。
“唰!”
“唰!”
“唰!”
然后,便是無數道扭頭的聲音,在這條長街之上響了起來。
隨之,
數以萬計的各色目光,就全部投向了東盛拍賣行門口的那個位置上。
準確的說,這數萬道目光,集中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一個是衣著華貴,一看就是家族子弟的的張無傷。
而另外一個人,就是身披黑衣斗篷袍子的楚江。
當然,
除了張家的這一行人,和圍攏在張無傷身旁,不斷出聲討好恭維張無傷的諸多家族子弟之外。
長街之上的尋常普通人,沒有資格踏足二樓,參加拍賣會。
所以,
他們這些人,并不是很了解這兩個人的身份。
也并不清楚兩個人之間有什么矛盾。
不過,
在人群當中,有一些見多識廣、消息靈通之輩。
他們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是何等的駭人,也聽過剛才發生在東盛拍賣行二樓拍賣會上的沖突。
“咕嚕!”
緊接著,便是無數道喉結滾動之間,吞咽口水的聲音,在人群當中出現。
然后,
就有無數道壓低嗓音的交談聲,也在此刻響了起來。
“這兩個人,其中那個衣著華貴,在胸口衣物上繡著一個‘張”字的男子,是府城頂尖家族張家的公子張無傷。”
“聽說張無傷,是張家年輕一代兩大天驕之一。
武道天資不凡,實力更是強大無比,甚至,他都足以媲美青云榜上面的天驕。”
“而另外一個身披黑衣斗篷袍子的男子。
他就是在今天名號傳遍府城數千里疆域的,青云榜魁首——武祖林動!”
“我聽說,不久之前,在東盛拍賣行二樓舉行的一場拍賣會當中,
為了競拍壓軸的十三株千年藥草,這個張無傷公子和那個武祖林動,爆發了激烈無比的沖突。”
很快,
關于武祖林動和張無傷的身份背景,和剛才發生在東盛拍賣行之內的矛盾沖突,就傳遍了這條長街。
讓得踏足了這條長街的十多萬人,每一個人都知曉了事情的經過。
“什么?區區的武祖林動,竟然不給張無傷公子面子?”
“不斷的加價競拍?他瘋了嗎?他這根本就是找死!”
“他林動雖然是青云榜魁首,名傳八方,
但是,張無傷可是府城張家的人呀,那是有著宗師境界武者坐鎮的頂尖家族,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武祖林動對于尋常武者來說,確實強大無比。”
“但是,對于張家來說,卻是算不得什么,張家坐鎮的那個宗師境界武者,彈指間就能滅殺武祖林動!”
“是呀,我也是這么認為的,再者說來,那武祖林動又有什么資格,能登上青云榜魁首的這個位子?”
“他登頂青云榜魁首,府城八千多萬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服氣的!”
在場的十多萬人,都是瞪大了雙眼。
然后,
數萬道望向楚江的目光當中,便是緩緩的浮現出了一抹嘲笑之色。
而望著張無傷的目光里,則是涌現出了敬畏懼怕的神色。
在長街之上的這些人看來。
不管是誰,只要得罪了張家公子張無傷,肯定是死定了。
即便是青云榜魁首的武祖林動,也不例外。
畢竟,
坐鎮張家的可是一位宗師境界的武者,是府城數千里疆域里面,數以億計的生靈當中,最為巔峰的大人物。
如果說,張家宗師是高懸于天際的皓月。
那么,那武祖林動,不過就是隱沒于山林之中的螢火蟲罷了。
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呵呵,想不到,會在這東盛拍賣行的門口碰見你。”
“原本,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逃跑躲藏起來了,正準備派人去搜尋你的蹤跡。”
“不過,
看你的這個樣子,好像是特意在這東盛拍賣行的門口,專門等我出來。”
看著安靜的站在不遠處的武祖林動,張無傷不禁是冷笑了一聲。
直接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在東盛拍賣行的大門口,竟然會碰見武祖林動,這真是讓張無傷,都有一些始料未及。
當然,事實上,不止是張無傷一個人感到意外。
就連他身旁圍攏著的諸多家族子弟,在剛才見到武祖林動的時候,他們也都是感到萬分的意外。
畢竟。
在不久之前,武祖林動轉身離開二樓拍賣場的時候。
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得罪了張無傷公子,害怕被張家報復,所以,就趕緊的灰溜溜的逃跑了。
在剛才的時候。
這些人為了討好張無傷公子,也為了討好張家。
都是紛紛表態,要動用家族的一切力量,來尋找武祖林動的蹤跡。
在場的眾人誰都沒有想到。
正當他們都在猜測武祖林動,到底躲藏到了哪里的時候。
竟然在東盛拍賣行的大門口,遇見了武祖林動。
而且,
看武祖林動的這個樣子,這根本就不是巧遇。
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準備逃跑。
他就是特意站在了東盛拍賣行的門口,等待著張無傷少爺的出現。
可是,
武祖林動為什么要這樣做?
現在的他,不是應該趕緊逃跑嗎?
在得罪了張無傷,得罪了張家的情況下,恐怕武祖林動只有抓緊時間逃跑,找個隱蔽無人的地方躲藏起來。
才能有一線生機。
淡淡的瞥了一眼武祖林動,張無傷的臉上,掛滿了那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神色。
他望著武祖林動的目光。
就如同看著一只螻蟻一般。
淺薄的唇角,掀起一抹帶著嘲諷味道的弧度。
張無傷開口說道:
“現在你在這東盛拍賣行的門口,特意等我出來,是因為,你清楚的知道,不管你怎么逃跑。
以我張家的實力,都能將你找到。”
“所以,你這是想要求我饒你這條狗命嗎?”
張無傷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臉上的那抹嘲諷、不屑的味道,也是越發的濃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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