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爆碎!
一道蒼白的人影倒飛出三十米,如炮彈般重重砸穿格斗鐵網,落入硬沙場之中。
剛剛獲勝的那名武者,眼神猙獰回頭準備教訓那名搗亂的人,卻在看到那雙手撐地,顫顫巍巍站起的蒼白身影時,背心剎那浮起冷汗。
竟然是荒原戰士!
而且,生生用兩條已經扭曲至不成人形的手臂撐起,搖搖擺擺站直。
那可是身軀堅如鋼鐵的荒原戰士啊,究竟是誰能有如此本事?
答案很快出現。
破碎的大門中,一道身影不緊不慢的出現。
灰色的西裝,陰柔的氣質,還有右手隨意舉著的另一具軀體。
上官第五略顯狹長的死魚眼淡淡掃了一眼場內,瞳孔深處流露出滿意。
右手隨意一擲,第二名荒原戰士筆直掠過半空,重重摔入場中。
上官第五優雅的從懷中取出一副白手帕,擦了擦手,向前隨意一擲,而后負手屈膝,輕輕一躍。
現場發出驚呼!
只見那名優雅的男人翻起于半空,腳尖輕輕踏中那塊隨風飄搖的手帕,而后…
那塊輕如紙張的絲綢手帕輕輕一彈。
上官第五竟然再度借力騰躍,帶著輕盈不食煙火的氣息躍出三十米,帶著一道優美的弧線輕飄飄落于場中。
說不出的寫意散漫,說不出的輕靈韻動。
與先前隨意擲出荒原戰士時的舉重若輕,形成鮮明對比!
“我聽說在這里,虎鯊會是個禁忌。”
“不過,本人最喜歡把玩的就是禁忌。”
上官第五微笑而立,他的聲音和氣質一樣陰柔,還帶著強大的貫透性,明明不算大卻清晰的覆蓋全場,將場內數千人私語盡數壓下。
“虎鯊會的頭領,不如下場一起來熱熱身?”
說話間,他淡淡看著那名雙臂被扭成麻花的荒原戰士撞向自己,隨意探出保養極好的左手,三指如羚羊掛角點于對方喉嚨上,輕輕一捏。
軟骨碎裂的聲音響起。
荒原戰士瞳孔出現輕微的渙散,踉蹌倒地。
明明喉骨盡碎,卻因頑強的生命力而沒有立即死去。
場中原本的獲勝者看到這一幕時,嚇得汗出如漿,什么硬氣的話都顧不上說了,連滾帶爬向外跑去。
這特么是哪里來的煞星啊,連虎鯊會的戰士都像捏核桃似的給爆了喉嚨。
上官第五絲毫沒有在意這只逃跑的螻蟻,以他的身份,對這些尋常荒原戰士出手,已經是自降身份了。
這時,偌大賽場的四周角落,同時響起一聲沉悶的踏地音浪。
八名輪防的荒原戰士大步流星,如餓虎一般森然撲來!
“各位買票進入的觀眾,今晚你們賺到了哦。”
上官第五笑瞇瞇的看向四周觀眾,雙手展開。
不見如何動作,沒有半點的花哨,這個男人僅僅隨意伸出一根手指按出,眼前浮現的便是碎裂的骨骼,以及余波帶起的非正常扭曲肌肉。
似雕琢藝術品一般,上官第五將一人的雙臂在背后打了個結,出現在第二人面前,輕輕將那具頭顱擰轉了180度,然后隨意一推,讓荒原戰士看著自己的后背死去…
不見鮮血飛濺,沒有一聲慘嚎。
荒原戰士縱然死去,也是沉默的死去。
但是越是平靜,臺上的觀眾就越是感到寒冷。
這殘忍暴虐的手段,在地下黑市存在的二十年間,聞所未聞。
一些原本對格斗狂熱的女觀眾,現在已經臉色發白的捂住眼睛,胃部開始一陣陣的痙攣。
作為當事人的上官第五臉上帶著病態的微笑,手上毫不停歇。
他有的是時間,他只是好奇虎鯊會的統領將會以怎樣的表情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個場面,他很期待。
攝像機忠實的記錄一切,實時直播給了傳奇酒吧內的客人們。
觀眾席上,萬子越看的如癡如醉,然后心情愉悅的撥通了林楚君的號碼。
“楚君,我真沒想到,尚南市的地下格斗竟如此精彩,你在哪里,不妨一起來看看?”
聽到通訊那端片刻的停頓以及委婉的拒絕,萬子越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容,悄然掛斷。
“你這次的語氣并不算好。”禹一鳴看了一眼萬子越,平靜說道。
“是啊,修身養性的功夫還不到。”
“一鳴,你有過幾個女人?”萬子越笑了笑,隨意看向身側的禹一鳴。
“建功立業之前,暫時不考慮這些事情。”禹一鳴不假思索道。
“呵呵,那現在聽聽倒也不算超綱,好為以后做個準備。”萬子越并不認同禹一鳴的觀點,卻沒有明確反對,而是笑瞇瞇的說道:“你要記住一點,女人啊,是欠調教的。”
禹一鳴深深看了一眼萬子越,在看到對方陰鷙的神色之后,不再多言,而是繼續沉默的看向場中。
殘忍暴虐的一幕,清晰直播在整個傳奇酒吧。
端著啤酒圍坐在屏幕面前的客人們僵在原地,遠在別墅家中的林楚君手掌捏的發白。
而陸澤,則眼神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幕。
直播的畫面里,上官第五恰好虐殺完第十人,也正好迎來了終于出現的荒原副統領…李固。
這名最近聲名鵲起于長陽街道的荒原戰士,擁有極高的辨識度。
當他出現時,場內場外,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無比發出一聲低呼。
只是,縱然李固擁有硬逾鋼鐵的身軀,有些結果注定徒勞。
陸澤收回了目光。
聽著耳機里傳來女人的緊張乃至震顫的呼吸聲,他輕聲安慰:“放心,一切有我。”
陸澤掛斷了通訊。
此刻,地下拳場的異樣畫面,終于被整座酒吧內的人接連看到。
“上官第五?”
柴帆這城府極深的人也忍不住震撼開口。
“你認識?”陸澤眼神平淡的看向柴帆,后者立即警覺,不再多言。
只是柴帆的眼神中露出的卻是微不可察的憐憫。
你根本不知道,你殺掉的夏桀,是上官第五的禁臠!
“既然認識,那就多看幾眼。”
陸澤淡淡說了一句,然后徑直向著吧臺后方走去。
“你去哪兒?”王筠詢問。
“你要去哪兒!”梁博一同詢問,他還沒反應過來,陸澤就要走了?
“處理一下家務事。”
陸澤的隨口說道,他的神態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當陸澤經過席靈身邊時,這名恬靜柔弱的少女鼓起勇氣,用含著淚珠的雙眸看著陸澤,“謝謝!”
“你應該謝謝那些路見不平的人。”
陸澤隨意擺了擺手,淡然離開。
柴帆愣在當場,從見到這名少年起,他的城府和心機就仿佛笑話一般,在對方平淡如水的目光面前無所適從。
先前如此,此刻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