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群情激憤的大臣們,爭著要出兵。
能征善戰一看就知道是百戰之將的飛廉不在朝歌,平叛人選自然得從朝臣里頭挑。
如果能平息如此駭人聽聞的叛亂,該是多大榮耀啊?!
黃飛虎、蘇全忠、姜文煥 武將向來不服輸,一眾本應該靠裙帶關系上位的外戚,戰績一個比一個硬,這讓他們怎么甘心。
只是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
叫囂著平叛容易,可真到了平叛時,就得多方面考慮了。
平叛不是兒戲,而且對手是打著大商旗號大肆殺戮的平靈王,一旦戰事不順,有損大商在各路諸侯心目中的威信。
而平叛最重要的,就是人與糧。
人少了不行,即使外聯東伯侯,朝歌這邊最少也得出三萬兵馬,才能指揮大軍。
三萬兵馬所需的糧草,對富庶的朝歌來說,倒是沒什么,可若想外聯東伯侯,東伯侯軍隊所需的糧草,也得由朝歌準備。
起碼需要大半個月,才能調度出聯軍糧草,調完之后,還得送到前線。
現在都十月了,等到一切準備好,能夠出兵,都到明年年初了。
就算不講道理,直接強令東伯侯單獨出兵,東伯侯那邊一樣得籌集糧草,也就縮短了路程而已,不劃算。
子受聽著群臣分析,心中暗喜。
籌集糧草竟然要這么久,簡直天降之喜啊!
不用什么借口,都能拖到昏庸值結算。
平靈王亂軍有姜桓楚看著,也不用太過擔心。
平叛的糧草要籌集,防守關口的糧草,卻是早就備下。
打不到朝歌,出不了大亂子,最多,也就在消息沒擴散之前,趁著出逃百姓帶來的輿論優勢,打著大商的旗號攻打諸侯。
這更合子受心意了,正好啊!
平靈附近的諸侯和自己不來電,本來就都得打。
平靈王打下來了,等平叛成功之后,全都收歸己有。
諸侯想收回被占領的封地?不可能,地已經是我的了,你們就罵吧,給我刷昏庸值!
子受道:“朕想御駕親征...”
總的來說,御駕親征應該最容易賺取昏庸值。
怎么打,往哪兒打,打多久,都得聽自己的,有大量操作空間。
雖然還沒想出太多在戰時刷昏庸值的辦法,但只一條圍而不攻,就足夠在保證平靈叛軍不形成威脅的情況下,賺取大量昏庸值了。
原著聞仲打平靈王都打了一年,一年就能結算三次啊!
那得是多少昏庸值?!
御駕...親征....
聞仲想到了去年封禪,紂王竟然在的回程途中,帶著近衛和御林軍偷跑,如果讓他掌軍....
聞仲不敢繼續想下去,立即插嘴道:“陛下是因為平靈王獸行怒不可遏,心力憔悴應之下當是乏了,不如先退朝,出兵之事臣等先商量出章程,再給陛下審閱。”
什么?
我這兒正開心呢!
子受自是不愿:“朕…”
“陛下....”
聞仲一臉肅然,沒有給子受絲毫機會。
子受有點慫了,朝歌三眼怪數量日益增加,羅宣、呂岳還都是聞仲同門,有點不好應付。
看著聞仲隨時可能睜開的第三只眼,子受只好乖乖道:“朕確實有些乏了。”
這回輪到聞仲懵逼了,自己只是說句話給紂王一個臺階下,這怎么就打蛇隨棍上,直接退朝了?
太敷衍了吧?大商雖強,平叛也要慎重,兩年前飛廉掛帥都得找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呢!
但子受確實就這么退朝了。
反正確定一時半會兒出不了兵,昏庸值已經穩了。
又不是什么勵精圖治的明君,有這個時間誰還在朝堂待著?
是床不夠大還是妲己不夠漂亮?
子受退朝后,九間殿里,依舊爭議不休,等商議出具體流程,只怕…又得好多天。
已經往后宮走去的子受先是一陣眉飛色舞,可隨即,又憤憤不平起來:“要是能御駕親征多好啊…”
申公豹已經帶著八千人遠離臨淄。
這支軍隊很奇怪,糧草只有五日,主將....是個道士。
如果只是護衛逃難的百姓,倒沒有什么問題,可要是打平靈,絕對打不下。
于是,不安的氣氛開始軍中蔓延開來。
有探馬來報,前方有一支蠻子組成的軍隊,攔住了去往平靈的必經之路。
副將一聽,便擔憂起來,迫不及待的上報申公豹。
副將道:“國師,不好了,前方有蠻夷組成的軍隊,約有萬余,我們恐怕不是對手....”
申公豹頷首點頭:“北方牧奴、牧民不滿首領殘暴統治,多有南逃,他們不識路,多半是逃到平靈,被平靈王收歸己用。”
從這里就能看出,平靈王謀劃已久,萬余人不是個小數目,即使加上正常內遷的蠻夷,起碼也要數月的功夫。
普通諸侯王看不起北方蠻子,會任用這些人的只有當今紂王。
麾下有蠻子,能讓平靈王的“大商郡守”,變得更加名副其實。
副將看到申公豹不為所動,面色難看起來,國師不知兵啊!
他連忙道:“末將以為,我們應該....迂回,迂回行軍。”
申公豹搖頭道:“陛下的意思是,我們得攻打平靈,殺死平靈王,重新使平靈回復平靜。”
副將一臉難色,道:“陛下應該不了解平靈近況,平靈王早有反心,更詐稱郡守身具大義,謀劃多年,冒然進軍,難啊!”
申公豹一臉堅定,不容置疑:“我們必須誅殺平靈王,陛下決不允許臣服的諸侯王以大商名義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為人臣者,決不能讓君王蒙羞,無辜背負罵名!將軍放心,貧道有把握,平靈王必定伏誅。”
哎...
副將嘆了口氣,國師這一腔忠君報國的熱血,讓人神往,可他有腦子,這根本不可能成事啊!
申公豹見此,道:“無需擔憂蠻夷,明日貧道便去一會,只需貧道一席話語,管教萬余蠻夷拱手而降。”
副將疑惑道:“陣前數語豈能退敵?”
申公豹輕撫短須,又將手放回袖子里,神神叨叨:“若將軍不信,明日可在陣前觀戰,到時便可自見分曉!”
副將退下,將申公豹的決定說與親衛。
親衛具是驚詫,國師根本不知兵。
副將沉吟道:“國師只憑一張肉嘴,不可能將蠻夷說退,明日你們與我陪同國師前去,事不可為,也必須保得國師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