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明接過楚思思給他的熱水,喝了一口,回答道:“是啊,緊急任務吧,但是人已經抓起來了。”
楚思思一聽人已經抓起來了,眉頭輕皺,連忙問道:“不是去隅川醫學院了嗎?我剛才還想問你呢,不是都放假了嗎?怎么學校還有人?”
劉一明又咕嘟咕嘟把水全都喝完后,說道:“是啊,又是個變態偷窺狂,躲在女生宿舍里偷看人家洗澡。”
“這個世界真的不安全。”張枚敲了敲鋼筆感慨道,“還是不要當什么醫生了,女兒,還是當律師比較好,沒什么人敢輕易惹你。”
“媽,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啊,這事情和我當醫生有什么關系?”
知道媽媽總是惦記著讓自己回去繼續學法律這件事,怕她借題發揮繼續嘮叨不停,楚思思急忙將話題轉回劉一明身上,“一明,那個偷窺的人長什么樣子?”
“看上去還蠻正常的,這個壞人有時候又不都是長成壞人模樣的對吧,這個人長得也還算端正吧,稍稍有些微胖,但是火氣卻是很大,證據確鑿,偷內衣的人估計也是他,張亥抓到他的時候,他手上還捏著一件女性的內衣呢,可是我出來那會兒他還不肯老實交代,還在說是要找律師呢。”
劉一明說到一半,張叔叔就把蛋糕端了過來,說道,“先吃點蛋糕吧。”
劉一明接過蛋糕,說了聲謝謝,隨后用叉子取了一小塊帶奶油的部分,剛放進嘴里,就聽楚思思神秘兮兮地說,“那個人是不是周剛?”
“不是吧,你怎么知道,思思你什么時候變女巫了。”
楚思思說出“周剛”這兩個字的時候,劉一明的確是嚇到了,但是現在楚思思比劉一明的驚嚇更深,她看見劉一明不可思議的表情時,才是徹底嚇到了。
這么說起來,真的是同一個人?
這幾天的擔心也不是想的太多,這個周剛真的就是醫學院盜取女生內衣的那個人嗎?
第二天上午十點,沐春剛給吳芳梅開完頭疼藥,劉一明就敲響了身心科的門,看到沐春還有病人,劉一明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生怕自己這身衣服影響病人看病。
沐春倒是很輕松,和病人聊著家常,看到劉一明來了,還給病人介紹說這是“劉一明警官,為人非常好。”
“我認識,我怎么可能不認識劉一明警官呢,之前我去警局報案,說有人跟蹤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吳芳梅對沐春說道。
“知道知道。”沐春一邊敲擊著電腦,給吳芳梅準備處方單,一邊回答。
“嗯,都是這個劉警官不厭其煩地給我記錄,又勸我說沒事的,有什么問題警察會保護我的,真的是好人啊,不過......”說到一半,吳芳梅突然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他不好,他沒有小春醫生好。”
劉一明一聽這話,心里不服氣,想到,“我哪里不好了。”
“這個劉警官,不答應給我頒發‘好市民’榮譽,你忘了吧,保姆那個事情,小春你說說是不是我立了大功的?”
吳芳梅說的事情沐春也記得清楚,就是保姆傷害多位老人那起案子,吳芳梅在醫院里和犯人的妹妹劉月起過幾次沖突,抓著劉月拿老人的醫保卡配藥的事情,罵過人家好幾回。
這個事情別說沐春記得,估計花園橋社區醫衛生中心一樓的那些科室都記得清楚,吳芳梅罵人的時候可是和演講一樣——大排場,生怕走過路過有人沒聽到。
“所以,我還是覺得沐春醫生最好,要不然還是考慮考慮郝仙家的孫女啊,你不是還沒結婚嗎?”
劉一明一聽,轉過身對著鋼琴笑了起來,“原來沐春醫生想把相親的話題轉移到我身上啊,這個鍋我可不接。”
等吳芳梅走后,劉一明關上門診室,在沐春對面坐了下來。
“劉警官為什么關門啊?”沐春起身伸了個懶腰。
劉一明開門見山問道:“身心科是不是有個病人叫周剛?”
“沒錯。”沐春雙手舉在半空,隨口答道。
“跟我說說這個周剛的事情吧。”劉一明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取出了筆記本和筆。
“說什么啊?”沐春一臉納悶加無知。
“說說周剛啊,”話到一半,劉一明才想到自己的確是太著急了,沐春醫生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隅川醫學院發生的事,他這樣突然到訪,又不說清楚前因后果就向沐春醫生打聽病人的事情也實在有些奇怪。
關于病人的情況,恐怕醫生也不會隨便就告訴其他人,雖說是警察辦案,也應當說明原因才是。
想到這里,劉一明深吸一口氣,重新端正態度后向沐春說了聲“抱歉”。
“抱歉什么?”沐春打了個哈欠,一如往常的慵懶。
劉一明調整坐姿,開始向沐春解釋隅川醫學院第三宿舍樓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
沐春聽完,皺了皺眉頭,隨后從桌子底下取出一張紙,在上面涂涂畫畫,全是簡單的幾何線條,劉一明從相反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猜測沐春所畫的可能是第三宿舍樓的平面圖。
看到這里,劉一明有幾分驚訝,“沐春醫生也是進修過刑偵專業的嗎?畫地圖那么專業?”
“我比較擔心,倒不是說這個事情有多不好辦,我主要擔心的還是楚思思這邊的情況,她好像認識這名叫周剛的人。”
劉一明將昨晚發生的事巨細無遺地向沐春講述完之后,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另一份擔憂。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剛既是偷窺狂,同時還是幾次三番盜竊內衣的嫌疑犯?”沐春漫不經心地問道,看不出絲毫驚訝。
看著沐春這般態度,劉一明的心里愈發糊涂,沐春醫生大概在身心科工作時間太久,病人千奇百怪,所以他也就見怪不怪,聽到這種女生宿舍內衣被盜事件也能這般神情自若,面無表情。
楚思思的反應和沐春可說是大相徑庭,從去年開始到今年,楚思思在身心科工作也有一年多時間,聽到周剛的事情時可是非常惶恐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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