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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哦,好。”

  沈帆不回答還好,一回答,賈天更是氣得血壓升高。

  周四那一天上午,檢驗科少了一個高效率的專業醫師,多了一個新手四眼萌妹。

  警局那邊來了兩名警察,張亥和劉一明,案情非常清楚,不存在需要爭論的地方,除了沈帆從頭到尾無所謂的態度有些怪異之外,其他也沒有什么需要探討的。

  劉一明本想著去五樓轉一圈,但是僅僅和楚思思見了個面,話都沒說上就被張亥叫走了,還連帶訓上一句,“是工作時間,不可以這樣子。”

  警察辦事也講究隨時不忘鍛煉身體的樣子,劉一明和張亥不坐電梯,竟然一層層樓梯走到大廳,這樣一來,更多人知道沈帆被警察帶走這件事了。

  方明對沈子封道:“別去管閑事,沈帆的父親可是個不好惹的人,當年在醫學院,沈帆可是偷了不少東西,實驗室監控拍的一清二楚,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方明知道的只是醫學院時期的沈帆,其實沈帆的問題從小學開始就已經有了。

  二年級的時候,沈帆因為長得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天課間,他看見坐在第四排的女同學頭上的紫色發夾掉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沈帆就有了一個念頭,真想把這個發夾撿起來放到口袋里,帶回家放在書桌上。

  他不知道這個念頭從何而起,更不知道如何把這個念頭從大腦中清除出去,大家拿著音樂書排隊去音樂教室上課,因為坐在最后一排,沈帆總是最后才拿書,然后去排隊,那天他故意拖延了一些時間,悄悄用左腳踩松右腳的鞋帶,走到第四排的時候,發現自己鞋帶松了,于是就蹲下來重新系鞋帶,系鞋帶的時候,站在教室外面的班主任陳老師已經等不及了,就說了一句,“后面的同學自己跟上來哦。”

  排好隊的同學在老師的指揮下陸陸續續推著前面同學的后背,離開教室。沈帆系完鞋帶,起來時順手就把紫色發夾捏在了手中。

  假裝把左手伸到褲子口袋里,隨后,三步并作兩步,跟上了隊伍。

  接下來那一天的所有時間里,沈帆都覺得這個發夾燙燙的,在他褲子口袋中像一個小小的發熱的星球。

  他覺得很興奮,很激動,完全沒有認為這是一個盜竊行為。

  之后幾周,他又看見一個女孩子的粉色鉛筆特別漂亮,趁同學們不注意,他又將鉛筆偷到了自己的書包里。

  每一樣偷來的東西,沈帆都鎖在了書桌抽屜中,直到有一天,沈帆的媽媽因為和沈帆爸爸鬧離婚,想要找一本相冊帶走,強行打開了沈帆的書桌抽屜,才發現了里面竟然有一百多件奇奇怪怪的小東西,甚至還有一塊已經發霉的圣誕餅干。

  沈帆爸爸問了沈帆一個晚上這些東西到底怎么來的,沈帆將每一件東西怎么獲得的,從哪里獲得的都一五一十告訴給沈飛,沈飛聽到后來已經要吐了,在工廠里一向嚴格的沈廠長,恨不得一巴掌把沈帆打死。

  但是畢竟就一個兒子,他老來得子怎么舍得。

  沈帆自然也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雖然到了初中以后,他知道這種行為屬于盜竊,但是因為東西都太小,而且根本不值錢,他也知道了就算被警察抓了,也不過是教育而已。

  主要是那種興奮和滿足的感覺......

  久而久之,沈帆就算想要忍住不伸手,也忍不住了。

  他在面包店偷夾子,在餐廳偷小勺子,偷來的東西全都排列整齊鎖在柜子里。

  有些時候他可以幾個月不偷,有時候他又會一天偷幾次。

  不偷的時候,沈帆可以理解偷東西是一種犯罪行為,偷東西的人是小偷,是大家看不起的。

  但是偷東西的時候,沈帆就完全想不起來這些了。

  當被人質疑的時候或者看到他自己盜竊的視頻時,他也只是重溫了一遍當時拿那些東西時的興奮和沖動,完全沒有愧疚和負罪感。

  等到十點半,身心科也沒有來一個病人,劉淡淡趁齊榕外出開會跑上樓來,想要問問沐春關于行尸癥的問題,“那個Seven大神是不是得了這種怪病?”

  沐春沒有回答,搖搖頭,劉淡淡從他的神色中讀不出任何東西。

  太奇怪了,劉淡淡一向認為自己天賦異稟,有一顆尤其敏感的心,和知識豐富的大腦,可是,看沐春怎么就看不出什么來呢。

  “那么沐醫生,我悄悄問過田田姐了,死亡證明少掉的那幾頁都在沈帆的更衣箱里找到了,你那張難道是?”

  “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偽造虛假死亡證明是違法的。”

  楚思思放下筆,認真說道。難道是法盲嗎?難道你不知道造假死亡證明騙取保費之類的事情都是違法的嗎?

  “老師,怎么可以這樣做?”

  “什么?”

  沐春正脫著白大褂,今天還要帶丁家俊去殯儀館,昨天已經定好了追悼會場地租用時間、告別室、花圈、鮮花、小白花、黑紗等各類事宜。

  今天就要舉行張豐凌的追悼會了。

  老錢也算是給力,竟然那么快就能舉行追悼會。

  “我只是自己畫了一張,用尺和水筆畫的,連復印都省了,這也算犯法嗎?”

  “這個......”

  “你小時候應該沒有冒充過張大律師的名字在試卷上簽名吧。”

  劉淡淡前仰馬翻地笑了起來。

  “這世界上還會有人沒有做過這樣事情的嗎?我可是四年級就學會我媽的筆跡了,到了六年級的時候我更聰明了,第一次卷子就自己簽名,這樣一來,老師只認識我的筆跡。”

  劉淡淡說起自己這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情時竟然毫無羞愧之意,楚思思也覺得真是沒誰了。

  “你就當我臨摹了一張死亡證明,如果真的追究責任的話,我到時候就請張枚律師幫我打官司,我先走了,有事。”

  “沐醫生是不是去遠北附小?”

  “我為什么要去遠北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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